嚥下牛排,時君兮狀似無意的問,“你去W市做什麼?”
深邃的眸忽的擡起直直看着她,時君兮看見他眸底的溫柔和嘴角的笑容,剎那間心臟的位置都狠狠軟一下,他去W市果然是跟她有關的!
當初母親李琳是在他們的眼前去世的,景紹梵又哪裡會不知道她葬在哪裡?
而現在,不得不說時君兮的確是非常想回去看看她的。
輕輕點頭,時君兮的眸底都是濃得化不開的思念。
看她吃得差不多景紹梵才放下手裡的餐具,轉頭彷彿纔看見越澤一般道,“越少明天要參加越家的例行大會吧,有什麼好消息可以透露給我給我的?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啊。”
一句話直接封死越澤的後路,對於慕少安他更不擔心。
狠狠深呼吸一口氣,越澤看着面前的景紹梵忽然覺得自己的臉頰和肚子還在疼!
跟他打一架,跟和自己打一架是一樣的道理,下手又狠又準!
嘴角微微上揚,越澤即使知道景紹梵的傷也美好,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兩敗俱傷的事。
“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只是……”擡眸看看時君兮,越澤又說,“希望景先生你有好消息的時候,也可以通知通知我。”
薄涼的脣角上揚的弧度越發大起來,連頭也不回,景紹梵徑自道,“越少拿我尋開心呢,我現在能有什麼好消息,第一被景家趕出來,第二手裡沒資產,第三手裡沒資源,現在的我就忙着找份工作呢,估計沒什麼好消息跟越少分享了。”
好消息!
不就是指着他跟時君兮離婚嗎?
他要有好消息告訴他們才奇怪!
說罷,景紹梵轉頭問時君兮,“吃好了嗎?我們早點回去,還有些東西要準備下。”
一句話提點了時君兮,起身跟慕少安道別自己便跟着景紹梵離開,周圍的目光此刻都不在她的注意範圍之內,一邊走一邊還在跟景紹梵談論W市的天氣狀況……
眼眸危險的眯眯,慕少安徑自吩咐身邊的人,
“去查查W市有什麼……”
爲什麼,景紹梵一句話時君兮便乖乖跟着離開了?
翌日清晨,早早的時君兮便已經起身坐上景紹梵的車。
好在景紹梵的車雖是瑪莎拉蒂,但也是SUV,跑山路什麼的還是比較方便,第一次景紹梵還是感謝老爺子至少給他留了一輛車,不然他連想接近時君兮都不能,而且A市到W市的距離很遠,遠到他們即使一大早出門也只能在傍晚時分到達,偏偏W市尚未開通機場,一個封閉的小鎮只能讓他們選擇驅車前往。
副駕駛上,時君兮一上車景紹梵便伸手取了後面放着的毯子給她蓋上,連座椅的位置都親自一調再調,帥氣的臉頰上都是嚴肅和認真,時君兮有些不高興伸手想要將毯子給扯掉,景紹梵卻眼疾手快的按住,道,“乖乖蓋着別鬧,你這幾天身體可能會不舒服,所以乖乖聽話,肚子要是疼起來告訴我一聲……”
一句話時君兮耳根微微泛紅。
她的好朋友似乎該來了?只是不知道這個月準不準了。
車子滑出A市踏上高速,時君兮坐在副駕駛上很快平穩的沉睡過去,旁邊的景紹梵看着她沉穩的睡顏嘴角都是笑意,這是他們出事之後兩個人第一次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對此刻的他而言更是顯得格外的珍貴!
從繁華的大都市到偏遠的小鎮上,時君兮睡睡醒醒甚至沒陪景紹梵說過一句話,當最後一次睜眼的瞬間瑪莎拉蒂已經在環山公路上,窗外深秋的落日顯得格外溫暖,搖下車窗時君兮聞着熟悉的空氣,看着熟悉的風景,心裡都是寧靜。
媽,君兮回來了……
不論她是時君兮還是慕君兮,她終究記得一件事,養大她的人是李琳。
那個淳樸的女人,不論是當初慕家的下人還是收錢辦事,養大她的恩情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完的,更何況在後期,李琳即使在臨死前卻也牽掛着她不是嗎?
瑪莎拉蒂在小鎮裡四處亂竄,顯少見到那麼名貴的車惹得周圍不少人側目。
看着景紹梵‘錯過’一家家的
酒店,走的路越發偏僻越發熟悉的時候,時君兮張着小嘴狠狠深呼吸着也無法抵擋自己喉嚨裡的那股酸澀。
他是在帶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窗外的天色已經快要黑下來,景紹梵小心翼翼的開車不讓她感覺顫抖,來這裡的路彷彿走過無數遍般的熟悉,輕聲開口道,“君兮你再休息一下,很快到了。”
一句話,時君兮緊咬脣瓣問,“景紹梵,你怎麼知道這裡?”
此時此刻,時君兮終於知道爲什麼偌大A市裡無數女人爲他着迷。
當景紹梵想要獲取一個女孩子的心,對他而言真的不過是頃刻間的事!
這個男人,實在太會猜測人心!
這裡只是一個小鎮,偏僻的郊外,可他還是能熟門熟路的找過來,該做多少的準備啊?
“這是你家,我怎麼會不知道?”嘴角微微揚着,景紹梵拐進路口,深邃的眸直直看向那扇熟悉的大門,徑直道,“君兮,我是你的丈夫那我便自己會知道你的一切,不論是從前還是以後,我努力做到不缺席……”
車子停在狹窄的巷子裡,時君兮和景紹梵到底還是在天黑前趕到家門口!
伸手退開厚厚的木質大門,時君兮看着歲月的痕跡在陽光中飛舞,感受着家裡的空蕩和冷清,靈動的眸子眨眼間染上點點的霧氣,身邊的男人忽然伸手緊握住她小小的手掌大踏步徑自走進去,轉眼,時君兮看見他握着自己的手站在面前,對她笑着說,“歡迎回家……”
話語落地,時君兮在最後一抹夕陽裡笑着哭出聲!
這樣的景紹梵讓她怎麼抗拒?即使她知道他腹黑,他壞,他甚至偶爾沒有良心,可他的一舉一動就是狠狠牽引着她的心,讓她根本無力掙扎!
他曾經算計她,欺騙她,傷害她,可她偏偏就是那麼犯賤的還是對他動心!
誰讓當初是自己交給他可以任意傷害自己的利刃?
靈動的眸狠狠眯着深呼吸,時君兮一言不發只是任由着自己疲憊的心在家裡的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