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突然驚醒,猛地坐起身來。
她背後驚起一層冷汗,大口喘着氣。
噩夢,只是一場噩夢。
她閉着眼睛,低下頭,手肘撐着弓起的膝蓋,按着眉頭。
好可怕的夢,夢到顧安南死在一場爆炸中……
火光,場景,聲音,她到現在還是歷歷在目。
等等,那到底是不是夢?
她被蕭夜帶走的時候,在直升機上看到的……
陸晚晚頭疼得不得了,她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分不清楚,哪些是自己的記憶,哪些是剛纔做的噩夢。
“醒了。”蕭夜轉過頭,摁滅了香菸,從陽臺走進來。
聽到這個聲音,陸晚晚的心驟然冷了下去。
她驚愕的擡起頭,冷汗不斷的從額頭落下。
這個房間她很陌生,藍白相間的地中海風格,陽臺的落地窗乾淨明亮,窗外的天空碧藍如洗。
蕭夜站在陽臺到中間的位置,不再是他平日裡黑襯衫黑西裝的打扮。
淺灰色的套裝睡衣,仍舊是冷色調,但相比平時那種寡淡冷沉,現在要顯得隨性不少,也看起來年輕了幾歲似的。
他神色淡淡,冷俊深邃的面孔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他瞳仁很深。
“我在哪裡?”
陸晚晚慌了起來,尤其在看到蕭夜裝束的時候。
一個男人穿着睡衣在她睡的房間裡?!
她驀地低頭,那種恐懼頓時讓她頭皮都感到一陣冷麻。
她的衣服呢?
陸晚晚發現被子裡的自己,穿着白色的絲質睡衣,根本不是自己原本穿的衣服,就連胸衣都已經沒有了。
“我的地方。”蕭夜睨着她的反應,“很安全。”
“安全?”陸晚晚譏諷着反問。
“對我來說的安全。”他開口,“就是顧安南不可能找到,你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等等,你帶我走的時候,你是不是炸掉了醫院?”她聲音微微顫抖,“你爲什麼……”
蕭夜不緊不慢的看着她說,“爲什麼?這還用問麼,如果讓顧安南找到我,怕是免不了一場流血的紛爭。所以對我來說,他死,是最好的結果。”
“呵,他不會死的。”陸晚晚冷笑,“你別做夢了。”
蕭夜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很故意的將她渾身上下掃了一眼,“不問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我昏睡了多久,一整夜?”
“準確的說,是一天兩夜。看到爆炸之後你太吵,我只能讓你睡過去。將你帶到這裡又耗費了不少時間。”
陸晚晚抱着自己雙膝,咬着脣道,“是誰給我換的衣服?”
蕭夜走上前了幾步,側身在邊坐下,平視着她眼裡的堅決與掙扎,“你還是不問昨天發生了什麼?等你知道了答案,就知道是怎麼換衣服了。”
“昨天晚上,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陸晚晚對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頓的清晰告訴他。
“隨你怎麼自欺欺人。”蕭夜噙着一抹嘲弄,起身,“換好衣服下來吃飯,就算你想逃走,也要有力氣。”
“等等,你先告訴我,顧安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