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老頭子在院子裡玩雷雲石,葉小川也就乘機脫身了,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他得回屋靜一靜,好好整理一下亂糟糟的心緒。
柳津煙墳爲什麼要得到鬼丫頭身上的那枚神秘玉簡?
是誰告訴柳津煙墳鬼丫頭身上有這枚玉簡的?
那枚神秘玉簡裡記錄的是什麼?難道真與七星黑晶有關係?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柳津煙墳到底是不是在嚇唬自己?難道真的有四百位千面門的餘孽已經乘着人間會盟之機混入了蒼雲山?他們手中真的有十分罕見的七蟲七花毒?就算有這種毒,真的敢在人間會盟上使用嗎?
葉小川雖然是懶癌晚期病患,整天就知道玩,不修煉,但這不能表示他就是一個不學無術之徒。
他的見識閱歷是遠超同輩弟子的,在某些閱歷方面他甚至超過了年紀兩三百歲的前輩。
據他所知,七蟲七花毒雖然毒性猛烈,無色無味,也幾乎是無藥可解,但這種毒有一種弊端,它是粉末,必須以茶水或者酒水服用才行。
而且這種粉末混入茶水中,是有時間限制的,不能超過半盞茶的時間,如果超過這個時間,毒性就會大幅度減弱,當一炷香後,茶水裡的毒將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小川覺得,就算柳津煙墳沒有說謊,想用七蟲七花毒在蒼雲山大開殺戒,估計也不太現實,如果這種奇毒是混入空氣中還行,既然是混入茶水中的,一次性也毒不死幾個人。
不過葉小川還是不敢大意。
如果他是柳津煙墳的話,下毒對象一定不會是那些普通弟子,而是各派的高層領導,如果只損失幾位高層還能接受,如果損失了幾百位各派高層,這對人間來說是重大打擊。
他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思索着,最後還是覺得,只有找鬼丫頭取得那枚神秘玉簡,先穩住柳津煙墳再說。
“不就是玉簡嗎?我也會製作。到時我先看看玉簡裡的內容,如果是要緊的,我自己就胡亂給你製作一枚,就不信你能辨別的出來!”
葉小川心中打定了主意。
同時非常慶幸自己以前在南疆從玄嬰那裡學來了製作玉簡的方式方法。
現在正好排上大用途。
人在思考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去的很快,當葉小川盤算的差不多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楊十九抱着一摞雷雲石,肩膀上扛着旺財,走了進來。
她將雷雲石放在了桌子上,道:“小師兄,這是師父讓我交給你的。”
葉小川道:“他們那些前輩不玩了?”
楊十九道:“你也不看看什麼時辰,師父與那些前輩都已經離開了。”
葉小川擡頭一看,透着房門,看到外面原本的耀眼霞光暗淡了許多,東面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楊十九道:“小師兄,你現在可是大人物啊,別賴牀了,趕緊起來,洗漱完畢後去山頂廣場,現在人間各派齊聚輪迴峰,每個門派的弟子都在乘機結交外派弟子,就你整天只知道躲在房間裡睡覺。”
葉小川翻身起牀,伸了一個大懶腰,將旺財從楊十九的肩膀上抱起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道:“我只是一個閒散人,又不是咱們蒼雲門的大師兄,這種結交它派弟子的苦差事,還是交給大師兄去做吧。”
楊十九道:“別提了,從昨天早上就沒有看到大師兄。”
葉小川一怔,仔細一想,還真是的啊。昨天早上孫堯與美合子過來幫忙的,冷宗聖、趙無極與四脈中的蘇秦、齊飛遠、楚天行、杜純、李問道也都在,好像還真沒看到大師兄。
他忽然想起了兩個多時辰前在後山思過崖遇到的柳津煙墳。
葉小川一直都懷疑柳津煙墳就是大師兄,上次大腦袋說不是,他對古劍池的懷疑減弱了,但始終沒有徹底放棄懷疑。
難道說,昨天晚上和自己見面的那個人是大師兄?
他道:“小師妹,大師兄這兩天在幹什麼?”
楊十九道:“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昨天早上就沒有見到大師兄,誰知道他在幹什麼啊。我也很奇怪,最近蒼雲山這麼忙碌,以前每天都能看到大師兄急匆匆的身影在輪迴峰上走來走去,這兩天卻是沒看到。更奇怪的是,本來歐陽和我說好的,昨天來參加你與雲師姐的訂親儀式,結果現在都沒有出現,聯繫她幾次也沒聯繫上,昨天晚上在飯堂問了歐陽宗主門下的馮氏兄弟,他們也不知道歐陽這兩天在幹什麼。”
葉小川摸着下巴在房間裡轉了幾圈,他覺得古劍池與歐陽採玉的離奇消失,應該有一定的關聯,甚至二人有可能在執行一項秘密的任務。
執行秘密任務,是葉小川的猜測,他並不覺得這二人會遇到什麼危險。
正如楊十九說的那樣,最近蒼雲山這麼忙碌,大師兄忽然失蹤,如果不是掌門師叔派出去,蒼雲門早就炸鍋了。
葉小川想到了一個可以驗證自己想法的法子,如果歐陽採玉這兩天真的與大師兄在一起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寸步未離,那昨天晚上出現在思過崖的柳津煙墳就不會是大師兄,大師兄的嫌疑也就會徹底的被洗清了。
那個歐陽採玉也一樣,是琅琊仙宗的少宗主,她如果失聯了,馮氏兄弟與歐陽坯不會如此淡定的。
執行秘密任務,這是唯一的解釋。
見楊十九有些擔心歐陽採玉,葉小川便道:“師妹,你不必擔心,歐陽姑娘不會出什麼事情的,把二十老弟與小竹師妹叫醒,咱們上山頂看熱鬧去。”
晚上這院子裡的都是大佬,楊二十、李婉君、小竹都沒敢出來,醉道人等一羣前輩大佬離開後,這些晚輩纔敢出來在院子裡溜達。
楊二十在外面聽到葉小川的話,腦袋從房門處探了進來,笑道:“葉師兄,我們早就起牀了,就等你了。”
小竹的聲音從廚房方向傳來,道:“連楊寶兒都起牀啦,大師兄,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這麼賴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