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林紫衫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依舊平靜柔和的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但容徹是林紫衫的丈夫,即使彼此之間什麼都不說,但是容徹卻都能夠感覺出什麼。因此,在林紫衫前腳一走的時候,容徹後腳就覺得跟上去。
這幾天,他和林紫衫兩個人之間的爭吵已經夠多了。
容徹真的不想再因爲任何一點兒烏七八糟的事情和林紫衫發生衝突。
“徹哥哥!”
眼見容徹拔腿就要離開,傅韻如心中一慌,臉色一沉,急忙邁步走上去,“你要去哪裡?難道你就一點兒都不想知道那個組織的目的嗎?”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容徹斂眸,淡淡的瞅向傅韻如,“那都是你的事情!”
南宮墨一聽容徹這話,頓時明白過來。
的確!
要是傅韻如一直不說,那他和容徹至少不會這麼快就知道有秘密組織操控了她的事情。可傅韻如不但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甚至……傅韻如還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訴給他們知道。
這太奇怪的!
就傅韻如這種表現來說,與其說是威脅,倒不如說是主動投誠!
於是,南宮墨也十分配合容徹,他俯身,壓低聲線對身旁的容依依說:“我們也走。”
“可是……”容依依有些猶豫,對於傅韻如,容依依始終覺得,要是不馬上將她給解除掉的話,一定是一個大大的威脅。
但容依依在看到南宮墨的眼神示意之後,便一下子意識過來,南宮墨之所以突然這樣要求她,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考慮。
“好。”於是,容依依點頭道,便帶着南宮墨準備上樓。
“墨哥哥,我不許你走!”
而這是,原本死命阻擋容徹離開的傅韻如又立馬跑過來阻止南宮墨,她看着南宮墨,楚楚可憐的說:“墨哥哥,你一定要幫我,現在也只有你能夠幫我。要是你不幫我的話,那我就完了!”
傅韻如說,但這個時候,容徹一刻都不停留的,邁步去找林紫衫。
“徹哥哥……”傅韻如見狀,又着急不已的想要去阻止容徹。
但她人單力薄,阻止了容徹又沒有辦法阻止容徹。
不得不說,傅韻如真的是一個很貪心的女人。
因此,不一會兒,容徹和南宮墨兩人都成功的離開了。原本喧鬧的大廳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容夫人和傅韻如兩個人。
最後,傅韻如不得不把最後希望放在容夫人的身上。
“阿……”
“你別叫我。”
可誰知道,傅韻如剛一開口,還沒有完整的喊出“阿姨”這兩個字,容夫人就急忙堅定打斷她說:“我現在頭痛!我要去休息!”
然後,容夫人也腳底抹油的離開了。
這一下,偌大容家的大廳就真的只剩下傅韻如一個人在那裡唱獨角戲了。
“啊!”
見狀,傅韻如不禁痛苦大喊起來,“爲什麼?爲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這樣對我?爲什麼都要棄我而去?”
二樓,容依依耳朵貼在門上,全身神經細胞都依舊緊繃着,當容依依聽到傅韻如的這一番大喊大叫的時候,她整顆心都緊張忐忑了起來。
“南宮,我們這樣放任韻如姐不管真的可以嗎?”容依依始終放心不下的說:“萬一她真的啓動了**,那我們豈不是……”
“放心吧。”南宮墨看着容依依,微笑着,語氣十分篤定的說道:“她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而且,你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你哥。要是沒有絕對的把握,阿徹是斷然不會放任傅韻如一個人在那裡的。並且,據我猜想,你哥哥之所以這樣做,其實是在引蛇出洞。”
沒錯!
現在就是在和傅韻如比耐性。
誰先失去耐性,那麼這一場對決誰就輸了。而傅韻如雖然會很有耐性,但是……傅韻如身後的組織可不會那麼有耐性。
“對。”容依依聽南宮墨這話之後,一顆心放鬆了不少。
不過接下來,瀰漫在容依依和南宮墨之間的就只剩下尷尬、沉默了。
直到這一刻,容依依也不敢相信,她現在和南宮墨在一起了。
而且……他們現在真的算是在一起了嗎?
對於這一點,容依依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確定。
但是容依依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問南宮墨,總覺得好害羞,還好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將她和南宮墨之間難得營造出來的好氛圍給硬生生的破壞掉了。
“依依!”
然而這時,南宮墨卻主動開口對容依依說話了,“你過來好嗎?”
“幹嘛?”容依依問,但卻依舊情不自禁邁步走向南宮墨。
南宮墨用手拍了拍身旁的沙發,“坐下來!”
