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嶽少疾回到他們的營地,卻發現身爲夥伴的女孩子們,圍在本是他們兄弟三人帳篷外。
嶽少疾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疑惑的問:“你們起的真早,爲什麼一大早就圍攻我們男生的營帳?難道說義虎兄做了什麼,不值得原諒的事情嗎?”
“那倒沒有,田大哥突然發起了高燒,之前卻沒有任何跡象。”徐凝雪見嶽少疾回來,急忙解釋道,“現在魅羽姐和紫瞳在幫忙照顧,並讓我們先出來等你們。剛纔我也盡己所能,爲他做好了冰袋。”
“怎麼會這樣?”嶽少疾大驚,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過也多虧了你,幫助的很及時,多謝了。”
徐凝雪面色微紅,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盡我所能,理所應當。”
“對了,要不要趕緊去找醫生?”嶽少疾焦急的問道,“還有林小姐和楊小姐,她們又去哪了呢?”
“姐姐說沒有關係,讓他休息會兒就會好的。”身邊的柳翠羽回答道,“另外兩位姐姐一早就被主辦方的人,作爲特邀嘉賓帶走了,不僅僅送了她們隊伍進入下一輪的資格,還請她們去參與抽籤,監督投票。”
“這麼說,跟她們一組的大哥,算是不戰而勝了。”嶽少疾不屑的一笑,“那其他的組呢?不是說可以直接進入下一輪,不需要通過投票、抽籤的隊伍,可是有兩個名額?”
“另一個名額給了神武鏢局的代表隊,就是那位披着斗篷的大哥,和兩位鏢師姐姐。”柳翠羽繼續說着,得到的最新消息,“希望咱們的隊伍還有希望,不過義虎哥的狀態,我想姐姐也不希望被抽中的吧。”
“那麼今天還是先讓義虎哥修養吧,反正也不一定會被選上。”紫瞳一邊說着,一邊從帳篷裡面出來,見到嶽少疾,問道,“呆瓜,一大早的你和雲海哥哥去哪裡了?弄得我們忙裡忙外。”
“抱歉抱歉,大哥拉我去晨練,說再不好好鍛鍊而是依靠靈玉的力量,自己本來的實力會萎縮的。”嶽少疾臨機應變,現編詞回答她,“義虎兄現在怎麼樣了?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呢。”
“不知道,剛纔我和魅羽姐準備叫你們起牀的時候,發現他燒的厲害。”紫瞳搖搖頭,面露凝色,“剛纔又出了很多汗,體溫也有所緩解。似乎還噩夢纏身的樣子。要不,我去請醫療機器人過來看下。”
“等一下紫瞳姐,不用小題大做。”柳翠羽拉住她,想到姐姐吩咐過的話,“義虎哥雖然比少疾哥身子骨強上數倍,但是畢竟不是鐵打的,偶爾生場病也是正常的,但是沒必要如臨大敵。”
“你這死丫頭,說的好像我骨瘦如柴,體弱多病是的。”嶽少疾半似抱怨,半似調侃的說道,“不過確實不用小題大做,我記得從小到大除了內、外傷以外,我就沒有見過壁虎兄看過醫生。”
“是這樣嗎,只是我感覺有點兒蹊蹺,也許是我多心了吧。”紫瞳想想也是,打消了找醫療機器人的想法,“就等雲海哥哥回來,用他的治癒之力試一試吧。”
“也好,那我進去看看他吧。”嶽少疾準備進入帳篷,卻被露出一副不解風情表情的柳翠羽攔了下來。
柳翠羽說道:“放心吧,有姐姐在,你就不要去打擾人家的清淨了嘛。”
“恩,那我們還是先去吃早飯,順便做點稀粥留給義虎哥。”紫瞳也拉住嶽少疾的胳膊。
徐凝雪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就這樣他們只好在昨晚野餐的地方,繼續做起了早飯。
不一會兒,稍微整理了一下,風度翩翩的景雲海,也回到了營地,並稍微瞭解了此刻的情況,略有所思後,決定暫時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
然而帳篷中,田義虎正無意識的,靜靜地枕在柳魅羽的膝蓋上。
