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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明晚舞妓安娜要來廣興園演出。 ”另一人道。

“哪個安娜?”胖子有點不信道,聲音不知不覺大起來。

“這世還有誰敢稱安娜呢?”另一人道。

“哦,天呢,真的是安娜演出!”胖子興奮地跳起來道。

修斯坐在椅子拿着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斷雪刀,羅伯突然興沖沖地跑進屋來,“兄弟,好運氣啊,安娜今晚有演出,那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修斯聞言頭也不擡地應道:“沒意思。”

“喂,兄弟,不會吧,人家那可是大美女,不看你會後悔一輩子的,不,十輩子!”羅胖子信誓旦旦地道。

“最近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修斯不答反問道,顯然不想再在安娜演出的事費口水。

“我說真的,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弄到兩個席位,要不是咱們是過命之交,我也不會給你一席的。”羅胖子卻是不折不撓地繼續說道,“別人可是爭破頭也爭不到一個席位的!”

“怎麼一個位置還很難得?”終於被勾起了點好心,修斯問道。

“非常難得,可謂是千金難求。”羅胖子認真道。

“那你又是怎麼得到的,難道是靠你這張帥臉?”修斯開玩笑道。

羅胖子眨着他那雙小眼睛,道:“我?你也知道幹咱們這一行的很危險,沒有點什麼特殊身份,一出來混得被嶺東軍給盯得死死的。”

“哦……那你還有什麼身份。”修斯問道。

“這大利珠寶店的店主身份,怎麼樣,吃驚不?”羅伯有點洋洋自得。

“可憐一家珠寶店啊,又要毀於一旦了。”修斯看着四周優雅的佈置,感嘆道。

“喂喂,別烏鴉嘴行不,這店可是我們費了好大一把銀子才搞起來的。”羅胖子忍不住叫道。

“那你還是說說最近的大事吧。”看着胖子那有點搞笑的表情,修斯微微一笑。

“最近唯一的大事是連續半個月,每天都會有一個女人被挖了心臟。要不是嶺東軍拼命地壓制這個消息,我估計這敦和城要大亂了。”羅胖子皺着眉頭道,顯然他也是被這個問題搞得頭大,“而且少女死的身份一個一個大,我看用不了幾天,這敦和城早晚要炸鍋。”

“那你們不是高興死了,憑白無故地給嶺東軍出了這麼一個大麻煩。”修斯道。

“不要把我們血山團想得這麼壞好不,血山團怎麼說也是一批有志之士組成的,怎麼會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民衆的痛苦之呢?”羅胖子義正嚴詞地說道,突然又想到血山團後來的作風又有點言過其實,搖搖手道:“算了,不談這些煩腦事。我跟你說啊,明天晚我們的可愛的安娜小姐要來演出了。”羅胖子說着,兩眼冒出賊亮賊亮的光芒,嚇得修斯起了好幾層雞皮疙瘩。

廣興園位於城郊東曉湖心,站在閣樓能將整個湖光山色盡收眼底。其最妙的還是在大雪紛飛,白雪覆蓋天地的日子,於廣興樓酌一杯小酒,呤詩做樂,賞雪觀景。

廣興園一直被權貴所把持,一直是權貴顯示身份的象徵,而今天,廣興園將迎來又一個高潮,三絕之一的安娜將在這裡演出。

大陸有三絕,以唱功聞名的卡洛兒,一把喉嚨宛如鶯啼,那空靈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以琴藝聞名的珍妮,高超的技巧讓人如癡如醉;還有以舞技爲聞的安娜,翩翩起舞的樣子能勾魂攝魄。

當太陽將光明盡收山底,黑暗再次籠罩大地。

一排排彩燈高高掛起,五彩繽紛的彩條插滿整個閣樓,喧譁聲猶如湖水般一浪高過一浪。

修斯被羅胖子老早拉着來到廣興樓,羅胖子在這裡相當的有名氣,時不時地有人過來套近乎。在寒暄與慰問之,時間不知不覺地跳過。

“哦,天呢,這不是蘇計蘇胖子嗎,咱們多久沒有見面了,最近在哪發財啊。”巴洛領着一個身着鐵布衣的高瘦漢子親熱地走過來。

“郭禾大酒店的巴猴子,你怎麼也來湊熱鬧。”巴坦親熱地拍拍巴洛的膀子說道。巴洛是敦和城有名的商人,身矮體瘦,別人都愛稱他爲巴猴子,不過他自己對於這個形象的名字很是忌諱。

