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生,請問你知道這位時君兮小姐嗎?她是你未來兒媳嗎?
——景先生,請問你支持景二少的這段感情嗎?
——景先生,請問你更中意自己的兒子娶什麼樣的兒媳婦?
……
在景容軒面前,記者都忍不住的收斂一些,可職業本能還是會問很多的問題。
景容軒轉眸看一眼車後座的兒子,第一次在記者面前開了口,一開口便是,“我景家娶妻兩不娶,一,娛樂圈裡的人不娶,二,唐家人不娶。”
話語一落,景紹梵渾身都透出一股嗜血的氣息!
眼看着景紹梵就要發飆,景容軒卻迅速的關上車窗,下一秒車子便駛離了那是非之地,而景紹梵的反應也沒有被記者捕捉到!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道路上,車廂裡的沉默不過兩秒,景紹梵便開口,說,“我的婚姻我自己會做主,你沒有插手的餘地!”
就在景紹遠以爲景容軒要發火的時候,景容軒卻只是淡淡的迴應了一句,“景紹梵,這輩子除非你妹妹站起來,否則你別想娶唐家人!要娶可以,你滾出我景家!”
一句話,饒是景紹梵都忍不住的愣住了!
除非他妹妹站起來?
或者,他滾出景家?
這兩點,都是不可能的!
只他媽媽和妹妹在景家裡,他就不可能離開景家!沒有他在景家,他不敢想象景紹遠和秦貝會怎麼做,也不敢想象其他的景家旁系會怎麼做!
深邃的眸子裡都是火氣,景紹梵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
“那天是我失控不小心傷了你母親,也傷了君兮,這一點我承認是我的錯,但是景紹梵,你要知道,不論你怎麼樣你也擺脫不了你是我兒子這個事實!”沉聲開口,這一刻的景容軒讓景家兩兄弟感覺有些不太認識起來,這還是景家那個脾氣暴躁的景容軒嗎?也不理會他們,景容軒繼續說,“景紹遠,景紹梵,你們記住了,你們是景家人,景家是百年大家族,是真正的豪門,別給我做出什麼丟臉的事來,否則我不會給你們機會,會徑直將你們踢出景家!”
開車的齊陽渾身僵硬的撇一眼景容軒,細胞裡都是佩服!
景家當家家主,做事從來都是那麼的乾脆利落,除了感情上的問題以外……
說着,景容軒的目光不經意的滑過景紹遠,這句話,他是在鞭撻他!
這個讓他下不了手的兒子啊,如果真的做錯了事他該怎麼辦?
景紹梵沉悶的坐在車裡,思緒卻飄得很遠,遠得那個地方沒有時君兮存在的痕跡和模樣……
醫院。
王梓琳到的時候景家人還沒有到,一個人走到景紹穎的病房門口,不過是遙遙的看着裡面那個女孩兒,王梓琳的眼裡便已滿是淚水。
長髮及肩微微卷曲,因爲今天要回國所以早早的景紹穎已經換下了病號服,白色的襯衣稱得她的肌膚越發的白皙,眼睛大大的亮亮的,粉嫩的脣微抿。
倚靠在牀頭景紹穎轉眸看向窗外單調的景色,那雙美眸裡滿滿的都是期盼。
瘦削的身子,纖細的腰身,甚至連被子下那雙腿都筆直而曲線優美,可偏偏站不起來,無力支撐她所有的美好!
她的女兒啊!
今年才二十六歲,可卻已經在輪椅上坐了五年?
她怎麼能不恨唐家人,怎麼能不怨唐家人?
這是他們景家唯一的小公主,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啊!
站定在病房門口,王梓琳遲遲不敢進去,可那輕聲的低泣還是吸引了裡面安靜的美人兒,轉眸看見王梓琳,景紹穎努力的想要揚起一抹笑,可眼裡卻忍不住的被浸溼!
從車禍後,她便一人來到了法國,沒有見過父親,沒有見過母親,更沒有見過哥哥,甚至景紹遠結婚的時候她都沒有回去,五年啊,她怎麼可能不思念?
粉嫩的脣親啓,景紹穎看着這個她在景家唯一沒有過多反叛情緒的人輕喚,“媽……”
簡短的一聲,不過是一個稱呼,她曾經聽過無數次,可現在她竟然覺得無比的暖心。
走進去,王梓琳伸手將景紹穎緊緊抱緊自己的懷裡,一下又一下的輕撫着她的發,她的脊背,輕聲說,“乖,乖……媽媽的好
女兒,以後媽媽陪着你,一輩子陪着你……”
窩進母親的懷裡,景紹穎泣不成聲。
她期盼着回家,可卻也排斥着回家,該怎麼辦?
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順其自然了嗎?
在王梓琳的懷裡擡眸,景紹穎忽然看見站在門口的景家人,景容軒的眸子都泛着紅,景紹梵的眼裡都是濃濃的心疼……
她不怪景容軒,她知道那時候不過是她自己不懂事跟他吵架而已,可是景紹梵……
病房的門被推開,景紹梵第一次踏進自己妹妹的病房,深邃的眸鎖着她卻又怕看見她,不安、焦躁、愧疚……所有的情緒都涌上心頭。
“小穎,跟媽媽回家好不好?”輕撫着她的發,王梓琳輕聲開口。
景紹穎卻只是直直的看着景紹梵,久久沒有說話。
上前一步,在人前叱吒風雲的景紹梵這一刻竟然彷彿一個小孩子般的緊張,這是五年後他第一次有機會跟自己的妹妹說話,也是第一次站定在她的面前,遲到了五年的抱歉這纔有機會被說出口。
“小穎,對不起。”一句‘小穎’時隔多年,可從他的嘴裡出來還是濃濃的寵溺。
王梓琳期盼的看向她,可景紹穎到底還是僵硬的轉過了頭,輕聲對她說,“媽,我回去後不想住在家裡,可以嗎?”
景紹梵被徹底的忽視,預料之中。
擡眸看向她,景紹梵繼續說,“你不用搬出去,我會搬出去的,你住在家裡。”
一句話,景紹穎沒有再堅持,景紹梵的心裡卻苦苦的。
他的妹妹,是再也不會原諒他了吧……
……
法國機場。
時君兮踏下飛機的那一刻便拿出手機在搜索着有關景紹梵和鞏筱的消息,飛機上她到底還是沒有去找唐哲,哪怕知道唐哲跟自己一班飛機也沒有去,她深知,她是景紹梵的妻,可在景家人的眼裡,卻未必……
看着新聞上景紹梵那一句維護的‘我景家的人可不是誰都能任意欺負和議論’的話,時君兮的嘴角都忍不住的上揚,他這是承認她的存在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