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長的手指輕輕一點水面。波紋盪漾,將原本映在水中的鬥獸場外景晃得支離破碎,好容易待得水面恢復平靜,顯示出的卻是一張英氣俊美的容顏。
歐恩解除了水鏡術後,慢慢地走到窗邊,從上往下望着樓底下的熙熙攘攘,思緒卻不知道早已飄到何方去了。
忽然間,一雙柔若無骨的手臂纏上歐恩的肩,滑入衣襟,順着起伏有致的肌理慢慢撫弄着,與此同時,溫熱柔軟的身子貼上他的背。
“想什麼呢?”纏綿婉轉的女聲貼着耳際響起,伴隨聲音的還有輕舔細啃耳垂所帶來的微微戰慄感。
歐恩低低笑着向後伸出手,一把將那具柔軟的身軀攬到身前,邊笑邊道:“有你在身邊我還能想什麼?”
紅髮美女伸出雙手勾了他的脖頸,媚意十足的面容卻以極緩慢的速度靠近他眼前,一點一點一點……靠近着……近到彼此都能感應到對方的呼吸,近到輕輕一蠕動脣便能吻上彼此之際,才停下靠近的趨勢,媚眼上揚,直直對上歐恩那雙飽含溫暖笑意的眼。
忽然間。丁香小舌猶如蛇信般迅速出擊,舔過歐恩的脣畔後又猛地收回,這一下便有如投入油鍋中的那一點火星兒一般,瞬間引燃濤天巨焰——
纏綿、呻吟、激情、慾望,春意無邊……
……
所有與會的植物學家與鍊金師都集中在鬥獸場的頂部一處可以俯看全場的平臺,這一次交流會主要的目的在於確定會場的主要建設方向,講白了就是要討論多大程度地保留鬥獸場的原有建築。
克瑞蒙一行人在所有人當中算是較遲抵達的,待三人來到這處平臺時,平臺上已經站滿了人,看到平臺上的場景,露西妮不禁驚訝道:“誰這麼有心居然把這兒整理得這麼清楚?”
露西妮可是不只一次光顧這處平臺,因爲這兒的視線極好,每次來到鬥獸場觀察會場情況的時候,她一般都會到這兒來走走,以期能夠通過這極好的視線找到一些會場改造靈感。
所以,當再一次來到這處平臺時,她自然清楚這兒的變化有多大。
平臺原本是一處視線最佳的貴賓席,鬥獸場沒落後,貴賓席的各樣設備也隨之拆除,唯一沒有被拆除的只有幾面牆與封頂,經歷風吹日曬雨淋的歲月磨蝕,這處平臺原有的牆體坍塌了大半,沒了牆體的支撐,封頂自然也隨之坍塌,所以,平臺上原本到處可見碎石瓦礫,走路的時候尤其需要小心。省處一不注意勾到些什麼,摔了傷了倒也罷了,就怕倒黴催地一下栽到平臺之外……
所幸,鬥獸場封閉了十幾二十餘年,平時也沒人進來,倒也沒發生什麼慘絕人寰的意外。
不過,此時,平臺上卻是一片清爽,所有的碎磚爛瓦全部消失一空,斷壁殘垣處也被巧妙裝飾得頗有幾分藝術風範,頗大的平臺上則用長條桌擺出一個回型,長條桌上擺了諸多可口的點心、水果、飲料諸物,從桌椅到餐具,一應事物都頗爲講究。
露西妮感到驚訝,翠西與克瑞蒙卻一點也不驚訝,克瑞懞直接無視這一變化,與翠西交待兩句後便去尋了自己的老朋友聊天去了,翠西則爲露西妮介紹這一變化的緣由。
“這次主持交流會的是捷大師,他身邊的一位助手便是杜朗家的二公了費雷羅-杜朗,這一切自然是杜朗家的傑作。”
露西妮點頭會意,然後四下望了望問道:“交流會什麼時候開始?”
“沒那麼快呢。”翠西說着拉着露西妮,一同拿了些點心尋了一處斷壁處坐了下來,邊吃邊說道,“起碼得等爺爺他們的‘感情交流活動’結束了,交流會才能正式開始。”
感情交流活動……露西妮聽着這用詞不禁微汗了一把,低聲問道:“要交流的東西一會在交流會上談不就好了嗎,需要這樣私下交流嗎?”
“其實也就是一個統一口徑的問題,”翠西同樣低聲解釋着,“對於這次改造計劃,與會的大師們一共有好幾種見解,如果全放到檯面上來爭,指不定得什麼時候爭出個結果來,所以得定個輕重緩急來。”
露西妮聞言聳肩,一邊吃着點心,眼珠子在滿場的人員上轉着,翠西見狀偏過頭來爲她介紹着自己認識的人來。
聽了一會兒,露西妮總結出翠西最瞭解的是一些植物學家,次之是鍊金師,再次之則是部分充當助手的貴族子弟。一邊吃着一邊聽着,偶爾插上幾句評價,露西妮一時倒也不覺得無聊,忽然間,一種特異的黑色引起露西妮的注意。她忙指着會場一角問道:“翠西,那些是什麼人?”
