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很矛盾?一方面想要讓夜司擎知道我的存在,知道我對他的威脅,一方面,又希望我死之前能夠給你解惑,因爲你知道這是你唯一知道那個答案的機會。是不是?”霍尋的口味有點嘲諷,更多的是想要看到她的反應。
但是她沒有立刻將他的衣服摔下來,這讓他比較滿意。
“你是帶我來見宋翊的,就暫時不要跟我提其他的。當然,如果你想現在告訴我這個答案,我可以這裡等着你說。”她擡起頭,微微泛白的小臉上,滿是倔強。
想讓她去求他?還是說,霍尋打算用這件事,威脅她做什麼事情,她暫時還不知道。
但她知道,霍尋是絕對不會輕易的說出來,所以她現在大可不必太低聲下氣。
“恩,走吧。”出奇的,他沒說什麼廢話,就答應了。
輕悠悠的聲音在地窖裡,顯得更加幽深神秘。
霍尋繼續往前走,很快在裡間的牀上看到一個躺着的人。
其實顧安錦進來的時候,就有點驚訝。
她對霍尋想錯了,原本以爲是個特別陰森恐怖,專門折磨人的地下室。
沒想到,這裡只是一個酒窖。
酒窖的面積很大,空間寬闊。
此刻中間放着一個白色的單人病牀,躺在上面的男人十指都被紗布抱得緊緊的。
他雙目渙散的看着天花板,在酒窖的昏暗下,慘白無色的臉看着尤其陰森。
即便是聽到了聲音,他也沒有轉過頭的打算。
整個人都是消沉的,活死人一般,沒有生命力。
即便是隔着幾十米的距離,顧安錦仍然是被震住。
她的步子停在原地,眼裡瞬間涌起的眼淚讓視線都模糊起來。
半晌,正在她鼓起勇氣準備上前的時候,霍尋突然伸手攔住她,然後搖了搖頭。
他的眼神在告訴她,不要再上前。
“宋先生。”霍尋放下手,朝着宋翊走去,“今天恢復的情況怎麼樣?”
聽到霍尋的聲音,宋翊纔有了一點反應。
他整個人沒有任何生機,聲音沙啞得不像樣,“我恢復不恢復,又有什麼區別。墨菲先生,我看……”
在宋翊轉頭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不遠處的顧安錦。
“她怎麼在這裡?!”宋翊的聲音瞬間變了。
啞得要沒聲的嗓音,頓時撕扯得有點尖銳。
原本渙散的瞳仁瞬間收緊了,整個人因爲激動而顫抖。
灰白的臉頓時變得猙獰可怕起來。
“她,她爲什麼在這裡?!”宋翊眼裡帶着恨意和恐懼,聲音卻開始抖,“是不是夜司擎來了,夜司擎?墨菲先生,你爲什麼要帶他們來……”
顧安錦緊緊捏着拳頭,眼前的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她啞然開口,“宋學長,他沒有來,他不知道。你不用怕……”
宋翊在病牀上坐起身,一個勁的往後退,雙手都藏在自己背後。
那個樣子,和瘋子沒有什麼兩樣。
“不怕?哈哈哈……”他笑得像哭一樣,“你讓我不用怕……顧安錦,你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嗎?你憑什麼讓我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