值多少下板子?
這個真心難爲了甄公公。
大周的爵位分爲公侯伯子男,每一種分爲三等。
說起這三等劃分,其中就有了不少道道:以寶玉的香溢子爵爲例,寶玉當初被封了香溢子爵,沒有別的任何附加,那就是三等子爵,世襲時要降下一等。
而且,降等的時候不包括一等爵位,就是說寶玉的子嗣繼承爵位的話,要把一等男爵空下,直接降到二等男爵。
之所以這樣劃分,是因爲——
所有的一等爵位都會有別的加封,同時世襲罔替,永無休止!
如今寶玉加封了雲騎尉,就是連跳二級成了一等子爵,外加世襲罔替……
這些個加在一起,到底值多少板子?
甄公公覺得,如果自己不是內監官的話,挨一萬下板子都認!
只是,想到寶哥兒的承受能力,那就需要大大的減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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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成爲聖途舉人的事情,在府裡掀起了歡宴狂潮。
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
管家媳婦鳳辣子來找過寶玉很多次了,但是面對這種耗費,寶玉也沒什麼辦法。
他來到的時候,賈府已然沒落,要靠國公府的排場撐門面,才能擋住外界無數窺覷的目光。
如今他出了煤煙香墨,成了天子門生,又給賈府加了一個子爵爵位……
關鍵就是這個子爵爵位,讓賈府有了中興之相。
大周的爵位很是稀少,除了開國公算是一等公,二等公、三等公壓根就不存在,最好的也只是一個一等的永昌侯。
別看大周廣袤何止萬里,二等侯竟然不足十指之數,三等侯也只有二十來個,把伯爵全部加起來,最多也不會過百!
甚至寶玉如今的三等子爵,都能讓進士覺得眼紅……
所以,自從他封了香溢子爵,賈府更加看重排場,只希望拖延到他發展起來,哪怕只是得到能夠世襲的一等子爵,也能讓賈府延續十年風光。
更何況他成了聖途舉人,這等大事,必須大辦特辦,必須讓整個中都城都知道——
我青丘賈府,出了聖途舉人!
“聖途舉人啊,只是掛了個聖人的名聲,就能引起這麼大的風波出來……”
寶玉的眼眸裡有文字閃爍,是在讀書,但是他的半個身子都靠在柔軟的藤椅上,旁邊有黛玉喂他葡萄,兩人笑鬧不已。
隔壁還是燈海漫天,無數人員熙攘往來,都在恭賀他成爲聖途舉人的事情。
可他這個當事人,已經躲了好些次宴會…..
聽到他的抱怨,黛玉把整串的葡萄往他的嘴裡塞,嗔道:“聖途舉人在你嘴裡好生是個不值錢的!要知道能走聖人的路途,代表着強韌的心性,必然會孜孜不倦,努力走到更高的文位上去,都覺得特別在意呢。”
“我也不覺得自己怎麼努力了,你看,現在我悠閒自在,聽着小曲,吃着葡萄,擁着美人,還有哪個比我逍遙?”
寶玉把葡萄咔咔的嚼了,葡萄皮和葡萄籽兒十分準確的噴到了報春花的根系邊去,整個人一副吊兒郎當的憊懶紈絝模樣。
林妹妹無語的看了眼他的眼眸,看見其中文字滑動的速度比以前還快了許多,也就捂嘴嬌笑——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苦讀,寶哥哥如此努力,還要念叨自己聖途舉人的不是。
要是叫外人聽見了,怕不是想吐血死了乾淨?
…
事實上,已經有人想要吐血了。
趙貴寧等十一個詩樂舉人自從回到賈府,寶玉就讓他們自由進出後院,用不着避諱。
本以爲是親近的,可以隨時找寶玉玩耍,哪知道成了專屬琴師,讓他們來,是給黛玉妹妹撫琴聽着玩呢。
當然也有好處,就是白南煙經常會來,教導他們更爲奧妙的琴藝……
“呦,老遠就聽見你們彈琴,舒坦吧?我可是專門從牡丹苑趕來的,就是來看你們……哈哈哈哈哈練琴不綴的樣子呢。”
樂陽申晃着輪椅進院,扔給趙貴寧等人一罈子老酒,幾隻烤雞,是附近酒樓的招牌酒菜,顯然‘牡丹苑’的事情,不過是他打趣說笑。
他對林黛玉、白南煙見了好,連着襲人也不落下,都給問了安,這纔去叨擾寶玉。
“寶二爺,您要的東西準備好了,有用沒?”
“有用沒用,那得看天意了。”
寶玉指了指頭頂上空,申哥兒就怪笑起來,顯然寶玉的意思,他能體會明白。
兩人開心談笑,順便逗了趙貴寧等人,直到趙貴寧帶着十個詩樂舉人一起發飆,把樂陽申給擡了起來,這才鬧騰夠了。
眼看天色不早,衆人依次告辭,要回三層儀門那邊的待客廂房裡去。
可是這時候,院門被人敲響。
打開一看,發現是江流悶着張臉兒,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憋屈模樣。
“老爺找我?”
