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老李的侍衛臉上苦笑,看了一眼皇城之下,關龍逢的屍身還掛在那裡,不由嘆了一口氣。
“誰說不是,現在的東夏帝國朝都,賢者遭嫉遭害,帝王也是整日沉迷酒色,不聽朝政,反倒殘殺忠良,這關丞相就是例子,哎,但是這些事情我們這些小小的皇城侍衛兵又能夠有何作爲,聽命則是,不過,還真別說,這血腥之氣卻一直瀰漫周圍,我也很是奇怪,但是你所謂鬼怪之說我卻是不敢苟同,東陵大陸如此之大,鬥氣修爲之人數不勝數,此般世界也是沒有傳出什麼鬼怪之言,你還是不要多想了,再說了,即便鬼怪我們難道還怕不成?”那老李顯然是個老兵油子,這身邊的侍衛卻是新手。
“哎。”那發問侍衛卻也是嘆息了一口氣,自己本以爲皇城之內好翻身,豈料一入皇城,深似海,這般之下,木已成舟,又不知道幾時才能是個頭,想着今日之事,這侍衛又是一陣戰慄,此刻倒不是害怕鬼怪之類,卻是今日血腥場面實在從未見過,太過於殘忍,太過於可怖。
然而就在兩人低頭私語之事,卻是眼前那紫色光芒一閃即過,這兩人既然能夠是皇城侍衛,定然有一點的鬥氣修爲,當下也是反映了過來。
“有人。”
可是剛想隨心喊出來,卻不料,眼前就是一黑,腦中頓時空白了起來,竟是雙雙被打暈了過去。
再眼一看,卻是這東門的數十幾個侍衛早已經被全部打暈了去,這兩人低聲私語卻是沒有察覺,可見,這話這皇城侍衛雖然有些修爲,但是極爲低下,不然這麼多人怎會這般無聲無息的被人打暈在這皇城之上他們卻是毫無察覺。
修斯冷眼看了這幾十個侍衛,沒有一絲表情,當即心中卻是忍住了殺念,本想着將這幫皇城侍衛盡數除去,然而,就在剛纔聽着那兩侍衛的談話,卻是強自忍了下來,暗想,身在皇城之內,心,想必定然不全是壞水,總歸有幾個好人,只是無奈那皇權之下沒有喘息的能力,只得聽命辦事罷了。
修斯恐還有高手在此皇城巡視,當下也是不敢多做停留,卻是見他單手一道紫色鬥氣向那關龍逢屍身而去,卻是被輕易托起,就此入了那袖袋之內,然後便又是身形急閃之下,在那城牆牆體之上十幾道紫色鬥氣一過,卻是發出聲聲震響,隨後,不再停留,化作一道紫色流光背朝皇城急速而去,不消半刻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一個時辰過後。
鄧地都城郊區野外深山之內。
修斯倒是有些感觸,畢竟上世雖沒有怎般經歷這種事情,但是,上世所遇到的那皇家風水相術大師陽正天,陽家所發生之事,卻不也是這般下場,只留下那陽正天和另一後人存活罷了,只是這關龍逢更爲悲慘,一生爲東夏帝國奔走辛勞,反而遭帝王所棄,遭帝王所殘忍屠殺。
“你我本不相識,只不過我是個敬重忠良之人,雖沒曾交道與你,然而,百姓眼睛是明鏡,他們敬重之人定然不會有假,關丞相,今日你遭昏庸帝王所害,他日定然會有義士羣起爲你鳴冤擊鼓,你且好自安心去吧!爲防他人掘丞相之靈墳,我且斗膽不給丞相立碑明示,還還望丞相泉下如若有知,不要怪罪小子無禮。”說着,修斯便是朝着那墳頭拜了一拜。
秋季山間野外,飛禽走獸不絕,時有陰森寒慄的叫聲,很是恐怖,涼風吹過,黑色長衫擺動,長髮也是飄動,此番景狀,一人一墳頭,蒼涼不已。
“誰?”