“安娜小姐的表演誰不想湊熱鬧看啊,我算是有天大的事也會趕回來。”巴洛笑道,只是這笑容有點強迫。因爲巴洛討厭別人叫他巴猴子,如果不是羅伯在敦和城同樣有身份,巴洛估計要擺臉色了。

“是啊是啊,我本打算去嶺東走一趟的,一聽說安娜小姐在廣興園演出,立馬趕回來了。”羅伯一副知音的樣子說道。

“你身邊這位是誰,怎麼不介紹介紹。”巴洛看了眼人高馬大的修斯,問道。

“我的保鏢,叫亞丁。亞丁快見過巴老闆。”羅伯介紹道。

“長得倒是挺壯的,是不知道身手怎麼樣。”巴洛瞟了眼修斯,淡淡道。由於巴洛的身高是他心永遠的遺憾,所以他對於那些長得高大的人總是帶有一股藐視。算我在身高不能將他們下去,至少在心理一定要狠狠地鄙視他們。這是巴洛經常掛在嘴角的一句話。

“呵呵,自然是不銀槍王匆了。”羅伯卻是笑臉相迎,王匆是巴洛身邊的保鏢。

“哼。”王匆輕哼一聲,他也知道一些自己主子的性子,所以打算要迎合巴活的味口,狠狠地打壓修斯,“我看是看不用吧。”

羅伯淡淡一笑,對於有凝氣級別的高手來說,一眼能看穿像修斯這樣的淬體武者,而王匆明顯有凝氣初級的實力。

“不是我小看他,想當年,我孤身一人連夜挑了八大強盜窩,像他這種小角色我看都不看他一眼。”五匆自吹自擂道。

羅伯的臉微微一僵,不過他也不便發作,只是客氣道:“有時間一定多多請教。”

羅伯的意思是他有機會自己親自請教王匆,但五匆一聽,對方是大老闆,肯定不會動刀刀槍,那麼請教的肯定是他身邊那位不用的保鏢了。

“好說好說,有時間我一定會指點他一下的。”王匆說着拍了拍修斯的肩膀,“我到時隨便指點幾招,也夠你享用一輩子了。”

修斯看着王匆那自得的表演,冷冷一笑。到時候是要好好指點,是不知道是誰指點誰呢!

隨着一聲禮炮沖天而響,一羣人影在衆人的期盼的目光下姍姍來遲。

安娜身着樸素的淺黃色連衣裙,沒有任何胭脂,新鮮紛嫩的臉頰妖美如畫,一頭瀑布般的長髮柔順地垂到半腰,烏黑明亮。

安娜柔柔地望向四周大衆,輕輕一頷首,算是跟大家打過招呼。

沒有任何言語,安娜開始緩慢舞動身體,四周的樂師也隨之緩緩奏起樂趣。在音樂的海洋,如飛鴻般的舞蹈隨波漂浮,渾圓豐潤的ru浪和細緻修長的玉腿在擺動時隱時現。柔軟的身段做着各種曼妙的姿態,更叫人驚歎的是她的頭髮,本來柔順的長髮好象擁有筋骨般充滿了有力的感覺,教人目眩神奪。舞動得越來越快,在她的一搖一擺,頭髮好象擁有靈性般也隨之翩翩起舞。

一雙雙眼睛瞪得極大,生怕自己一眨眼漏過精彩的表演,衆人完全沉醉於視覺的享受,包括修斯這種門外漢。

修斯突然覺得右手隱隱發疼,疑惑地將注意力放到右手,竟然滾燙如炙!

對於因命運之力而重生的右手,修斯心裡隱隱有股膽心,只是以前沒有什麼何特別感覺,也將之任之。這次突然發生這種異變,修斯心裡不由得一陣擔心,最怕的是這支手臂會被廢掉。

右手越來越燙,修斯真擔心如此下去這手會此化掉,心的擔心越來越強烈,這下連舞蹈也沒心情欣賞了,整個人坐立不安。

“喂,兄弟,你內急?”坐在旁邊的羅胖子察覺了修斯的不安狀態,突然問道。不過,他也是隨便說了句,說完之後目光專注地觀察舞蹈。

右手越來越燙,隱隱有種突飛而去的感覺,而且心又隱隱一股嗜血的衝動,越來越強烈。

青春可人的丫鬟一個一個地給客人倒茶,在倒在修斯這張桌時,她怪地多看了幾眼修斯,不明白其他人都如癡如醉,這少年卻爲什麼如此坐立不安呢。

在丫鬟轉身離去之際,右手不受控制地突然伸出,修斯一把抓在丫鬟的臀部!!!