寶玉問了一句。
江流彎腰道:“寶二爺,您英明吶,不愧是聖途舉人。”
“唉,聖途舉人也要挨板子的。”
寶玉嘆了口氣,讓趙貴寧留下給自己收拾妥當了,一起跟着江流過去。
自從回了府邸,賈政傳喚了他很多次,但從沒有在夜幕的時候傳喚於他。
賈政知道他習慣夜幕練字,從來不在這種時候打擾,既然打擾了,肯定是……
一邊期待,一邊擔心,寶玉覺得自己特別矛盾。
…
夢坡齋的門口,小廝用長杆挑着辟邪宮燈,正要掛到房門的兩邊上去,看見寶玉,連忙收了傢什,跪地請安不提。
寶玉又聽了兩聲‘聖途舉人’的馬屁,擺擺手,讓他們該做什麼,那就做什麼去。
他整理衣袍,敲響夢坡齋的紅木房門,噠噠,聲音悅耳清脆。
“進來吧。”
裡面傳出來賈政的聲音,寶玉就推開房門,大步走了進去。
毫不意外的,寶玉看見那個陰鬱男子,此時正坐在和賈政隔了茶座的太師大椅上。看起來是平等的地位,但是看賈政的態度,明顯放低了不少。
甄公公笑看寶玉,道:“寶哥兒,你不用問賈老爺老夫的身份,他也不會和你說。”
“晚輩省得,不問。”
寶玉老實點頭。
甄靜安就讚許的頷首溫笑,抿口清茶,把個算賬的活計丟給了寶玉自己。
“今個老夫要恭喜你,一等子爵、加封雲騎尉,世襲罔替……從今天起,榮國公府就多了個世襲罔替的子爵爵位,你說,這個爵位值多少下板子?”
“一萬下,能把晚輩打死。”
寶玉還是特別老實。
想了想,又低聲道:“最近晚輩對文火的掌控能力細發了不少,都是從收了一節才氣靈泉開始的事情,要是把這個加上,還得多一萬下。”
索性攤開手,憊懶道:“一萬下也是打死,兩萬下也是打死,前輩您就估摸下吧,要打晚輩多少下板子?”
寶玉也是豁出去了,世襲的子爵,那和三等子爵完全不同。
按照大周儒家的說法,能夠世襲的爵位,那纔是真正的爵位,如同書香門第的招牌一般。
那個雲騎尉的加封,更是能無條件調遣八百戰兵,不比周雲先父的烈將牌差。
想起周雲給的烈將牌,寶玉忍不住摸了摸袖口——這個牌子,他迄今還沒能摸清功效。
很難摸清,要是隨便使用了,說不定周雲要死,水溶也會受到牽連…….
眼見寶玉把問題又丟了回來,甄靜安摸着下巴苦笑不已。
打多少板子?
打的多了,寶玉受不了;
打的少了,自己要受責怪。
想了又想,甄靜安還是決定——死道友不死貧道!
只見甄靜安放下茶盞,輕聲笑道:“如此,就打個一千下吧,你在北地的官職已經辭去,按照流程,要半個月後纔會有公文下發。
你就趴上半個月,也算給那位出口悶氣兒。”
寶玉不願意,也只能點頭答應。
好處已經拿了,不讓人家出氣可就不太地道,畢竟這事,還是自己招惹的人家。
不過……
想到一等子爵的爵位,寶玉覺得還是值當,大值當!
不管如何,他這也算封妻廕子了吧,起碼,算了其中的一半……
所以寶玉乾脆利落的讓江流去拿長凳,江流也聽話的去了,倒是賈政的嘴皮子哆嗦了一下,特別覺得心疼。
有子如此,夫復何求,可是如今,他得去打寶玉的板子。
要是寶玉和以前一樣是個不爭氣的,他巴不得打死纔好,可是寶玉現在……
讓自己動手去打,心疼吶!
賈政覺得自己應該放輕一點,讓寶玉趴半個月,改成趴十天就好,相信甄公公不會計較。
可是等江流拿來長椅,寶玉往上面一趴,賈政和甄公公,就全都呆愣了眼神。
這寶玉趴下了,後面怎麼還跟着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還擡着寶玉的黑狐大氅的氅尾,好像給女子拖着長裙的僕役,那叫一個恭敬,工整……
更讓人無語的是——趙貴寧給寶玉拿掉黑狐大氅之後,寶玉的屁/股,明顯翹了許多。
甄公公的臉色有點發綠,冷哼道:“脫褲子!”
“不行!晚輩可是聖途舉人!要臉!”
聞言,甄公公的臉色又綠了十分,手掌一擺,把寶玉屁/股上蓋着的東西,一下子打碎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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