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誰也沒有見過千問寒如此失態的表情,一時間都錯愕在當地。穎霜幾乎是下意識地不由自主的祭起了三花白寶石。三花白寶石黃光一方,千問寒冷喝道:“防禦那燈臺!”,穎霜慌忙調轉三花白寶石,一束黃濛濛的光芒照在了燈臺之上。那燈臺被黃光籠罩,已然處於另一個空間,雖然還在當地,卻跟現在的這個空間完全分離了。那三花白寶石的絕對防禦籠罩了燈臺之後,那種揮之不去的危機感才漸漸淡了。
燈臺忽然發出近乎淒厲的尖鳴聲,千問寒飄身一退,燈臺陡然路出無數蜂窩小孔,那些小孔之中哚跺跺跺,射出無數的黑色寸芒。但是無一例外,這些黑色寸芒根本不能穿透三花白寶石的絕對防禦。三花白寶石的絕對防禦,可是頂尖的空間之力防禦。打個比方說吧,燈臺在裡面攻擊,可以看成一個絕世高手對着蓬萊山狂轟濫炸。就算把蓬萊山炸爛了,方丈山也不會受到絲毫的影響。可饒是如此,那三花白寶石的黃色防禦之光居然也有些微微顫抖了。
火雲的精神力是衆人裡面最強的,雖然相隔兩個空間,但是火雲也能感覺到,這些怪異的黑色寸芒有多麼強的殺傷力。爲什麼這個燈臺會有這麼高的殺傷力?就算是爲了防禦,可是它的觸發條件居然這麼苛刻,試問,有哪一個進入此地的人會平白無故的去耗費諾大的力氣燒這個燈臺呢?沒有人,絕沒有人會這麼做。那這個燈臺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嗎?火雲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不但火雲,墨承風也是微微點頭:“這的確是怪異之極的事情。”
那些黑色寸芒如驚鴻一瞥,來得快去得也快,眨眼之間就消失了。千問寒看到那燈臺再也沒什麼異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千問寒緩緩的道:“穎霜,把三花白寶石收起來吧。”,穎霜答應一聲,那黃光消失,三花白寶石化作一道流光重新鑽回穎霜的體內。火雲心中一動,他分明的感覺到這個燈臺自從放出那些黑色寸芒之後,防禦力立刻大減。在自己拿乳白色的火焰的燒灼之下,自身快速的變得酥脆起來,眼看就要被自己的火焰燒成灰燼。
千問寒冷聲道:“火雲,撤去火焰!”,火雲答應一聲,伸手微微一招,那燈臺上的白色火焰立刻飛回來。千問寒嗆啷一聲拔劍出鞘,殞天劍爆出一團寒光,千問寒揮劍急斬而下,那燈臺被千問寒這一件從中間劈成兩半。從上到下,被豎着分成了完整的兩半。千問寒用劍拖着燈臺,仔細去看裡面的內部構造。沒想到剛纔一陣燒灼,燈臺裡面早已經起了變化,黑乎乎的一片全是灰燼,什麼也看不出來了。千問寒皺眉道:“怎麼會這樣?”
火雲無奈的一攤手:“我的火焰溫度太高,別說陶瓷,就連空氣也能燃燒。這燈臺放出那些寸芒之後,我感覺它已經失去靈性。失去靈性的一個普通登臺怎麼可能抵擋我那火焰的燒灼?因此,被燒壞了也毫不稀奇。”千問寒點一點頭,他長劍一收,那燈臺噹啷一聲落到地上,立刻化爲飛灰。千問寒對火雲和另外幾人道:“要不咱們上二樓?二樓不是也有這麼一個一模一樣的燈臺麼?”。火雲卻搖了搖頭:“剛纔受你啓發,我想我們莫不如在這裡再好好地查看一番,看看還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衆人點頭叫好,反正他們有的是時間,也不在乎多磨蹭一會兒。水星兒舉目四望,除了大廳中間的那一堆灰燼之外,這裡實在是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當真是再貼切不過。該何處下手?火雲沉聲道:“老龍王告訴我說這裡是用了東海水族的全族之力修建的,要不咱們把牆壁刨開,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千問寒點一點頭:“你這個辦法不是不可以,不過要等到咱們到了頂層的時候再實施。要是咱們在第一層就刨開牆壁,萬一被上來的靈術師撞見那可大大不妙。”
火雲點一點頭,他帶着幾人繼續舉步向上。這次衆人留了心眼,對眼前所見的一切東西都細細觀察。墨承風拿起一塊被火雲踩碎的樓梯板仔細看了好久,點頭道:“這是用冷雲木的木材做成的,冷雲木天生硬性很高,最適合做樓板。不過冷雲木在護島靈林裡面隨處可見,也沒什麼麼好稀奇的。”,火雲提醒他:“現在是隨處可見,可是幾千年前就未必是隨處可見了。說不定通天塔建造的時候,冷雲木還是一種珍稀植物呢。”,墨承風搖頭笑道:“絕沒有這個可能,冷雲木就算是在幾千年前,那也是隨處可見的木材。”
水星兒打斷他們二人:“你們別說個沒完了,咱們還是上二樓看一看吧。我覺得,事情還要從那個燈臺那裡解決。”,火雲和墨承風互相點一點頭,二人隨着大家緩步登上二樓。墨承風來到木桌前面,仔細去看那桌子的材料,墨承風看罷良久,點一點頭:“依舊是冷雲木,沒什麼奇怪的。”,穎霜嘻嘻一笑:“俺們還是繼續燒燈臺吧,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應該能發現什麼了。”,千問寒點一點頭:“這次不用燒了,我直接用劍將這燈臺從中間劈開吧。”
說完千問寒運足內力,將殞天劍輪一個圈子,呼的一聲對着那燈臺當頭劈落,火雲滿以爲這次千問寒不可能劈開燈臺,沒想到刷的一聲,那燈臺居然被硬生生劈成兩半。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絲毫沒有任何阻礙。火雲不可置信的道:“怎麼可能?我的烈火都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將燈臺燒壞,千大哥居然只是一劈就能有這等效果,這,這,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千大哥,難道你的修爲,當真進步到這種程度了麼?”