平常狂傲不羈的臉上,此刻是如同熟透的蘋果,顯得異樣的平靜。
柳魅羽輕輕地撫着他褐色的短髮,想起剛纔他面露異樣的表情,時而惶恐,時而緊張,時而不甘,時而狂躁,卻一頭霧水。
從小到大,自己總是愛擺架子,但卻總是被他包容、鼓勵,不求回報的幫助。
又想起那晚的保衛戰中,他捨身護己的大義凜然。
作爲對比,此刻自己有心無力,見到受到痛苦的他,而無可奈何的自己,覺得十分羞愧與焦急。
這時,田義虎的臉上又冒出了不少汗水,柳魅羽用準備好的清水沾溼毛巾,仔細地擦拭着他的臉。
然後她俯下身子,用自己的額頭貼在他的額頭上,親自零距離的測量他的體溫,柳眉微微一皺之後,又添加了新的冰塊,敷在他的額頭上。
他的體溫反反覆覆的升降,在其他人看來,一定會感覺到蹊蹺。
柳魅羽嘆了口氣,想起之前爺爺將田義虎帶入密室,施加封印的場景。
那個封印是爲了,加固對其體內潛伏暗靈的壓制,對它不斷誘導、吸收其靈魂之力加以阻擊。
封印的進行帶着同樣的痛苦,不僅僅是術法和陣法帶來的震撼,生物鍼灸上的微電流,也帶給他陣陣刺痛,但是他咬着牙堅持了下去,就算嘴角被咬出血,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之後,爲了儘可能爲他做點什麼,柳魅羽親手縫製並送給了他禮物,那是運用了特殊材料,擁有護身符功能的香囊。
柳魅羽握着他的手,輕輕地貼在自己豐盈的胸口,輕聲細語的說道:“又是這麼陌生又多變的表情嗎?還是說你這次真的被困進那個噩夢中?如果是這樣,我會用自己的力量爲你指引,鏡的出口,夢的盡頭。”
......
此刻田義虎灰暗的夢境中,他的意識依舊身處在,那迷失般的世界之內。
溪湖的急流發着刺耳的幽鳴,月下叢林深處大霧瀰漫,千里茫茫了無人煙。
耳邊不斷響起詭異的曲調,漫天千奇百怪的奇異“星辰”,居高臨下的對着,夢境本來的主人進行着嘲諷、擾亂他的精神。
那種感覺以前是那麼不寒而慄,扭曲的讓人十分不舒服,不過現在的他習慣了,甚至麻木了。
精疲力盡的田義虎,扛着自己的鐮戟,寸步難行地坐在溪流邊上。
他一臉不屑的說道:“總是故技重施,完全沒有任何新意,就算你天生沒有藝術細胞,也不能總是用這些讓人作嘔的方式,不斷的對小爺嘲諷。習慣成自然,也許沒了它們,哥來到這裡反而會覺得不自在吧,哈哈哈!”
“故作鎮定,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暗靈的聲音好似無處不在,聞聲不見人影,“本來還想大發慈悲,給予你一定的力量和自由,不過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我的進程,自尋死路。”
“小爺我活到這麼大,從未見過你一樣厚顏無恥之徒。”田義虎輸人不輸陣,不以爲然的撓了撓頭髮,“雖然一開始就不覺得你有什麼信義可言,但是趁哥比賽中的消耗,精神力嚴重不足的情況下,他喵的用計突然偷襲,真有你的。不過你自己也爲此付出了代價,不是嗎。”
“如果能夠得到一具年輕,充滿活力的軀體,過程曲折點又算得了什麼。”暗靈的聲音,平穩中帶着一絲不耐煩的語氣,看樣子應該是被田義虎狠狠的反將了一軍,“你們的確狡猾,居然放出圈套,對我守株待兔。薑還是老的辣,那個老傢伙!”
“兵不厭詐,小爺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尤其是對自己具有威脅的傢伙。”田義虎氣喘吁吁,剛纔發動的被動設置,也讓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你雖然將哥的夢境,化作了自己的領域,但是相對的也受哥的影響,事實上被動的很。現在就連保持自己意識的存在,就已經很吃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