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璃一怔,正想笑着答應,玄熙卻先一步開口:“你不會有機會的!”
冷冷的語氣,讓旁邊的人插不上話。
滄子儒漠然一笑:“是麼?”
兩人似是話中有話,白千璃蹙眉,爲什麼她感覺到了濃濃的火藥味?他們倆是有什麼過節嗎?
滄子儒突然面向天羅帝,揚聲說道:“天羅國國君慧識賢明,以德服人,治國有道,想必不會在實力差距如此懸殊之下,還能出現誤判的情況,魂修大賽乃三國矚目,子儒想,天羅國國君會有明確的斷決!”
主裁判一聽這話,心臟“咯噔”一下,好一個滄子儒,有前面的一番話,如今再這麼一說,意思是如果再判滄子儒勝,就是他天羅國帝君昏庸,蠻橫不講理了?
他暗吐一口鮮血,早知道這人也是個刺頭,他說什麼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判他勝,可不判他勝,就要判白千璃勝,無論是哪一個,他的心裡都像堵了一塊石頭,憋得不痛快。
“很好!”天羅帝的聲音徐徐傳遍會場,聽不出其中的喜怒:“聖龍國果然是人才輩出,這一場魂修大賽下來,三名優勝竟然都是聖龍國的囊中之物!”
沒說是誰勝,也沒說是誰負,天羅帝人活一世,哪裡是滄子儒幾句就能動搖的,只見天羅帝又說道:“來去都是你們都是聖龍國國公府的人,誰勝誰負都是一樣,蔣愛卿,還愣着幹什麼,宣佈名次吧。”
天羅帝的意思,不就是暗中諷刺滄子儒跟白千璃早就商量好的,以優勝的名義逢場作戲嗎?
幾句話,就把這一場的結果掀過,想擺弄天羅國的人,滄子儒還嫩了點。
滄子儒一向聰明,又怎麼會聽不出天羅帝言下的意思,輕笑一聲:“謝天羅帝開明!”
天羅帝本是對着主裁判說話,滄子儒完全不用迴應,但此時,因爲有滄子儒前一番說話,所以滄子儒在說這一句話時,等於是間接的讓天羅帝默認了白千璃是優勝者的事!
天羅帝搭在椅把的大手不禁緊了緊,沉着老眸俯視着滄子儒,好一個語語相扣,小小黃毛,真是狂妄至極!
主裁判原來還揣測着天羅帝的意思,聽到滄子儒這一聲,倒是直接嗆了一口,他能想象得出天羅帝此時的臉色是有多黑!
魂修大賽的決寒,竟就這般戲劇性的拉下了帷幕,優勝者是白千璃,第二名是滄子儒,第三名是慕容雲凌,慕容雲凌早早就已經離開了天羅帝,所以上臺領獎的是慕容昭雪。
幻月鐲,是天羅國皇室代代相傳的聖器,所以等到白千璃優勝之時,幻月鐲才被小心翼翼的呈上來。
當皇宮的女婢緩緩掀開掩蓋幻月鐲的紅綢時,兩個鍍金的鐲子便亮於人前,原來幻月鐲竟是一對鴛鴦鐲,並非只是一個鐲子。
只見幻月鐲的鐲身由紅色的寶石打造,通體透亮,鐲身描着金邊,晶瑩華麗,隱隱的泛着雀躍的光芒。
但這兩副鐲子與其說是鐲子,白千璃看着卻更覺得像是兩副護腕,其寬約莫有兩寸之餘,怎麼看都不像是鐲子。
聽聞幻月鐲有認主之能,所以當幻月鐲被呈到白千璃面前時,觀衆席上的人無一不好奇的伸長脖子,想要看看這白千璃到底會不會是這幻月鐲的主人!
白千璃只覺奇怪,這幻月鐲是天羅國皇室代代相傳的聖器,照理說應該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公諸於人前纔是,就算用它作爲獎品,白千璃也覺得該是秘密獎賞!
難道是因爲這鐲子根本沒有傳聞中的那麼重要?
白千璃撇撇嘴,不作多想,伸手就拿起這副幻月鐲,衆人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幻月鐲就這麼靜靜的被拿在白千璃手中,沒有絲毫反應。
見此,會場所有的人都露出一副失落的表情,也是,天羅國的聖器哪有那麼容易就認主的,雖然失落,卻也是情有可原!
“鐲子是假的。”
白千璃剛拿起鐲子,玄熙就捱上前,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徐徐說道。
白千璃眉頭一蹙:“你怎麼知道?”
