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陌如鐮突然回劍護身,他在自己的儲物手鐲中取出一張透明的紙扔向隴千嶽,只見這張紙迎風大漲,瞬間變成一張大網,隴千嶽揮劍砍去,卻是飛劍穿透如無物,隴千嶽臉色大變,想到此物乃是千縛絲,是一個極爲厲害的法寶,沒想到會在一個築基境的修真者身上出現。
隴千嶽取出兩粒火霹靂彈扔了出去,只見火霹靂瞬間爆裂,火光沖天,雷電轟鳴,但是這千縛絲竟毫無損傷,繼續飛來。
隴千嶽大驚,御劍飛起,但這千縛絲竟如附骨之蛆一般,難以甩開。
眼看隴千嶽將要被縛住,他開始快速施展劍訣,只見他的飛劍倒立頭頂,劍指蒼穹,劍身一化二,二化四,形成一朵紅色劍花。
龍千嶽似極爲吃力,劍花極爲不穩,隱隱有散開的驅趨勢,他趕緊再吃了一顆靈丹,才逐漸穩住劍陣,緊接着劍陣轉動,他頭頂的劍花飛出數把飛劍縈繞在龍千嶽周身,飛劍盤旋隱隱間有一種氣勢如同波紋泛起,氣勢層層攀升,待劍陣氣勢強到極處,突然之間隴千嶽身形消失不見。
葉塵驚訝至極,這是什麼手段,竟能使人瞬間消失不見,葉塵還來不及思索,只見隴千嶽忽然出現在陌如鐮的身後,飛劍強勢殺去。
陌如鐮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來不及細想,趕緊全力運轉飛劍護身,但爲時已晚,隴千嶽的飛劍已經穿過了陌如鐮的身體,向向空中。
陌如鐮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他向後拍出一掌,身體借力向前翻出,暫時與隴千嶽隔開。
陌如鐮趕緊運功抵抗體內的那股飛劍上攜帶的勁力,其實他的外傷並不嚴重,沒有傷及臟腑,但是那股力量卻在他體內四散衝擊,破壞着體內的結構,他得趕緊想辦法驅除。
隴千嶽硬受一掌,也是吐出一口鮮血,連連後退,加之剛纔偷襲之下,差點被陌出鐮的護體飛劍擊中,眼下也急需療傷,無法再戰了。
陌如鐮調息片刻,吃下一顆靈丹,恨聲說:“哼,今次算你走運。”,然後他神色匆忙御劍飛走,他御劍的姿勢都有些不穩,看來內傷定然不輕,短時間內怕是無法恢復的。
隴千嶽調息片刻,暫時壓住傷勢,將手臂處撒些藥粉然後包裹住,掃了一眼在場的圍觀人羣,有些無奈地搖頭,最後也御劍飛走。
武林羣雄今次見到兩位修真者的對戰,算是開了眼界,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這一消息定會如同狂風一般搜索中原武林,現下令武林中人已知的修真者也不過就那麼幾位而已,這一瞬間又出現兩位,如何不讓人振奮。
風季天看着武林大會無法繼續舉行,只得與衆位掌門及英雄協商,最後商議定奪,遂高聲宣佈武林大會暫時停止,將於七日後再次開始舉行。
慕容嫣心下有些着急,自己要等的人還未出現,可是武林大會卻暫時不舉行了,她不知該怎麼辦。
“慕容姑娘莫要着急,該出現的總會出現,實在不行,我們去找風季天前輩問一下,想來他應該知道一些線索。”龐經武勸慰的說道,他發現慕容有些焦急。
慕容嫣點點頭,然後用直接從二樓跳下,奔向遠處的風季天。
慕容嫣拜見之後,說明情由,這讓風季天有些猶豫不決,慕容嫣看他神色不定,猜想他定是知道一些事情,於是再次懇求。
風季天權衡一番,帶着慕容嫣走到一旁,小聲告訴她一些事情,慕容嫣轉悲爲喜,再次道謝,然後拜別而去。
慕容嫣回來之後,將實情告知衆人,說是無法再次參加武林大會了,將要拜別衆人。
原來慕容淵與拓跋元武轉道去了天水郡決戰了,那是漢武朝與北蒼國交界處的陵川之地。
那裡路途遙遠,最快也要半月有餘,衆人知道此次慕容嫣的決心,肯定勸阻不住,於是衆人商量一番,決定還是一同前往,慕容嫣感激衆人,再次道謝。
雖只有幾日相處,衆人卻發現慕容嫣這個人俠義重情,他們也是真心相待,把她當成朋友的。
衆人休息一晚,於第二日卯時出門,騎着幾匹快馬,向西北的陵川進發。
衆人一路風餐露宿,星夜兼程,中間還換了數次腳程,終於在十五黃昏到達了天水郡。
這半個月風雨無阻,衆人現下已是滿面風塵,身心疲憊,他們趕緊找了間客棧歇息下來,等天亮再打探消息。