豈料,修斯拜完,便是猛喝了一聲,一道紫色鬥氣刃朝身後一出激射而去。
“砰。”一聲巨響,隨即一連串急速躲避的聲音和那樹枝內那鬥氣刃切斷倒下的吱吱咵咵地聲音,頓時飛禽走獸竟是似乎感受到了此刻氣氛一般,當下便是靜聲沒再名叫,多少還驚飛出了山林,逃竄進了灌木草叢,就是那涼風竟也是如同生靈一般,就此止住。
修斯眼神閃爍之下,卻是見一道深紫色的身影在那樹間穿梭來回,極爲快速。
“大劍師巔峰。”修斯暗自驚呼了一聲,然而,心中卻又是立馬有些疑惑,只是那感應之下卻是隱約察覺那鬥氣氣息極爲的熟悉,似曾在哪見過一般。
“哈哈哈,修兄弟的修爲又有大進,可喜可賀啊。”修斯正在心頭想着,卻不料那閃動的深紫色的身影突然傳來哈哈笑聲。
聽着聲音,修斯心頭當即便是一明,暗道,好傢伙,原來這小子修爲這般,不過當下也是止住了攻擊,笑了笑。
“皇浦兄實力果然不凡,這番跟蹤至此,我竟是毫無所知,倘若不是皇浦兄故意露出聲息,我定然就是懵懂天真的以爲,今晚之事無人可知曉了。”修斯笑着說道,語氣之下卻是有些許諷刺這來人的暗中跟蹤不光明地行爲。
“哈哈,修兄此言差矣,只是你搶了我的功勞,我這般跟來是要找修兄你好生理論纔是。”說着便是現身在了修斯數米之隔的一顆樹旁。
此人正是修斯幾日前所遇上的皇浦羽翔,此刻見皇浦羽翔一席藍衫裝束,長髮扭紮在後背,額前一縷髮絲隨風而動,面龐極爲俊逸的帶着一絲笑意朝着修斯走了過來。
“呃,這倒是我的疏忽了。”修斯不以爲然的說道
“不過,今夜修兄所爲,着實還是讓我心生佩服。”皇浦羽翔也是毫不在意修斯地語氣,他知道,現在這個少年定然還是對自己心生防備,然而自己卻是別無其他意思,想罷不由苦笑連連。
皇浦羽翔並不知道,他當初出於好奇,卻是將修斯的事情說與了皇浦元烈聽,卻不料,這般疏忽之下,給修斯埋下了隱患。
“皇浦兄不也是這般想的?此刻我也是心中佩服的很啊。”兩人是相互奉承着,誰也沒有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來。
“呵呵,不過讓一代忠良就此埋葬於此間荒山野嶺,着實是一種悲哀。”皇浦羽翔笑了笑,卻是看向修斯身邊不遠處的新墳,說道
“人各自有天命,關龍逢雖然是一代忠良,但是卻不知道急流勇退,這般下場雖然有桀帝王的昏庸斥賢的原因,但是他本人的這點眷戀官場性子卻也是不可忽視。”修斯此刻卻倒是和皇浦羽翔有着不同見解。
皇浦羽翔當下便是一愣,但是隨即便又是看了看那新墳,笑了笑。
“修兄所言到極是正確,然則,關丞相雖不知道急流勇退之理,卻不是依舊得到像修兄這般的俠士出手爲之掩埋未寒屍骨不是?”
“順手罷了,皇浦兄若想此刻拜祭一下,我便不再打擾,我先行離去,皇浦兄請自便。”說着修斯卻是沒有給皇浦羽翔絲毫的反應時間,卻是全身紫色鬥芒乍現,不消片刻再次消失在了荒山之地。
皇浦羽翔心中暗自苦笑,這少年倒是戒備之心挺高,有些無奈,但是眼下修斯已經離去,皇浦羽翔卻是神情一正。
緩步走到關龍逢地墳前,如同修斯那般做了一個恭。
“關丞相,你一生操勞百姓帝國江山事業,卻是落得這般下場,實乃天道之不公,然而,正如修斯所說那般,你一心爲了百姓,爲了帝國,卻是忘卻了急流勇退四個字,殊不知,君以不再,臣卻獨情,這荒山野嶺之地。雖然與您的身份極爲不符合,然而,此般之地倒是清靜,日後倒也是不會有人前來擾亂丞相您的安逸,修斯說的不錯,天下蒼蒼如此之大,能人義士多不勝數,關丞相慘遭暴君殺伐,日後定然有人爲丞相鳴冤舉召天下。”
飛禽走獸再次低沉地鳴叫于山野樹林之內,涼風再次呼呼期間。
皇浦羽翔心中嘆息一聲,卻是如同修斯那般,全身紫色鬥氣霎時間頓現,便也是化作一道紫色流光一般,消失在了原地,穿梭在了樹林之內。
第二日
朝堂之上,桀面色陰沉地看着下方衆百官。
昨日能夠將關龍逢那老賊給分屍,着實就是心頭爽快,多年願望終於實現,豈料,就在今日辰時,卻是傳來消息,那東門皇城的關龍逢的屍身,卻是已經被不明人士給搶走,而且還在城牆之上留下了:
“暴君無道,逆天行事,國運將盡,惡果咫尺”
這麼十六個打字,竟是被硬生生的刻在了那東皇城牆之上,深刻城牆數公分,可見,來人修爲是極爲地不俗。
見桀這般臉色,衆百官哪裡敢有絲毫地喘息,紛紛是將頭低着,不敢看向上方的桀帝王。
“哼,昨夜之事,想必爾等都已經知曉,爾等且說說看,這究竟是何人所爲?”桀怒視着衆人,說道。
那人竟是公然將關龍逢的屍身搶走,這不是分明就是在抹殺他一代東夏帝國君主的威嚴,豈能不憤怒。
“帝王,東陵之大,我們何其能勘測,東陵修煉者更是數不勝數,這其中強者也是如雲不可估量,昨夜那人定然是鬥氣修爲高深之人,然則,鄧地之大,鬥氣家族多數,卻是如何知曉?不過,皇城那懸掛關龍逢屍身之地,是皇城禁衛軍總督衛夜月所受管轄,所以,帝王不妨傳夜月前來朝堂覲見,讓夜月給我等分析一下則是,興許能夠發現一絲蛛絲馬際。”趙樑卻是站到朝堂中央,隨即匍匐在地雙手貼地高呼道。
桀本事能武之人,只是那現場卻是沒曾去過,但是那夜月實力也是着實了得,當下心中思忖便是點頭應道:
“趙卿家所言極是,宣禁衛軍總督衛夜月前來覲見。”當下便是朝着朝堂之內的左右侍衛喚道。
侍衛領命,則是一級級傳了下去。
不消多時,那夜月便是身着魁梧鎧甲踏入了朝堂,此人正是修斯於昨日所見那皇城之上的男子,也就是他允命身邊十數個大劍士殘殺那些無辜百姓。
“皇城禁衛軍總督衛夜月前來覲見。”當即也是學着趙樑模樣匍匐呼道。
夜月雖然實力不俗,但是卻也是吃着皇家飯,拿着皇家的俸祿,其心其志其潔也早就賣給了皇家。
“嗯。”桀沉吟着看了看這超躺下跪拜的夜月:“平生。”
“謝帝王。”夜月呼道,便是起身站立。
“夜月,昨夜之事你可知道?”桀問道
“回稟帝王,昨夜之事,夜月早已知曉,且方纔才從那皇城東門回來。”夜月回答道。
“那東門皇城十六字是否屬實?”桀問道
“這”說起那十幾個大字,夜月卻是遲疑了起來,畢竟再者帝王門前,其能夠隨意提及那些忌諱之言。
“且說無妨。”桀擺了擺手,說道
“回稟帝王,的確屬實。”夜月回答着,卻是不敢重複那十六個打字,當下低頭等候桀的言語。
“那你可否分析出來,那人究竟怎般實力?或者能否分析那人究竟出自何處?”
“回稟帝王,據夜月分析,那人是憑藉自身強悍的鬥氣實力,將那十幾個大字刻於城牆之上,其實力應該在大劍師巔峰修爲。”夜月回答道。
“哦?”桀眉頭微皺:“你如何知曉?”
“那幾個大字在刻後兩個時辰,夜月便是聽聞前去,當下那些鬥氣氣息卻是沒有完全消散,夜月是以次推斷的。”
“嗯,那你又可知道,這人究竟是何人?”桀當下嚴重閃爍了幾下,問道
“回稟帝王,這人並非鄧地人士,夜月對於鄧地個家族的鬥氣都曾領略,然而,這人留下的鬥氣都不是鄧地個家族所擁有。”夜月此刻心中也是疑惑,暗道,鄧地什麼時候來了這般巔峰大劍師人物,卻是沒有察覺到那些家族的異動。
夜月知道那留下的鬥氣氣息所傳達的力量,所以推斷來人修爲,然而,他卻不知道,來人修斯並非是大劍師巔峰,而給他造成這般錯覺的原因就是修斯的龍騰訣的修爲之時,所產生的實力卻是超過平常鬥氣修煉,因爲,修斯是逆脈修煉鬥氣,這就是一種優勢。
“哦?”聽到這,桀不由就是眉頭緊皺,暗自思忖着,他原本以爲這次行事之人定然是鄧地各家族中的某人所爲,但是聽夜月這麼說卻不是,不由就是猶豫了起來。
夜月雖然沒有猜出修斯的修爲等級,但是所發揮實力一點沒錯,再者,就是修斯非鄧地人士竟也是猜透了出來,此般能力着實不凡。
“牆上字體可否抹去。”桀問道
“稟帝王,已經抹去。”
“如此甚好,此事調查就給你去辦,你且下去。”桀當下滿意地說道。
“謝帝王。”夜月當即便又是匍匐跪拜之後,緩緩退出朝堂。
夜月只不過禁衛軍總督衛,沒有資格在朝堂議事,就是多待也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