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嬰在洞府裡,雲乞幽叫喊了一天她也聽到了,不過她卻沒有出現。
其實直到現在,雲乞幽都沒有真正的見過玄嬰,上次在須彌山,她撫琴,玄嬰在菩提樹樹梢上奏曲,雖然二人說過幾句話,當時玄嬰是並未露面的。
在天山斷天崖的時候,她也只是遠遠的看到玄嬰的麻衣背影,當她靠近的時候,玄嬰已經在人羣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玄嬰不出來,自然不是躲避着雲乞幽與葉小川,她現在只覺得山谷裡的那兩個傢伙,真的是兩個超級無敵大白癡,這種人是怎麼混到無鋒與斬塵的傳人身份的?
追殺玄嬰的可不止魔教與玄天宗這兩撥人,玄嬰的老巢在觀自在峰後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可是誰都破不開那神秘玄妙的須彌芥子陣,甚至連找到此陣的蛛絲馬跡都不行。
前天晚上,玄嬰忽然出現,剛到山谷裡就發現不對,多虧了玄嬰在亂葬崗棺材裡養傷近十天,恢復了五成左右的功力,在四周潛伏的衆多十幾個神秘高手的夾擊中,硬生生的避開,瞬間躲進了須彌芥子陣裡。
只要進了這個法陣,任他外面是天崩地裂還是海枯石爛,都不會有任何危險。
本來還想暫時不理會躲在洞口附近的那些討厭的蒼蠅,結果安生日子才過一天,葉小川與雲乞幽竟然來到了須彌山,你說你們兩個不在斷天崖鬥法比試,來這添什麼亂呢?
如今玄嬰的傷勢還沒有痊癒,想要恢復到巔峰時期,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這種情況下,如果冒然出去,必定會被山谷暗中的那些修真高手圍攻。
白天從雲乞幽的話中玄嬰也知道了她與葉小川來此的大致事情,原來是葉小川在斷天崖上與人鬥法,施展北斗誅神劍訣時忽然心神崩潰,導致龐大的煞氣通過無鋒劍倒灌入體,雖然保住了一條小命兒,可是全身奇經八脈幾乎全部被狂暴的能量衝擊的支離破碎,真元渙散,無法流轉,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月光下,觀自在峰後山的山谷之中,葉小川與雲乞幽在喝着肥美的魚湯,完全不知道,在山谷周圍的黑暗中,在密林中,在藤蔓陰影中,至少有十八位靈寂、五位天人境界的修真高手正在注視着他們。
本來這些人都準備放棄了,他們抓破了頭皮都找不到關於須彌芥子陣的任何線索,正打算手拉手回到各自的門派,結果在這個時候,蒼雲門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來到這裡尋找玄嬰治病,看樣子與玄嬰關係不錯,沒準玄嬰會從須彌芥子中出來也說不定。
將近十月的夜晚,已經進入了初冬,須彌山中的寒氣還是比較重的,一陣寒風吹過,雲乞幽一點反應也沒有,可是失去了所有修爲衣衫又很單薄的葉小川立刻打了一個寒顫。
雲乞幽將葉小川葉小川的乾坤袋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可是就是沒有厚一點的衣服,想來也可以理解,修真者達到第五層御空境界,其實就不太懼怕寒冷,除非是極北玄冰之地,整天給凌冽如刀的寒風吹着,否則很難被凍死。
大雪天的,看到修真界的仙子衣着的輕紗,這是非常普遍的。葉小川乾坤袋裡就那麼幾件上次在巨石城夜市二手成衣攤上買的舊衣服。
於是雲乞幽就掠到了數月前她躲雨的那個凹進去的小洞裡,距離地面有十幾丈高,根本就是一個是洞穴,就是一個山體凹陷的部位,可以一個人坐在裡面暫時躲避風雨的狹小空間安,上次就是在這裡躲雨的時候,葉小川腦袋上頂着一個大豬頭從上面掉落下來。
斬塵劍白光閃爍,只聽得觀自在峰後山轟隆轟隆響聲不絕,葉小川抱着腦袋在躲避從上方落下來的岩石,口中還一個勁的叫嘛。
好一會聲音才徹底消失,原本的山體凹陷處,被雲乞幽硬生生的用斬塵神劍劈開了一處足以容納好幾個人的山體石洞。
清理了一下里面的亂石,將洞穴的裡面弄的平平整整的,喊了一天玄嬰都沒有迴應,估計玄嬰還沒有回來,看來得在這裡居住一段時間等候玄嬰。
也許是居住三五天,也許得居住三五年,誰也不知道玄嬰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人物何時會出現。
弄完一切,她就飛進了山谷裡,道:“我在上面開了一個洞穴,既然玄嬰不在,我們就在這裡等她回來,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徹底的變爲一個廢人的。”
葉小川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女人,她認真起來做的決定,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
誰想住山洞啊,等人難道不會到山外面找個豪華大客棧邊住邊等嗎?
想要表達自己的意見,可一見雲乞幽的表情,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論怎麼說,這個女子都是爲了自己,葉小川心裡還是很感動的。
由於他現在無法御劍飛行了,這一路上趕了七八千里路,其實都是雲乞幽抱着他的,他很享受這種方式。
雙手摟着雲乞幽的脖子,雲乞幽的手則是抓着他的腰,轉眼間就飛到了上面新開闢出來的山洞裡。
這裡本就是觀自在峰後山的背陰處,山洞裡一片漆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雲乞幽見葉小川這臭小子的雙手還摟着自己的脖子,腦袋一個勁的往自己的懷裡鑽,冷冷的道:“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我剁了你?”
葉小川悻悻的鬆開雙臂,道:“幹什麼這麼兇,抱一會兒你又不會掉塊肉!”
戀戀不捨離開了那溫暖柔軟的身體,鼻息間殘留的淡淡的清香讓他迷醉。
雲乞幽一腳將葉小川踹到一邊,然後又離開山洞,飛到山谷裡找了一大堆的木柴,在洞口的位置點了一堆不大的篝火,這纔將山洞裡面照亮。
葉小川的乾坤袋裡是沒什麼禦寒的東西了,雲乞幽就拿出自己乾坤袋裡的一些毛毯錦被給葉小川鋪蓋好。
葉小川裹着毛毯在洞口邊緣烤火,眼珠子滴溜溜的往外面亂看。
道:“雲師姐,這一整天你有沒有覺得,觀自在峰後山山谷附近有點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