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國Z市
夜色沉沉,令人發悶的空氣無孔不入的流竄,近來梅雨時節雨水不斷,今夜免不了又是一場大雨,許是天氣緣故,奢華的咖啡廳座上客寥寥無幾。
林紫杉臨窗而坐,手邊的咖啡已經涼透,而她並沒有心情去品一口。
坐在她對面的是她最好的朋友蘇柔,一個外表人如其名的女孩子,在她的認知中蘇柔一直都是沒有任何攻擊性需要被保護的弱者,而這個認知在昨晚被徹底推翻。
“紫衫,我懷孕了。”蘇柔先開口打破了這片沉默,口氣並沒有林紫衫想象中的歉疚,而像是一種挑釁。
話落林紫衫明顯感到自己心口一震,手有那麼一瞬間不受控制的發抖,但稍縱即逝,隨即便覺得可笑,這就是昨晚她跟自己未婚夫被捉姦在牀後給的解釋?
“紫衫,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但這也不能全怪我。”蘇柔接着說道,林紫衫冷笑,她搶了自己的未婚夫不是她的錯難道還是她錯了?
“不怕跟你說實話,其實我們在一起很久了,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他要的是一個小鳥依人的小女人,而不是一個事事都要控制他的女強人,林紫衫,你是林家大小姐又怎樣?你比我優秀也只是因爲你出身比我好,而現在又有什麼用?就憑你愛的男人現在愛的人是我你也是輸了!”
蘇柔語氣越來越重,想到昨晚上林紫衫興沖沖的回來,最後卻是一臉慘白的樣子她嘴角絲毫不掩飾那抹勝利的笑意。
聽到這些林紫衫用一晚上來僞裝好的傷口瞬間崩裂,心間鮮血淋漓,蘇柔,你可真是好樣的!
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表面裝得跟她關係好,原來內心竟是這種想法,只怪她這麼多年竟然現在纔看透,只是此刻不管她內心如何她的自尊心都不允許她低頭,尤其在這種女人面前。
手指微微的一抖之後,迅速收拾好情緒,臉上又恢復了她傲人的笑,態度幾許悠然的問:“說完了?”
蘇柔怔了怔,緘默,她的確說完了。
林紫衫臉上的冷笑之意愈發的濃重,反脣相譏:“蘇柔,我以前可真是小看你了,只是當了**還想立牌坊哪兒有那麼好的事?而且現在就論輸贏未免太早了些,剛纔有句話你說的好,我的確比你優秀,但絕不只是出身比你好,我的相貌,我的能力,我的氣質哪點不比你好?我能讓我喜歡的男人坐擁萬人之上,而你,也只會背地裡搶別人男人而已,你有什麼臉在這裡跟我炫耀?”
“林紫衫,你!”剛纔還春風得意的蘇柔聽了這些話後臉不禁扭曲起來,憤然起身指着林紫衫,那架勢像是要破口大罵,但忽的,她透過窗戶她斜睨到一個身影。
“噗通”一下跪在了她面前,林紫衫愣住,唱的哪一齣?
當看到從門口迎面走來的人之後林紫衫就什麼都明白了,這是有人要做戲了……
“紫衫,這全是我的錯,你不要怪北哥,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好,只要你能消氣,我怎樣懲罰我都好……”
前一秒還咄咄逼人的架勢,這會兒馬上又聲淚俱下,變得柔弱無比了。
呵,蘇柔啊蘇柔,你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紫衫。”姚漠北迎面走了過來,看到此連忙喚了林紫衫一聲,眼睛裡的疼惜之色濃重,但卻不是給她的,他一邊說着一邊將蘇柔扶了起來,“是我對不起你,不能怪柔兒。”
北哥?柔兒?
多麼情深蜜意!
五年了,跟他在一起五年,從來沒見過對她有過這樣疼惜的眼神,原以爲他只是不解風情,原來只是不會給她罷了,可笑!
“北哥,你怎麼來了?”被扶起來的蘇柔借勢躺在姚漠北的懷裡,小臉梨花帶雨,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簡直到了極致,“我會跟紫衫好好解釋的,是我不對,紫衫要打要罵也是應該的……”
“蘇柔!”林紫衫真是看不下去了,真恨不得將她這張嘴臉給撕爛,“別再演戲了,一個勾引好朋友未婚夫,還懷了野種的賤女人有什麼好裝可憐的?”
“紫衫!”對此蘇柔還沒反應姚漠北先爲她出面責備,“這件事是我們對不起你,但你說話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林紫衫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姚漠北也是臉上無光,微微的垂了垂頭,道:“我們走到這一步我也沒想到,可是紫衫,難道你就不想想我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嗎?你實在是太自我了,你只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壓根就沒顧及過我的顏面和感受,你也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在這點上,柔兒比你懂我。”
“姚漠北,你是第一天認識我?現在纔來說我自我?”林紫衫笑的悽然,“在你還是林氏集團小職員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在我拼盡全力拉着你一步步往上爬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在我拿出自己全部積蓄支持你另立門戶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如今你功能名就了,用不到我了就可以把我一腳踢開了是嗎?”
“林紫衫!”
“怎樣?”就在姚漠北漲着臉有些惱羞成怒吼出來的片刻林紫衫強勢的打斷,“我哪句話說的不對?”
“好,是我對不起你,任由你怎麼罵我,欠你的我也都會還上,但這跟柔兒無關,她現在有孕在身,請你別傷害她。”面對林紫衫的強勢姚漠北也不得不低頭。
呵-
竟然這個時候還不忘護着他的小三,好,真是好!
只是她林紫衫就這麼聽話?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林紫衫嘴角微翹,轉向蘇柔,笑意加重,“剛纔蘇小姐說我打你罵你都是應該的,對嗎?可是我只罵了你還沒有打你,那怎麼辦呢?”
聽到此蘇柔一怔,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的功夫-
“啪”很堅實的一記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蘇柔臉上,連帶着“砰”,林紫衫手邊的咖啡杯落了地,瞬間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