“啊!”一聲驚恐而短促的尖叫,將安娜的舞蹈都打斷。

眼看修斯的所做所爲,羅胖子有種發瘋的衝動。

“哦,天呢,小兄弟,你……你……太沖動了!”羅伯實在想不到平時老實木訥的修斯竟然幹出這種齷齪的事情,這……這真是太齷齪了!!!

羅胖子突然想到了什麼,激烈地往後跳了一步,天呢,自己竟然跟修斯坐在一桌,難怪其他人看自己的目光乍這麼怪呢。

“無恥小賊!”旁邊的王匆怒而拍桌,大義凜然地罵道。

“住手!”王匆怒叫道,一把短小的銀槍已握在手裡,看修斯竟然當衆行兇,手銀槍如毒蛇般點向修斯眼睛。攻其必救之地,逼着修斯回防自救。

本來羅胖子是肯定能擋住修斯這一刀劈的,誰知他此時正激烈地往後跳躍,等他發現修斯的動作,想要接住對方的一刀時,已經鞭長莫及。

刀起刀落!

有人已經不忍地閉眼睛。

一截斷木滾落在地。

“咦……”這下驚的人更多了,樓十之八九都發出驚聲,其整齊而響亮地驚呼聲顯得訓練有素,顯得滑稽可笑!

銀槍離修斯眼睛三公分處急急地被王匆定住,他傻傻地看了眼地的斷木,又看了看修斯,一時不知該怎麼做纔好。

“移花接木!”有見識的人認出了剛剛丫鬟所使的武技,一般那些具有高深修爲的魔、妖才懂得使用這招。

近三層的人轉頭看向安娜,顯然對於這位的三絕之一的舞娘充滿了好。一個丫鬟竟然是一位具有高深修爲的妖、魔,這不由得讓別人即羨慕又驚。

“她不是我的丫鬟!我家小春丫鬟絕不會武功。”安娜掩嘴驚呼道,“竟然有人冒充我的丫鬟!”

三絕之名名揚天下,許多有實力的君主、領主、門主想要將她們納入私人房內,所以也時常會發生有人強擄三絕之事發生,只是,這次也是某位大人物的一次私心行動?

王匆在衆人的目視下尷尬地收回銀槍,很識趣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好。

眼光高明的人又開始把注意力轉向修斯,那丫鬟的掩飾無以是高明而有效的,不但騙過了大部分人,也騙過了安娜,但爲什麼會被眼前這麼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年經人看穿呢,而且看修斯的動作,乾脆利落、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猶豫,顯然是心對於丫鬟的身份早有了計較。

“先謝少俠的救命之恩,不知道是怎麼看穿那位‘丫鬟’的陰謀?”安娜第一次開口,聲音清脆悅耳。

“不知道。”修斯老實地回答道。

也許這裡是共衆場地,所以不方便言談,安娜思忖着又道:“那麼,能否請到我舍下一敘。”

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幸福之事啊,安娜這話一出,頓時驚呼聲四起,羨慕、嫉妒、懷疑、嫌惡、悔恨等等各種複雜的目光一下子將修斯淹沒。

“沒……空!”簡簡單單兩個字,修斯竟然覺得有壓力般難以齒口。在那麼多雙的目光的注視下,修斯第一次覺得壓力是如些的大。

羅胖子剛剛還被突來的幸福包圍,以爲可以陪着修斯這位福星一睹安娜的閨房,現在被修斯的一句“沒空”再次從高高的雲層跌落到地面。胖子有一股想要殺人的衝動!

怒其不爭啊,不爭啊!他怎麼這麼不爭氣呢!!

“哦,那算了。”安娜輕聲委屈道。

一句“算了”徹底傷了胖子的心,

胖子覺得這一時半刻的經歷大半生還要來得波瀾起伏,先是被修斯的齷齪嚇了一大跳,接着又被丫鬟的異變嚇了一大大跳,再接着又被安娜的一句邀請樂得一大大大跳,最後又被修斯的一句回答氣得一大大大大跳,現在又被安娜的一句算了徹底地傷透了一個大大大大大的心!!!

羅胖子摸着肥厚胸脯,真擔心自己的小心肝受不了刺激此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