翠西轉過視線:“哦,那是聯合軍部推薦的鍊金師,都是隸屬軍隊系統的,這次會場建設中如果要使用一些特殊的植物的話,就需要軍部出人尋找,所以。軍部自然需要派人來橫量會場的建設方案。”
露西妮與翠西這方正聊着,那幾名一身軍裝的人——軍裝的材質特殊這才引起了露西妮的注意和探詢——估計是感應到兩人專注的視線,故而紛紛轉過頭來。
“咦?”露西妮咬着銀叉不由自主地輕咦出聲,“桑?”
可不是嘛,被五名軍人簇擁在中間的正是露西妮的老熟人,一級軍醫桑。
顯然,桑也看到了露西妮,他向身周的幾人低聲說了幾句,然後與另一名軍人一起向露西妮這邊走了過來。
聽到露西妮的低呼,再見桑的舉動,翠西會意地問道:“露西,你認識的人?”
“啊,是啊,真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到他。”露西妮喃喃。
桑和那名看似跟班的軍人幾步便走到露西妮和翠西身邊,桑笑眯眯地和她們打着招呼道:“露西,巴森小姐,日安。”
“桑,倒是沒想到居然在這兒見到你啊。”露西妮手持銀叉,很隨意地打着招呼。
“我也很驚訝,”桑笑眯眯地點着頭,不過,他說這話時,目光卻是在露西妮與翠西身邊遊離了兩下。看這架勢,他所感到驚訝的應該是露西妮與翠西會走到一塊。
露西妮放下銀叉,伸手示意桑坐下後,忍不住多望了幾眼立於桑身後的那名軍人。桑見狀只道:“別理他,他現在正在值班時間,你們只要當他是根木頭就好。”
桑的戲謔口吻減輕了翠西的幾分彆扭——露西妮對此倒不是很介意,只見她隨意聳聳肩轉而一邊打量他胸前的兩生花標誌,一邊問道:“桑是這次的軍方代表?”
這樣的兩生花標誌正是由那封邀請函轉化而成的,露西妮自己手上也有一隻,不過,她可沒覺得自己有資格佩戴。
“是啊。”說完這話,桑打量了露西妮數秒,才繼續說道,“恭喜,終於晉升一階了,可真不容易啊。”
近兩三年間,露西妮都會去科帕希堡義務服務——既增加軍功積分又增加實際操作經驗,何樂而不爲——所以,桑對她的體質是很清楚的,自然也瞭解露西妮這一晉升的意義。
“我也覺得真不容易,”露西妮呲着牙微笑着,“要沒晉升一階,我估計老師也不會同意讓我擔當巴森爵士的助手。”
露西妮一句話便帶過了自己未佩戴兩生花出現在此的理由,也說明了自己與翠西的關係。
桑會意地點點頭,問道:“大師近來可好?”
“能吃能睡能整人,哪裡不什麼不好的?”露西妮的回答含着幾分隱隱的抱怨之意,可見這被整之人中也包括她。
桑聞言更是樂了,與奧瑪相處過一段時間,他自然知道奧瑪是屬於那種越是喜歡越愛折騰的人。
兩人閒話了幾句家常之後,桑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從懷中掏出一個扁盒遞到露西妮面前,說道:“前段時間,我到北線戰場進行醫療支援,從一名特勤人員身上發現的。”
露西妮接過扁盒,打開來一看,便看見了一張十分眼熟的方型紙片,鮮紅的紙片呈正方形,正中是一塊白色的圓形膏藥——
這玩意兒正是露西妮在“獵區”一時興起“發明”的狗皮膏藥,雖然功能與“正宗的”狗皮膏藥不太一樣,但外形還是完全一致的——只是顏色更爲豐富了而已。
見到這玩意兒,露西妮只覺有幾分黑線,當時弄這玩意兒時只圖好玩,後來因爲被亞度尼斯和狄倫譏笑後便不再折騰了,僅有的幾十張存貨被艾凡等人瓜分了乾淨。
露西妮正黑線呢,只聽桑說道:“我進行了一些實驗,發現這劑藥物的使用方式倒是很有意思,在傷口上的附着力很強,能夠快速止血療傷。省了包紮等諸多程序,而且整劑藥物從裡到外都能被人體吸收,基本上只要貼上了就可以不用管它,這樣的東西對於士兵們可是非常實用的,露西,你要有空也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批量生產。”
露西妮聽着更覺無語,她向天翻了一個白眼,很坦承地說道:“那啥,桑,雖然我不知道它怎麼‘流落’到北線戰場上去的,但是,它的製造者就是本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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