“哦。”容依依十分乖巧的點頭,小心翼翼的坐下來。
而在容依依坐下來的一瞬間,南宮墨便整個人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容依依靠過來。
“啊!南宮……你要做什麼?”對於南宮墨這突如其來的行爲,容依依嚇了一大跳,忍不住驚慌大喊起來。
“真可愛。”誰知道,這個時候,南宮墨看着容依依這個樣子,不禁寵溺的微笑了起來,然後平躺而下,將自己的腦袋瓜子枕在容依依的腿上,“依依,你放心吧。在沒有徵得你的同意之前,我是不會對你輕舉妄動的。而且,我只是好累,想要枕着你睡一會兒。”
“哦!這樣啊。”容依依瞭然,整個人連忙坐直身體,同時擡手整理着頭髮,故作鎮定的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過,在容依依的眼角眉梢之間卻一下子瀰漫着濃烈的失落之色。
她原本以爲……
但下一瞬,容依依便被自己腦海中的真實想法給嚇了一大跳!
她這是在做什麼?
怎麼能夠想那些奇怪的事情?
“你臉紅了。”南宮墨一隻手橫放在額頭上,一雙眼眸深深的凝視着容依依,這種感覺對南宮墨來說真的是很奇怪,很特別,從小到大從來都不曾有過。
南宮墨發誓,他現在真的好累。
有一種好似全身都要散架了的感覺。
但是……
他卻捨不得睡。
他就想要這樣看着容依依,一直看着她,把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鐫刻在內心深處。
“有嗎?”容依依急忙擡手捂住自己的臉。
當她的手碰觸到自己臉頰的一瞬間,她真的是嚇了一大跳。
好燙啊。
就像是烈火燎原了一樣。
下一秒,她就會整個人燃燒殆盡一樣。
太羞人。
也太丟人了。
真不知道,一會兒南宮墨會說什麼樣的話來開涮嘲笑她。
“依依……”然而,令容依依絲毫沒有想到的是,這會兒南宮墨開口對她說的竟然是,“你好美!”
“……”一剎那間,容依依感覺自己的心都漏跳了幾拍,原本撫摸着臉頰的手更是在這一瞬間放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南宮墨則伸手將容依依的手嚴嚴實實的握在手心中。
“南宮……”容依依好害羞,就像是剛懂情滋味兒的小女孩兒一樣,一顆心怦怦亂跳,而她的一雙眼睛更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哪裡看。
“依依,我有對你說過嗎?”南宮墨嘴角噙着一抹溫柔,一雙眼眸深情款款的看着容依依,緩緩開口,認真至極的說:“從現在開始,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他……說了!
容依依整個人石化,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感覺自己腦子一片空白。
“依依……”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宮墨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南宮,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就在南宮墨還想要開口對容依依說些什麼的時候,容依依搶先一步截斷了他的話,主動出擊道:“你爲什麼會突然之間說要追求我?甚至是……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你真的喜歡我嗎?還是你只是想要利用我來擺脫韻如姐?”
“這些我剛剛在樓下不是都說了嗎。”南宮墨說,他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容依依。
之前在一種情緒激動高亢的情況下,南宮墨當着衆人的面兒,訴說着自己對容依依的深情,一點兒都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這個房間只有他和容依依兩個人。
氣氛曖昧。
空氣炙熱。
南宮墨不禁有些害羞起來。
“你是說過。”容依依承認,但一雙眼睛卻依舊篤定堅持的說:“但你卻沒有隻對我說!南宮,我承認,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甚至就連我做夢,吃飯、走路我都夢想着自己可以成爲你的女人。更希望我可以像我哥和嫂子一樣,擁有這一段轟轟烈烈,只屬於我和你的愛情。但是……”
突然,容依依話鋒陡然一轉,“我容依依還沒有那麼的可憐,更沒有那麼大的心胸。可以允許自己去做別人的替身,甚至是一個愛情利用工具。我容依依的愛情原則從來都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這就是她容依依的愛情觀。
不然的話,她容依依也不會在這些年,放任着那麼多追求者不答應,就這麼一直傻乎乎的等待着南宮墨。
南宮墨認真聽着容依依的話,一雙眼眸深情的凝視着她。不一會兒,南宮墨笑了,他擡手,寵溺萬分的捏了捏容依依的臉蛋,然後說:“我的依依真是一個傻瓜。不過……”
這時,南宮墨從容依依的腿上起身,坐直身體,正面凝視着容依依,緩緩開口說道:“我承認,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傅韻如,也一直堅定不移的覺得,我會一輩子都深愛着她。但是……直到今天!”
這一刻,南宮墨多麼希望自己可以把心掏出來給容依依看。
在感情的世界裡,人們往往就是這麼得無可奈何。
對於傅韻如,他從來不曾真正的說過喜歡,但全世界人卻都堅定不移的相信,他南宮墨深愛着容依依。然而,當他南宮墨第一次主動坦誠堅定的對衆人說,他喜歡容依依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該怎麼證明,大家纔會堅定不移的深信這一點。
“依依,你知道嗎?因爲我從小到大生活在一個醫院世家,在我學會給人看病治病之前,我首先學會看的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