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空看着千問寒,淡淡的道:“我很好奇,你究竟有什麼辦法能夠從魔族之祖的威壓之中解脫出來。你剛纔的舉動明明告訴我,你是有辦法對抗這種威壓的。”,千問寒淡淡一笑,直到現在,他還感覺自己的骨頭又似乎要被壓扁一樣,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的:“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你對我的招數也有興趣?”,柳元空點一點頭:“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我正是對你有了興趣。你一個凡人,究竟能用什麼辦法來對抗魔族之祖呢?”
千問寒哈哈一笑:“說穿了一錢不值,那是比你的法器催靈更加霸道的增幅辦法,我一瞬間之內,強行將體內的各處經脈之間的連接點強行擴大,讓自己的內力瞬息之內暢通無阻,毫無節制的爆發出來,從而就能獲得極爲強橫的力量。”,陽飛天插上一句話:“沒想到,你也有這種拼命的招數。你的那個招數,副作用應該更大吧?”,千問寒淡淡一笑:“當然,內力毫無節制的暴走,立刻就會產生反噬,我的神智會在一瞬間之內被這些內力沖垮,從而,變成一個瘋子。說得簡單一點,就是內力會燒壞我的腦子。”
他頓了一頓,繼續道:“神智丟失的我,會變得極爲狂暴,並且隨之會實力大增。到時候我就會不顧一切的擊殺魔族之祖!因爲在我心裡,早已經將他定格爲最大的敵人。嘿,這是我最後能掌控的狀態。在那種狀態下,就算是我被魔族之祖撕成碎片也在所不惜,仍舊會義無返顧的發動攻擊,並且是最瘋狂的攻擊。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擊殺了魔族之祖的話,那我就會對身邊的每一個人出手!到時候,就會轉而攻擊你們,那種攻擊強度,絕不會亞於對魔族之祖的攻擊。總裝機,最後我的結果,不是被強敵殺死,就是死於虛脫而亡。”
陽飛天倒吸一口涼氣:“那不是連瘋狗也不如?”,千問寒微微一笑:“正是,我會連瘋狗也不如。”,墨承風默然道:“我沒想到,你居然已經下了如此大的決心。看起來,你的實力是有依據的,要是換了我,絕不會那麼作踐自己。”,千問寒無所謂的一笑:“爲了目標,爲了自己的信仰,我當然可以拼上自己的一切。”,柳元空忽然來了一句:“如果你從小修習的不是煩人的功夫,而是我們的靈術師的招數的話,我敢保證,你的成就一定會在陽飛天之上。”,陽飛天立刻附和:“沒錯,你這已經不是壯士斷腕了,而是壯士斷命啊,有這樣的決心和勇氣,不管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千問寒微微搖頭:“我以前固執地以爲,凡人的力量一樣不會輸給你們,你們的靈力是天賜神授,可是咱們的這一具身體呢?不是更加奇妙的東西麼?我深信單純靠肉體的力量也能達到你們所謂的那個最高境界。現在看來,是我錯的太離譜了。”,柳元空灑然一笑:“別這麼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陽飛天深吸一口氣:‘瞧,雨林來了。’
前面一個人影風馳電掣一樣的向這邊趕過來,正是嶽雨林,他的身後,跟隨着七八名靈術師,那無一例外都是方丈山上的一流高手。柳元空心下微微嘆一口氣,剛纔自己發出的那一招劍轉乾坤,不光是整個方丈山感應到了,恐怕就算是蓬萊山乃至瀛州山都能感覺到吧?嶽玉林之所以如此心急火燎的趕來,恐怕就是爲了救自己的吧?
想到這裡柳元空微微苦笑,他已經猜到,一會兒之後,蓬萊山的西舒和羅祖肯定也會帶着一批好手來到。柳元空重重的點了點頭,魔族之祖的這件事情,瞞是瞞不了了,他自己也不想隱瞞。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跟蓬萊山那邊協商一下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關係到所有靈術師的生死存亡,現在不是隱瞞的時候了。
嶽雨林氣喘吁吁地跑到柳元空跟前深深一拜:“島主,剛纔我感應到,您發動了最強攻擊招數,是不是有什麼厲害的人物來過了?”,柳元空點一點頭:“已經暫時退走了。雨林,你遣散這些人吧。讓他們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對了,你留下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想西舒島主那邊絕不會坐視不理,她大概一會兒也要到了,咱們趕緊趕回方丈殿。嘿,有傳送法陣在,說不定她早就已經到了呢》”,在嶽雨林面前,柳元空儘量表現出沒有受傷的樣子,可是他腳下虛浮,落地無力。身子也微不可查的微微搖晃,這一切種種,嶽雨林怎麼會看不到?
