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現在也沒有一陣風就能刮跑她啊,白澤老爹也太能編了吧!
“是文軒的錯。”
滄文軒無話反駁!
白千璃在國公府,確實過得委屈!
白澤看到滄文軒這副樣子就來氣,他的女兒,竟被人如此對待!
還想再說什麼,就先一步被白千璃捂住嘴巴:“唉呀,老爹不要再罵義父了嘛,義父對我很好啦!”
“胡說,你過得好不好,我看不出來啊?”
白澤憤憤的蹙着眉頭,白眸溫怒,心裡壓抑着一股怨氣發泄不出來!
白千璃一怔,白澤老爹還從來沒對她發過那麼大的火,頓時委屈的低下頭,嘟着小嘴,眼淚呼之欲出。
白澤心下一提,慌忙解釋:“不是,爹爹不是生你的氣,你不要誤會,爹爹是看你過得這麼委屈,心裡氣不過,早知如此,當初說什麼也不能讓你跟着來,都怪爹爹,都是爹爹不好,千璃不哭好不好?”
“白澤老爹。”白千璃撒嬌的挽着白澤的胳膊,嘟嘴說道:“千璃不委屈。”
跟着滄文軒來國公府是她答應的,受了委屈也是她活該,她纔不要白澤老爹替她頂這份罪。
白澤深吸了一口氣,寵溺的揉着白千璃的頭,眼中染出一抹心疼。
哪裡會不委屈?
她始終還是長大了,懂得報喜不報憂了,懂得替他着想了,可是白澤心裡卻多了一份悲涼,他寧願白千璃還是那個肆無忌憚跟他鬧脾氣的白千璃,她不鬧,就代表她忍受的痛苦就多一份,這叫他怎麼不心疼?
“對了,我給你帶了很多禮物來,爹爹專門買來給你的!”
說着,轉身就要卸下搭在腓腓背上的包袱!
“等等,等等,白澤老爹,禮物的事我們先不管,我現在,還有一筆帳要跟他們算!”
白千璃連忙拉住白澤,神情一凜,便換了一副模樣,擒着一抹魅笑冷冷說道。
她上前兩步,傲然的看着蘇娥:“太夫人,這是千璃的父親,白澤,你可聽清楚了麼?”
蘇娥微身踉蹌,瞬間回神,語噎。
方纔她還說白千璃信口雌黃,不相信她說的話,現在白千璃這番強調不是在打她的臉是什麼?
她不知道此白澤是否彼白澤,在她的心裡,白千璃怎麼可能認識上古神獸白澤?她依舊是不信!
可是,白澤方纔一個眼神,就讓她心有餘悸,她絲毫看不出這個白澤的修爲去到哪裡,可那一眼的震懾力,她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見她不說話,白千璃冷笑,擡眸直視着長公主,斂眉:“長公主,不知可否將聖龍帝交出來?”
剛剛不過一瞬間,聖龍帝就不見了蹤影,她唯一想到的,便是長公主將他藏了起來。
把她得罪完了就想逃跑?
他想得美!
可此時她面對的畢竟是魯雙玉的乾孃,魯雙玉得她庇護那麼多年,所以白千璃沒有冷言相對,而是在跟她商量。
長公主溫潤的眼眸微微眯起,嘆了口氣:“皇弟
,你如今都可看到?”
話落,便見聖龍帝若隱若現的站於長公主身旁,一絲白霧繚繞其身,不到片刻便消散。
只見聖龍帝此時眉頭緊擰,帶有一絲滄桑的面容含有一分躊躇。
“皇上,如今還要打麼?”白千璃自白澤出現那一刻起,就如同找到了靠山一般,底氣十足,傲然的冷道:“若是打,我白千璃奉陪到底!”
玄熙微微上前兩步,與白千璃並肩而站,冷瞳凌厲的對視着聖龍帝。
白千璃的氣息仿若與玄熙的氣息渾作一體,宛如冰火兩重天,生生將聖龍帝的氣勢壓制,讓後者心底不禁微微一顫!
他們身後的白澤,白眸泛着壓制性的肅殺,生生惹得他不敢輕舉妄動!
長公主微微搖頭,白千璃如今是在逼迫聖龍帝就範,聖龍帝爲一國帝君,就算再不濟,身爲帝王的傲氣也不會允許他低頭,這事,還需她來出面。
她含笑的開口,將這份僵局打破:“俗話都有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千璃,看在你與魯雙玉交好的份上,給本宮這個面子,皇室與你各自都退讓一步,你覺如何?”
她從沒想過她堂堂一國長公主,竟需要用到自己乾女兒的情面,可是,窘境所迫,只希望魯雙玉不要與她生了隔閡纔好。
卻不料,魯雙玉一聽這話,不但沒有覺得不妥,反而睜着大眼睛拼命的朝着白千璃點頭。
她這些年在長公主的庇佑下才能過得那麼開心,雖然聖龍帝可惡,可她心裡也不希望白千璃爲難她的乾孃。
白千璃自是注意到魯雙玉的動作,眉頭一挑,不禁笑問:“怎麼讓?怎麼退?”
