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上樓之後,傭人們一個個都重新安靜下來。
李嬸的神色也從剛纔的不冷不熱轉而悲涼起來。
“李嬸,少爺到底怎麼了?”剛剛說話的傭人,輕聲問道,“真的因爲外界的那些報道,就要這麼對少夫人,逼走少夫人嗎?”
“那些報道是真的嗎?我覺得少夫人不是那種隨便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的女人啊。從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少爺是相信她的。”
“我看,少夫人是不是那種人不重要了。”又一個年紀較大的傭人,長嘆一聲,同情的說,“上次是柏少爺,我們都知道柏少爺的人,和顧家也是沾親帶故的。可這次……恐怕是少夫人被糟蹋了。你們想想少爺什麼身份,還有少爺的性子,他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事情,那長痛不如斷痛了。不然天天看着少夫人,豈不是傷口一次次被撒鹽嗎?”
李嬸終於聽不下去,“我讓你們別說了,不論她在不在,都別說了。適可而止,這件事讓少爺自己解決,我們不要摻和。”
李嬸這麼一說,傭人們纔不再多提。
李嬸看着樓上的方向,少爺確實一貫都是眼高於頂的驕傲和挑剔,但是他怎麼會這麼對少夫人呢?
*
陸晚晚推開書房的門,心裡還因爲傭人的那些話感到難受。
尤其想到,如果不是顧安南的許可,顧宅的傭人怎麼可能這麼大膽?
他真的不相信她到這種地步?
還是說,相不相信真的不再重要了,他就是介意,甚至不論她和蕭夜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不該發生的。
顧安南站在書房的窗子前,西褲襯衫的打扮,和從前一樣。
肩寬腿長,身材比例完美修長,尤其窗邊的陽光灑在他身上,更是有種恍若天神般讓人不可高攀的貴氣。
聽到背後的聲音,他也沒有立刻回頭。
開口的聲線冷得沒有絲毫感情,“不知道敲門?”
陸晚晚頓時站定在原地。
敲門……
不知道多久了,她進他的書房從來不敲門。
是他慣的,他總說她可以直接進來,想見他不需要耽誤敲門的時間。
她已經習慣了推門就可以看到他,早就不記得找他還需要敲門的事情。
現在他卻突然用這麼冷的聲音提醒她。
顧安南見背後一陣沉默,他雙手緩緩抄進口袋,轉過身來。
他揹着窗,逆光讓他冰冷的俊隱在暗處,無端端拉出相隔萬里的距離感,讓人遙不可及。
那種骨子裡散發的冷意,彷彿將陽光的溫度都逼退了,陸晚晚下意識就感覺一陣戰慄的涼,涼到了心底。
“算了。”顧安南掃了她一眼,從窗子那邊走上來,移開視線。
他眉頭微微凝住,心如刀割的感覺讓人腦子都跟着突突直跳。
不速戰速決,他真擔心自己會看不下去。
“你過來。”他冷漠的兩個字,手指從書桌上拿起一份件,視線只停留在件上。
哪怕剛纔已經料到了,她此刻站在這裡還是不敢相信,“顧安南,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真的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