葉塵在進入天水郡之後,卻在此地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氛圍,似乎這裡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似的,路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樣子。
第二日早晨,雲崇跑出去打聽消息,回來後卻是一臉凝重,他告訴衆人,這裡似乎要發生戰事了,北蒼國的軍隊最近動作頻頻,似乎有犯境之意,現下出境的關口已經封鎖,衆人已無法前進了,而且這幾日已經有大批的百姓遷入內地了。
龐經武大拍桌子,一臉憤慨,罵道這些人無恥之極,膽敢來犯,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葉塵問道:“北曲國那邊怎麼樣?”
“北曲國暫時還沒有動靜,不過這兩國原系同支,雖然暫時分疆而治,但也難保他們不會在利益驅使下聯合起來共同南下,侵犯我漢武中原。”雲崇給衆人分析着情況。
“有沒有其它出關的通道?”葉塵問道。
“有,不過得繞道原野要塞,或者從寄雪國繞道也行,路途有些遙遠。”雲崇想了想說道。
葉塵沉吟一番,說:“我們夜裡偷偷出關,回來時再繞道吧,想來憑几位的本事,應該不難吧。”
衆人皆是大笑,表示這種事情他們經常幹啦。
南宮小雪可憐兮兮說道:“葉塵哥哥帶着小雪,小雪過不去。”
葉塵颳了一下南宮小雪的鼻子,笑道:“好,忘不了你,就你機靈。”
是夜,幾人拋下一些雜物,換上了夜行衣,身上帶了些吃食、銀兩與兵器,在客棧底下聚集,葉塵肩頭小白安然而睡,似乎一切與她無關。
南宮小雪身材太小,沒有合適的夜行衣,只得找一件大號的衣服穿上,這衣服一直垂到她的腳上,慕容嫣翻過她的袖子,又扯了一些碎布將她的衣服纏裹在身上,才勉強能行走。
南宮小雪有些興奮,她很喜歡幹這種事情,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之前她就是發現被關在房間的慕容嫣要偷跑,以此要挾纔跟着偷跑出來的,還好慕容嫣有留信,不然家裡非急死不行。
準備妥當之後,衆人乘着夜色,奔向了天水關口。
天水關修建於十年前,也就是漢武國開國之年,這裡原本是一座內陸重鎮。
十年前北蒼國趁沐家與大仁朝兩軍交戰之際突襲封山關,封山關守將被殺,從而竊取了西北大範圍的領土。
沐雲恨當時正在交戰危急存亡的關頭,無暇它顧,雖然組織了一些防守,奈何大勢已去,大軍只能退守天水,憑着枯渡河天塹阻斷來敵,之後沐雲恨在天水郡城防的基礎上,加高城牆,增加重兵,從而形成的今天的天水關,收復封山這些年來一直是壓在沐雲恨心頭的重石。
待衆人看清關口情勢,只見關口上方與下方皆是燈火通明,巡邏密集無間,憑几人的能力怕是無法在這麼多眼線下安然通過。
在避過了一些巡邏士兵之後,幾人商量一番,決定暫時躲在大營門口不遠的暗處伺機行動,一會兒之後,遠處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從明日起,加強城內巡邏,全城戒嚴進入軍事管制,嚴格盤查出入人口,以防細作混入,換防時要嚴格遵守規程秩序,順便將預備役士兵集合起來,加強訓練,過幾日我要巡視……”
葉塵偷偷看去,只見一位將軍帶着一隊士兵從兵營出來,邊走邊吩咐着什麼,只是話雖中聽,卻看他走路也沒個正形,穿着很是隨意邋遢。
葉塵小聲與衆人商量,看是否要挾持幾人強行闖關,當下衆人議定,也只有冒險一試別無他法了,衆人將臉蒙上,小心翼翼潛伏起來,靜待那個將軍的到來。
只是這位將軍走到葉塵他們的躲藏地點時,卻忽然停了下來,大聲喝道:“大膽,什麼人躲在暗處,出來。”
葉塵不知道他怎麼發現衆人,當下毫不遲疑,瞬間衝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飛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其它幾人也分別衝出制伏了後面的士兵,但已經有士兵進行呼救了。
城內忽然響起鑼聲,有束煙花被放了出去,這是敵襲的信號,密密麻林的士兵衝出軍營,火光映天,將衆人包圍了起來。
那個被挾持的將軍頭頂冒汗,緊張的說道:“你是修真者,爲什麼要插手天水郡的事情,你是哪國派來的?”
