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懷錶的時間顯示,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周圍開始瀰漫其陣陣水汽,嚴重的阻礙了視線,短時間內無法繼續前進。
又考慮到柳氏姐妹也不會日夜兼程,一定也會在洞內的某處繼續養精蓄銳,所以經過討論,他們決定今晚就在這裡安營紮寨,等到水霧散去,再做出發。
景、嶽兩人合力支起兩座帳篷。而紫瞳和徐凝雪,則在一邊利用拾劍龍生起的火焰,用長籤把可以吃的東西串起來,並用火烤熟。現在的場景,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來野營。
就這樣,在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原則下,大家其樂融融的分享着勞動果實,就連總是沉默寡言,面無太多表情變化,看不透到底在想什麼的徐凝雪,也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禁地洞穴之外,已經是夜深人靜,而進入洞中四個人則一邊享用着美味佳餚,有說有笑的以此來排解一天的疲憊,並儘可能的緩解緊張的氣氛,對可能存在的危險和接下來的行動,展開進一步討論。
景雲海稍微給大家,介紹這個洞穴的歷史,說着說着感覺自己,怎麼忽然變成了一個導遊,逗的大家鬨堂大笑。
這時,他又發現大家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忙問:“笑一笑緩解氣氛就好,你們不要笑得那麼誇張,引來附近的變異獸就麻煩了。還有,我說錯了什麼嗎?爲什麼感覺你們都,不懷好意的盯着我?”
“不是,只是忽然感覺到大哥非常專業,很可靠的樣子。”嶽少疾合不攏嘴,勉強的解釋道。
同時也得到了紫瞳的響應,她展眼舒眉,巧笑倩兮的說道:“忽然想起以前在山林玩過頭,發現起霧導致大家迷路的時候,總是雲海哥哥你冷靜的帶着我們走出迷霧的說。就算你當時沒有和我們在一起,也多是你最先找到我們的,所以說....有你這樣的大哥,真的很...讓人感到安心呢。”
“瞳丫頭,少犯花癡。”嶽少疾不滿的打斷她的話,“大哥畢竟在近年來的師門任務中,不斷所成長,纔看不上你那精力旺盛,總是沒事找事的個性吶。啊......”
“嶽.少.疾!!!誰犯花癡了,你別給我沒事找事,看打。”紫瞳直接撲過去,只聽見少疾的“慘叫”聲以及兩人你來我往,如同家常便飯一樣以打鬧爲名義的嬉戲。
看着兩個人日常般的“親熱”,景雲海忍不住笑了出來,開起調侃的玩笑:“兩位的關係依舊是這麼要好,真是讓人羨慕哦。”
“誰和他/她關係好了,哼!”兩個人一下一上,再次十分同步的異口同聲表示反對。這才發現彼此打鬧間,已經不知不覺的抱在了一起,於是趕忙分開,臉上都流露出一絲可疑的緋紅之色。
“不理你了,哼。”紫瞳頭一偏,甩動着綺麗的粉色長髮,走向一旁收整起剛剛吃完的竹籤和其他物品。
“明明可以再可愛一點的呢,要是紫瞳她...”嶽少疾看着她的倩影,心中下意識的想道,“呃...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纔不會在意她的呢...”
想到這裡,嶽少疾連忙搖搖頭。忽然,他的頭再一次痛了起來,眼前也閃現過一絲血紅的顏色,知道自己可能又要出現那種情況,真是不想被他們看到醜態,於是他默默地站起身說道:“你們聊吧,我有點困了呢,晚安。”
嶽少疾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離開,讓徐凝雪有些不可思議:“他真是奇怪的人吶。”
“他只是在量力而行罷了。”景雲海喝了一口水,說道,“徐姑娘剛剛就一直有話想問我對吧,現在但說無妨。”
“叫我凝雪就好,的確實不相瞞。”徐凝雪眼中又閃過一絲讚賞,甚至是希望,“我這一次來到琥珀鎮是有任務在身,不僅僅是尋求琥珀鎮的幫助,可以的話也需要貴派的協助,纔可能使冥念宗渡過這次難關。”
“冥念宗是我興龍派的盟友,我們不可能坐視不理,不過冥念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景雲海並沒有太過委婉,而是直接切入正題,“不僅僅多年沒有和外界聯絡,就連我們的門派衛星都沒有找到幽谷島的存在方位,甚至不少江湖勢力都認爲幽谷島已經沉沒了。”
“其實這些年幽谷島上出現了很多怪異的事情,其中詭異的大霧遮蓋住了全島,如同一層結界屏蔽掉了外界的聯絡信號和自由出入能力。”徐凝雪神色少有的變得凝重,若有所思的回答,“島上的動植物也發生了異變,並變得攻擊性很強,經常攻擊人類和其他生物。”
“這麼說,和眼下天塹山林的情況,十分相似。”景雲海微微一驚,也感到不像是巧合,“被天塹山林環繞的琥珀鎮,深處幽谷島的冥念宗。周圍都被大霧覆蓋,而且附近的生物攻擊性很意外的增強。這麼看,都不像是巧合。”
“我的師父也就是冥念宗的現任宗主,她認爲問題可能出自島上的禁地‘行星動脈點’,並率衆調查,卻遭遇變異獸有組織的埋伏,傷亡慘重。”徐凝雪的情緒開始低落,想起了不好的回憶,“宗內元氣大傷之下,只好請求外援,但是光是研究怎麼離開被霧氣結界包裹的幽谷島,就花去了幾年的時間。”
“抱歉,人你想起了不堪回首的事情。”景雲海略有安慰,示意她繼續說下去,“不過,還是請你說的具體一點兒,好嗎?”
