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來!”他的聲音比表情更冷,那種不帶絲毫感情的命令,足以讓任何人產生怯意。
“那是什麼!”陸晚晚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睛卻已經看到了他手裡的件。
她心裡哽了一下,一瞬間就明白過來是什麼。
曾經她離開他之前,就親手遞給他的。
“不……”
“你不過來也沒有關係,隨你怎麼做,也不能改變什麼。”顧安南淡冷如煙的聲音繼續,手指將那一疊離婚協議書拿起來。
陸晚晚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彷彿站在原地已經石化。
“這是什麼你應該已經看到了。”他的聲音繼續,修長完美的手指將協議揚起來,“過來把字簽了。”
她睜大眼睛看着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什麼來。
哪怕是有點無奈,讓她知道他是迫於無奈也好。
可是她什麼也沒看出來。
那張讓她無數個日夜魂牽夢縈的俊臉上,除了冷漠,只有一絲絲的不耐。
不耐她的拖沓,不耐她的糾纏和不肯面對現實。
上次,她只是將離婚協議給他,就離開了這裡再不回來。
她以爲這就是一樁婚姻的結束了,卻在前不久得知,她搞錯了。
協議書他根本沒有簽字,離婚證他們也沒有領,根本就不算離婚。
而這次,他清清楚楚的告訴自己,過來把字簽了。
“你放心,我沒有虧待你。”他見她不肯來,又重新將協議書摔在書桌上。
厚厚的一摞,摔得一聲悶響。
“瑾安還是你的,我的財產該你的一分不會少。”他繼續說,“或者說,我認爲這個分賬已經足夠厚待你。如果你還覺得不夠,我們也可以繼續商量……”
“我不要!”她終於出聲,斬釘截鐵的說,“你明知道我想要都不是那些東西。”
“或許。”他淡漠的說,“但我能給的就只有這些。”
“顧安南,你不覺得有些可笑嗎?”陸晚晚笑出聲,朝着他走過去,“我纔剛剛回來,好不容易以爲終於可以回來見你了,你給我的……是這個?到底是爲什麼?”
他低眸,依然抄着口袋。
冷漠的眼神,垂目看着近在眼前的女人。
她在一陣掙扎後,始終選擇的是堅定,不相信。
“爲什麼?”顧安南也淡淡笑了聲,像個內心涼薄的公子哥,“非要我說出來?既然到了這一步,我想還是給彼此留點面子,免得你太恨我。不如好聚好散,你說呢?”
“說!”她咬着牙關,不甘心的發問。
“我不喜歡別人碰過的東西,尤其是人。”他看着陸晚晚的眼睛,一字字的說,“不論我們從前怎麼樣,從你跟蕭夜離開的那時候開始,就完了。”
陸晚晚的眼淚一下就冒了出來,“我沒有跟蕭夜離開!而且我……”
“沒什麼區別。”他不耐的打斷,“有沒有跟他離開,有沒有背叛過我,現在你怎麼說都沒有用。沒有證據可以證明的東西,沒有辦法打消我的疑點。我只要看到你,就會想到這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