千問寒微微一笑:“燒和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動作,再說了,我覺得這個燈臺毫無稀奇,跟一樓的那個絕不相同。火雲雙眉一挑:“這話怎麼說?”,千問寒沉吟道:“一樓的那個燈臺,我一見之下心中就生出隱隱的感覺,我覺得那個燈臺必然不是凡物,肯定有獨特的地方。而這個燈臺呢,不管我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的燈臺,毫沒有稀奇之處。”。火雲幾人走到那燈臺前面,火雲伸手將半個燈臺拿在手中仔細觀看,果然只是些黑沉沉的陶土,什麼異狀也沒有。火雲失望的道:“看來,一樓那個燈臺是獨一無二的。這下好了,咱們又沒有線索了。”
穎霜忽然開口道:“火雲哥哥,既然一樓有一個燈臺這樣的特殊物品,那二樓呢?二樓應該也有一件特殊的東西纔對啊。你說是不是?”,火雲雙眼一亮:“你說的不錯,這種可能性很大。二樓尚且在一樓的上面,不可能裡面的擺設不如一樓的。”,說完她開始翻檢那一副鐃鈸一口罄,墨承風就仔細的去看那木桌。千問寒照例的研究那燈臺。穎霜和水星兒就去看那木魚。衆人看了好久,貨運直起身來長出一口氣:“不用看了,這裡沒絲毫出奇之處。”
衆人也都不甘心的放棄了,他們檢視良久,真的是一點奇怪的地方都沒有發現。火雲嘆一口氣:“咱們早就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的,通天塔存在幾千年,柳元空早就翻遍了。甚至,這裡面的東西擺設也應該是柳元空放上去的,咱們怎麼可能找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來?嘿,還是咱們把事情想象的太簡單了啊。”,千問寒點一點頭:“不錯,人家看了幾千年也沒看出異樣來的東西,咱們怎麼可能一會兒的功夫就找出不同呢?大夥兒還是要耐下心來,慢慢翻找。要是太容易被我們發現異常,反而讓人覺得不對勁了。”
如此一來,衆人就在這裡常住下了。這裡唯一的難處,就是千問寒。千問寒是凡人血肉之軀,總歸是要吃飯喝水,大解小解。可是通天塔上空空蕩蕩,哪裡去尋找食物?火雲只得每隔幾天就下山一次,採集大量的食物放到通天塔裡面,供千問寒使用。方丈山上全都是靈術師,根本就沒有什麼蔬菜糧食,火雲只好採集大量的野果供應千問寒。本來依照火雲的意思,他是要獵殺靈獸,給千問寒弄點肉食的。怎奈現在他們身處通天塔之內,若是整日肉香繚繞,肯定屬於大不敬,所以這個想法只得作罷。
日日吃些野果,就連千問寒這種神經堅韌的人都有些適應不了了。這野果之中水分雖多,但是味道實在不敢恭維。而且果子沒有油水,千問寒接連吃了兩個月,漸漸覺得有些腳下虛浮無力。沒辦法,火雲只好再改變策略。他在靈林裡面獵殺靈獸,然後用火烤熟了,將烤熟涼透的肉帶回通天塔,供千問寒食用。幸虧火雲想出了這個辦法,才解了千問寒的燃眉之急。
墨承風笑道:“火雲,多虧了你是火系的,而水星兒又能召喚出水來,要不然,光是千兄的吃飯就是個大問題。”,火雲笑道:“這大概就是天意吧。”,這段時間,由於太過無聊,不但千問寒,其餘衆人也開始吃飯了。火雲每次帶回來的大批的肉食,都會被衆人爭着搶吃。前問哈一邊吃一邊開口:“咱們來到這裡已經整整兩個月了,除了第一天發現的那個燈臺以外,再也沒有絲毫進步,我真懷疑,咱們是不是註定要無功而返了?”,火雲嘆一口氣:“我也有這種預感,唉,兩個月的時間,咱們五個人,早就把這個只有九層的小塔翻了無數遍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發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