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澤看向虛弱的陸可心。
他眼神充滿了憐愛,“可心都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麼代價比她死還要嚴重?你明明知道她可以用陸晚晚的腎,爲什麼不說?”
“你們……”陸景天頭皮發麻,他簡直無法想象顧安南找到這裡的後果。
該死的,他明明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將他也要帶來這裡!
“你以爲陸晚晚的腎給她就可以了嗎?你太天真了。顧安南是什麼人,你們拿走了陸晚晚的腎,就算可心真的活了下來,難道以爲他們會放過你們嗎?別說你是他的堂弟,你是誰他都不會放過的!”
顧明澤臉色繃得緊緊,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
但是可心哭着跟自己說,她不想死,除了這麼做,他還能怎麼樣?
他咬牙道,“那又怎麼樣,說不定他找不到我們呢?至少這樣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博一次,可能這一線的生機都沒有了。呵,我看,你只是不想這麼對陸晚晚吧。”
陸晚晚原本準備進去,顧明澤的話讓她感到驚訝。
爸爸對自己真的有那麼好?
是不是自從他離開瑾安後,就已經改變了?
陸景天氣得不行,自從知道陸晚晚的身世,加上陸晚晚爲了要回瑾安對他的苦苦相逼,他對她最後的那一絲愧疚和父女之情都沒有了。
他狠下心說,“我老實告訴你,如果能夠救可心,陸晚晚就算是死……我也會同意!我怕的只是顧安南不會就此罷休。”
莫寒聽到陸景天的話,看了一眼身邊的陸晚晚。
她的步子停住,準備推門的手也停在半空。
人已經徹底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那些。
陸晚晚一臉愕然,從門縫裡看到爸爸近乎猙獰的表情,提着顧明澤的衣領。
爸爸剛纔……說了什麼?
寧可她死……
“你這樣,會害得可心以後生不如死的你知道嗎?說不定再等一等腎|源還有治癒的希望。”陸景天恨不能掐死顧明澤,“我一直在試圖她母親那邊所有的親戚,只要有人能夠配型成功,花多少錢,或者其他怎麼樣的代價也好!可是你偏偏去動了最不能動的人。”
“哈哈哈哈!”被揪着衣領的顧明澤,沒有反抗,只是大笑着,“你會因爲可心,讓陸晚晚死?我可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你在看到陸晚晚那次配型真正結果的時候,你做了什麼?你只是扔進了垃圾桶,你以爲我不知道嗎!”
病**上的陸可心,不可思議的說,“爸爸……”
“可心,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只是不想讓你難過。”
“爸爸,爲什麼你不告訴我。”陸可心看向陸景天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爸爸……這是你自找的。既然你沒有想過讓我活着,那你就不是我爸爸!”
“不,可心,你是我女兒,你是我唯一的女兒啊!爸爸一直在爲你想辦法,只是陸晚晚的腎,我們要不起的……”
陸晚晚猛地推門進去,冷目看着那一對父女情深,“她是你唯一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