長公主早已想到了解決的法子,如今白千璃這麼問,剛好符了她的心意,便笑道:“今天的事,是本宮思慮不周,爲了賠罪,從今日起,你便是聖龍國的一國公主,只要有本宮活着的一天,誰敢欺你,便是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你看如何?”
她不僅將聖龍帝擅自賜婚白千璃的罪過包攬上身,還以她自己的名義,去保白千璃。
讓白千璃成爲一國公主,長公主也是存了些小心思,白千璃小小年紀就已經突破了八重,且又是雙魂修煉者,讓她成爲公主便是在拉攏她,雖不見得白千璃會歡喜,可有這一層關係在,白千璃以後好歹也算是聖龍國的一方戰力!
聖龍帝如今騎虎難下,心中縱使百般不爽,卻也無可奈何。
一國公主,白千璃非他親生女兒,這般待遇,還真是便宜了她!
聖龍帝心裡想的與長公主想的截然不同,在白千璃的問題上,長公主顯然看得比聖龍帝還要長遠。
卻不料白千璃根本不領長公主的這份情,略一擺手:“長公主還是免了,我白千璃受不起這樣的恩惠。”
一國公主,說起來好聽,她身後站着一個白澤老爹,要真成了聖龍國的公主,免不了以後有人要以這個名頭,讓她替聖龍國賣命,她纔不會受這樣的委屈,也更不可能讓白澤老爹受這樣的委屈。
她不是被眼前利益衝昏頭腦的人
,且區區聖龍國公主,她還真是不稀罕,長公主心裡的那點小心思,她又怎麼看不穿?
長公主微一垂眸,在心裡暗暗嘆了一氣,可惜了!
“那你想要什麼?”
長公主尋問。
她不相信白千璃會什麼都不要,否則方纔她爲什麼要步步逼緊?
白千璃掃視了一下四周,目光從滄陽開始遊移,最終落在滄子儒跟滄承澤兩人身上,不禁對長公主笑道:“依千璃看,國公府是該換個人繼承家業了。”
長公主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滄蘇氏太夫人跟皇弟暗下協議,串通一氣將白千璃當作扯線的傀儡,任其擺佈。
而滄老國公在國公府又是不待見她,蘇娥跟滄陽兩人雖將世爵交給了滄文軒,可要說這國公府的掌權之人,還是蘇娥跟滄陽。
白千璃這麼做,是要將國公府的掌家權,讓給對自己有利的人?
可是,滄文軒是他的義父,白千璃這一番話,是要滄文軒也交出掌管國公府的權力?
按捺住心底的疑問,問道:“你想換誰?”
“滄子儒!”白千璃擡頭指着滄子儒,認真的看着長公主:“大哥年僅十九,便已修成八重武尊,我想,國公府由他來掌家,最適合不過!”
蘇娥跟滄陽兩個人她都不喜歡,自然不會再爲他們說話,滄文軒性子隨意,習性溫儒,根本就不適合這些府宅瑣事,且滄文軒也不會如蘇娥跟滄陽一般,將國公府的利益看得太重。
否則也不會處處被蘇娥和滄陽牽制。
滄子儒就不同,從跟他的幾次接觸,白千璃就知道滄子儒非常看重國公府,以維護國公府的名譽爲己任,可卻又不會像蘇娥這般,過於極端,過於死腦筋。
就衝着他今天爲了維護她而出言頂撞聖龍帝這份舉動,白千璃怎麼也需要還清這個人情,以後她跟滄子儒,也算是兩不相欠,國公府以後是盛是衰,全靠滄子儒的管理能力!
滄子儒在聽到白千璃這一番話時,身體不覺僵硬,眼裡流波暗涌,怔怔的看着那一抹火紅!
蘇娥跟滄陽對視了一眼,沒有作聲,只要他們還在國公府,誰掌家都是一樣,不過是換個人罷了!
“少國公,你怎麼看?”
長公主沒急着答應,而是徐徐問向了滄文軒。
滄文軒揖了一禮:“微臣沒有異議。”
而且他覺得這樣甚好,他自知自己的心性,比起打理國公府,雲遊四方更令他快活!
連當事人都沒什麼意見,長公主更不會爲難,對聖龍帝笑道:“皇上,你看……”
雖說主導這麼做的人是長公主,可一國之君畢竟還是岑君浩,這種決定當然要他這個皇帝來頒佈!
聖龍帝心裡一直憋着一口怒氣,貴爲一國之君,他何曾被逼到這般絕境,心下縱使排斥,卻也不得不順着長公主爲他鋪的臺階下,沉聲說道:“即日起,國公府由國公府世子滄子儒繼承國公府世爵,望其承國公府衣鉢,立國公府之威,盡忠職守,效於皇室,立即生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