“沒問題。在研究如何突圍出幽谷島期間,大量變異獸羣有組織的多次攻打冥念宗。我們一次次的擊退它們,但是它們的繁殖與再生能力太強了,雖然冥念宗暫時還是固若金湯,但是滴水石穿,被攻破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徐凝雪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在師父幫助下,成功的離開幽谷島,奉師父之命,前來尋求外援。之後我有驚無險的向南漂泊到雪音城,最後一路南下,終於進入了天塹山林,不過那時也精疲力盡,被一位神秘的紫髮姐姐引入琥珀鎮。直到最後和你們相遇。”
“原來是這樣,真的難爲你了呢。”景雲海一邊安慰着她,一面給予她撐下去的承若,“看起來有一股我們看不見的陰謀真正覺醒,我也要趕快上報給興龍派和琥珀鎮。放心吧,脣亡齒寒,我們不會坐視不管。”
“太好了太好了...我...嗚嗚嗚......”
“喂,你別哭呀,要考慮一下我的立場嘛。”
“嗚嗚......謝謝你......”徐凝雪是喜極而涕,之前壓抑的太多了,“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你能確定你們失蹤的夥伴就在這裡面嗎?”
“不是確定,而是肯定。”景雲海點點頭,胸有成竹的回答,“在吃晚飯的時候,我的玉佩就已經多次捕捉到了她們的氣息,雖然不是很穩定,但是她們至少還沒有遇到生命危險。”
話雖這麼說,但是景雲海的心裡其實底氣並不是很足,要不是眼前水霧的瀰漫,他現在就回立刻前去尋找她們,因爲柳氏姐妹的氣息並不強烈,似乎還有分開的跡象。
這時紫瞳回來了,看到旁邊的空缺便問:“那個好死不死的呆瓜呢?”
“已經去睡覺了,怎麼還要特地去拍一張他的睡相嗎?”景雲海打趣的回答。而徐凝雪則背對着她,掩飾自己哭過的痕跡。
“那就在他臉上畫上幾筆也不錯吶......”忽然不小心被景雲海的提議帶進去,紫瞳脫口而出,語畢之後才發現不對勁的抗議道,“才...才...不要呢,誰要去特意看他的睡相,哼!本小姐也就寢了,請不要大聲喧譁哦。”
看着紫瞳可愛的神情,景、徐兩人都笑了起來,掃去了剛纔的陰霾,徐凝雪站起來對景雲海躬身一禮,道:“那我也去休息了,景大哥晚安。”
“晚安。”待徐凝雪離開後,景雲海站起來拔出自己的佩劍“雙魚際天劍”,展開‘衛星劍陣’將營地包裹在其中,又拋起圍巾的分體包裹住營地內大家的氣息。
所謂的‘衛星劍陣’,是景雲海在興龍派學習的單人戰陣,通過自己施與劍刃的內息,不斷分化成爲數把到十幾把不等的,完全由氣刃組成的浮游劍陣。
它們以施術者爲中心,進可攻退可守,是攻守一體化的單人戰術。實戰效果非常好,氣刃劍螢螢的光芒,也能夠展現出持劍者的風範。
劍陣加火堆,以及圍巾的陣容,想必被襲擊的機率會變得很小。感到萬無一失後,景雲海才舒了一口氣,也走向了自己和嶽少疾的帳篷。支撐劍陣和圍巾的任務,就交給自己有靈性的玉佩了。
因爲靈玉平常都能夠,自動吸收自然中的能量,以及自己身體內多餘的內息。之後在需要時加以釋放,形成了一個良性的循環系統。所以說也可以放心的,讓它來維護周圍的劍陣。
可是當景雲海回到帳篷時,卻發現本已經睡在裡面的嶽少疾不見了蹤影。正當他詫異的時候,藍色的提示光芒又從玉佩上面閃現出來,隨着背後的氣流的異樣,他轉過身下意識的伸手抓去。
手中有種觸碰到,實體髮絲的柔順感。擡起頭,只見那位身材凹凸有致的紫色神秘倩影,又一次透出一絲頑皮的微笑後,向不遠處暗河河邊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