“所謂的幻月鐲,是四方神獸朱雀腳腕上的護環,我曾經見過,不會認錯。”
一開始他本不知道幻月鐲就是朱雀神獸的腳腕上的護環,當紅綢掀開的時候他纔有印象,這幻月鐲是仿造出來的,他記得幻月鐲是朱雀神獸的法器,這副鐲子雖然仿造得逼真,可其中卻沒有靈氣,他一眼便認出,這是一副假鐲子。
白千璃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怪不得天羅帝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呈出幻月鐲,原來這根本就是假的,既然他會作出這番舉動,那真的幻月鐲必然還在他的手中。
哼,竟敢用一個假貨來糊弄她,她可不是那麼容易買帳的主。
收起假的幻月鐲,天羅帝這才起身發話,宣佈魂修大賽結束。
魂修大賽一結束,天羅帝便在天羅城中安排了一場慶宴,讓各國的人在這些天裡能盡情的遊玩。
這正合了白千璃的心意,反正她也沒打算這麼快就離開天羅國,優勝所得的幻月鐲是假的,那她就去把真的幻月鐲偷回來!
那是她應得的,爲什麼要拿一個假的那麼憋屈?
只是,這事得自己秘密進行,不能聲張,就連魯雙玉跟白澤老爹都不能說!
夜晚,天羅國,元始國,聖龍國三國的世家子弟齊聚一城,熱鬧非凡。
白千璃難得興致,帶着慕容昭雪,魯雙玉,還有施之雲一行人將天羅城逛了個遍,滄子儒跟滄承澤一衆男子均是遠遠的跟着,白澤今夜難得沒有纏着白千璃,而是跟滄文軒去了茶亭品茶。
白澤好茶,滄文軒也好茶,兩人在這一領域上倒是不謀而合!
三人的丫鬟不遠不近的跟着自家主子,手裡拎滿了她們在天羅城蒐羅回來的東西。
直至亥時,萬家燈火纔開始徐徐消退,路邊的小攤販早已收了攤檔,除了一些小食館,路上連行人都不見了許多。
幾人玩也玩夠了,便商量着回府。
“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些事。”
白千璃推桑了他們一下,擺擺手說道。
“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
魯雙玉不禁擰眉,一個女孩子家家,這麼晚還不回去可不好。
“就是想到處走走,行了,你們先回去吧,夜黑了!”
見白千璃執意,魯雙玉也不好再說什麼,夏竹把手裡的東西遞給聽蘭,抱歉的說道:“聽蘭姐姐,這些東西麻煩你了。”
聽蘭笑着正要接過,卻見白千璃擺手:“不用,夏竹不用跟來。”
“啊?”
夏竹一懵,小姐這是要去哪裡啊?還不能帶她?
“別‘啊’了,就這樣,你們快回去吧。”
說罷,就帶着玄熙,轉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魯雙玉一行人面面相覷,但既然白千璃都這麼說了,他們自然不會阻止。
一行人在原地逗留了片刻,便一起返回了慕容別宅。
天羅國皇宮內苑,雖已入夜,大殿外卻還是會掌着燈火。
白千璃跟玄熙二人輕悄悄的潛入皇宮,一排排的禁軍內衛三哨一崗,守得甚嚴。
“你知道真正的幻月鐲在哪?”
兩人躲在假山後面,見白千璃似乎輕車熟路,玄熙不禁好奇的問道。
白千璃驚訝的回頭,失聲尋問:“你不是知道嗎?”
“我什麼時候說我知道了?”
“你……你不是說這幻月鐲是假的?”
白千璃氣滯,指着懷裡的幻月鐲叫道。
“你小聲點。”玄熙蹙眉看了一下四周,見沒人注意這邊,才低頭繼續說道:“我是說過這幻月鐲是假的,可是我沒說我知道真的幻月鐲在哪啊!”
“你!”
白千璃只覺氣短,她間接性的以爲玄熙既然知道這鐲子是假的,也定知道真正的幻月鐲被藏在哪裡,不然,她幹嘛這麼急着闖進皇宮偷幻月鐲嘛?
她懊惱的努着小嘴,早知道這樣,應該先派人打探一下,這皇宮這麼大,就算找一晚上也找不到真正的幻月鐲在哪裡啊!
玄熙忍不住掩嘴嗤笑,光是看白千璃的模樣,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話峰一轉,笑道:“不覺得夜闖皇宮很刺激麼?”
白千璃聽罷“噗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經玄熙這麼一說,倒是去了不少怨氣,斜睨了他一眼,才說道:“既然來了,我們去看看天羅帝吧?”
玄熙擰眉:“去看他幹什麼?”
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好看的?
白千璃聳聳肩:“就看看啊,別國的皇帝啊,都說皇帝是真龍天子,我去一睹他的真容,一睹他的寢宮,沾沾龍氣,運氣可能也會好一點不是?”
玄熙被這句話狠狠的嗆了一口,這是什麼奇葩理由?
他心裡有些不快,於他來說,凡是雄性生物要接近白千璃,都會令他不愉快。
還沉浸在聯想之中,就見白千璃使出了盾隱,拉着他朝天羅帝的寢宮跑去。
白千璃有意一睹天羅帝真容,卻不料天羅帝今夜偏偏不在寢宮內,想必是留宿在哪個妃子的宮苑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