葉塵奇怪他是怎麼發現自己身份的,難道光憑這把會發光的飛劍,不過轉念一想先天高手都有這種真氣外放的本事,應該不是這樣,葉塵暗暗壓下心中的驚訝,說道:“我們只想出關,放我們出去,我放過你的命,你應該知道修真者的本事。”
那將軍有些遲疑不定,說道:“你們可知挾持守關可是死罪,把我放了,我們可以坐下好好談。”
葉塵冷笑:“你當我們三歲小孩嗎?哼!”
冷哼一聲,葉塵氣勢外放,瞬間鎮住衆人,令他們不敢有絲毫異動。
葉塵帶着被挾持的將軍,一步一步走到城門之下,衆士兵不敢上前,只能一步一退,葉塵說道:“打開城門。”
將軍已經冷汗連連了,說:“不可,眼下強敵環伺,開城門等同引狼入室,萬萬不可,萬一敵人這時來攻,天水郡的百姓豈不生靈塗炭。”
葉塵無語,這都什麼屁話,連南宮小雪都看不過去了,一陣鄙視,她脆生生地說:“真假!騙人都不會。”
慕容嫣聽這小妮子怎麼滿嘴渾話,作勢輕打,然後嗔了一眼龐經武,龐經武尷尬不已,這估計都是自己說話不注意,竟讓這小妮子學了個十足,這口氣模樣,簡直一個小龐經武。
那個將軍不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小姑娘嘴怎麼這麼刁鑽,當着我這麼多手下,就不能給點面子。
將軍思索了一會,問道:“你們真不是細作?”
這時慕容嫣拿出一塊令牌給他看了一下,那將軍觀看之後驚訝的打量了慕容嫣一眼,然後點頭說道:“好,開城門。”
城門打開,葉塵叫衆人先過去,待衆人全部出城,他才放那名了將軍,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又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將軍並沒有回答,只是指着葉塵肩膀上的小白說道:“在宮中有一幅畫,那人肩膀上的白狐跟你的一模一樣,你是他的後人嗎?”
葉塵心下了然,想來他跟沐雲恨是所關聯了,那麼他能發現幾人的潛伏和自己是修真者應該不難,葉塵也不回答他,然後繼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本將乃……”
葉塵不耐煩擺擺手,制止了他繼續打官腔,隨手扔過一塊玉,見將軍接住後說道:“好了好了,作爲交換,這是一塊護身玉,可保你一命,你收着吧。”,葉塵說完,閃身出了城門,在城外與衆人會合。
那將軍的話被打斷,本來很是不快,在聽到葉塵話的瞬間,馬上高興起來,揮手讓衆人再次關上城門。
葉塵幾人剛會合之後準備遠走,這時聽見一個很大的聲音在城牆上傳出:“本將名叫沐遠風,哼!”
葉塵被這置氣的口氣給驚地愕然,其他幾人也被這口氣給逗樂了,南宮小雪說:“哼,小家子氣。”
“沐遠風應該皇室宗親,想來是隨天水關守將陳靖外出歷練斬獲資歷的,怎的是個如此性子。”雲崇笑道。
衆人出城之後,往前走兩裡,眼前出現一條大河,水勢很急,以幾人的身手怕是也得找條船過河,只是眼下四周皆暗,哪裡有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