柳元空受傷了?戰無不勝的柳元空,被奉若神明依若長城的柳元空居然受傷了?而且,嶽雨林剛纔明明白白的感應到,柳元空只是發出了一招啊。能在一招之內將柳元空打傷的對手?嶽雨林不敢想了,因爲他覺得,自己要是再想下去,肯定會被認爲是一個老瘋子。嶽雨林欲言又止,看樣子是很想打聽一下柳元空是怎麼受傷的。可是他也知道,柳元空個性強硬無比,對這種話題肯定諱莫如深。自己又不像陽飛天那樣吃香,能夠想問什麼就問什麼。
因此,嶽雨林躊躇看了一陣,終於按捺下心中的好奇,當做沒發生這種事情一樣。他深深明白柳元空的心理,若果這真是剛纔那個所謂的強敵將他打傷了的話,那他一定會自己說出來的,反之,就算自己追問,他也絕不肯說。墨承風忽然開口:“島主,我和千大哥要告辭了,你們要回去商量重要的事情,我們兩個不便在場。”,柳元空搖了搖頭:“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們兩個是見證人,要是缺了你們兩個,那事情反而不美。”,聽到柳元空的邀請,墨承風立刻興高采烈:“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們兩個一定聽島主的吩咐。”
柳元空嗯了一聲:“有的時候,外人的話反而有更高的可信度。”,接着他沒有頭沒腦的問了一句:“火雲呢?不是說他安全的回來了麼?”,千問寒失笑道:“我們知道的,一點也不比您多。沒錯,火雲是回來了,可是自從被那個跟他一起出來的老怪人帶走之後,一隻鴻飛冥冥,根本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柳元空幽幽長嘆:“火雲,嘿,火雲,你小子究竟在哪裡呢?”陽飛天爲了緩解着壓抑的氣氛,立刻開了一個玩笑:“島主,您怎麼關心起火雲來了?”,柳元空失聲一笑:“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這小子大有希望。跟魔族之祖的戰鬥,跟整個魔族的戰鬥,這小子可能是個關鍵人物。”,千問寒哈哈一笑:“您終於肯承認他的價值了麼?》”
柳元空灑然一笑:“我不得不承認他的價值了,可是,我跟他也早就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唉,仙山千載難遇的一位奇才,非但不是被我培養出來的,還險些死在我的手中。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巨大的諷刺。我想,他這一輩子是不可能跟我化解恩怨得了。”,千問寒忽然很鄭重的詢問:“冒昧問一句,如果最後咱們勝利了,你和火雲都毫髮無傷的回來了,你們怎麼辦?真要火拼一場?”
旁邊的嶽雨林冷哼一聲:“恐怕那不能叫火拼吧?應該叫殺戮纔是!那小子,在島主面前算個什麼東西?!”,柳元空揮一揮手,打斷嶽雨林的話:“雨林,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他,你就少說兩句吧,成麼?”,柳元空今日性格大變,忽然變得通情達理起來。衆人習慣了他的強勢,陡然見到他如此客氣,誰都有些受不了。柳元空他們慢慢的向着方丈殿趕去,果然,一名靈術師匆匆來報:“蓬萊山的西舒長老率領一干好手到了這裡,正在殿內等候島主。”
柳元空點了點頭,這早在他的預料之中。接着他問了一句:“羅祖有沒有一起來?”,那靈術師想了一想:“沒有,並沒有看到羅祖的身影,只不過他們的二長老倒是在這裡。”,柳元空哈哈一笑:“西舒比以前成熟了,知道把羅祖留下鎮守蓬萊山。”,他忽然心中一動,對嶽雨林道:“集合咱們方丈山所有的高層和準高層人員,咱們一起跟蓬萊山的客人們碰個面,我有極爲重要的事情商量。”,嶽雨林答應一聲,當先加速離去。
陽飛天心中一動:“島主,你莫非是想將內鬼挖出來?”,他和柳元空早已經猜測到方丈山有魔族的內應,而且這個內應必然身份不低。可是苦於沒有證據,對方又太善於隱蔽,所以一直就沒有找出來。現在,終於有了機會。柳元空要宣佈極爲重大的事情,那個內應不可能不有所動作。到時候,只要自己定金了在場的所有人,肯定能從中發現有破綻的人。陽飛天深信,這人只要露出絲毫的馬腳,立刻就會被自己抓到。
果然,柳元空淡淡一笑:“來而不往非禮也,咱們再不抓出這個人,那就會更加被動。現在,一個魔族之祖已經讓我們焦頭爛額了,我們再也不能允許有別的變數出現在咱們這裡。”,千問寒忽然發問:“這麼機密的事情,讓我們兩個提前得知了不好吧?難道您就不懷疑,我們兩個之中有魔族的內應?尤其是我,來路不正,身爲凡人卻有着種力量,豈不是最佳的懷疑對象?”,陽飛天哈哈一笑:“你不是方丈山的高層,根本接觸不到核心的機密。如果找你做內應,你一輩子也別想挖出什麼有用的情報。”
千問寒哈哈一笑:“說的不錯,以後我要努力打入你們的高層之中啊。”,柳元空揮一揮手:“行了,這時候就不要開這種無所謂的玩笑了,飛天,咱們還是考慮一下用什麼辦法挖出這個內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