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擋風玻璃外。
雨刮不斷的搖晃,玻璃外的雨幕模糊了又清晰。
車上的男人緊握着手機,深邃的臉龐在車燈下忽明忽暗。
“我說過,我讓你走。”顧安南的聲音繼續傳來,隔着無線電都讓人憑空感到一陣壓力,“我知道她想要什麼,但是我只要求你將她放了。其他的,可以什麼都不要。現在你有這個機會,以後不一定有。”
“讓路”莫寒只有這兩個字。
顧安南的條件他並非不心動,如果他真有這種承諾,是可信的。
但是
莫寒沒有其他的選擇,他要趕回到和蕭夜碰面的地方。
“如果你們有人緊跟不放,我可以將陸小姐求死不能的慘狀直播給你看。”
莫寒不再多說,掛斷電話後,就發動了車子。
車內的空氣都彷彿被壓縮了,他覺得透不過起來。
十來米之外的那輛車裡,那個男人的眼神讓人很難有抗拒的膽量。
他必須儘快的離開這裡,儘快的離開顧安南的脅迫。
莫寒難得的感到緊張,身後明明沒有車子跟來,他卻仍然手忙腳亂的將車子開得飛快,衝向前方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顧少。”
顧安南手裡的手機,幾乎要捏碎。
木北的聲音十分猶豫和焦急。
“顧少,難道我們真的不追上去”
冷靜得嚇人的聲音緩緩道,“我們會知道他去了哪裡,沒必要緊跟。他逃不出去的。”
莫寒沒那麼容易說動,但他心裡一定會考慮這件事。
逼急了,他是真的會做出傷害陸晚晚的事情來。
只要定位還在,還能準確找到他的位置就行。
一整夜的大雨後,清晨終於停止。
陸晚晚昏昏沉沉的,睜眼看到自己在一個陌生房間內,除了自己沒有其他人。
她猛地驚醒過來,看了看,發現身上衣服被換過了
“嘎吱。”
房門被推開,一個五十多的大嬸走進來。
看到她醒了,驚訝了下。
“你是誰”陸晚晚驚慌失措的下來,“這裡是哪裡”
這裡顯然不是酒店,看起來像是個民宿。
大嬸只是對着她搖了搖頭,也不知是聽不懂,還是不肯回答。
她手裡拿着乾淨的毛巾,放在牀邊。
“如果洗澡,可以用這些。”
大嬸看面相是個亞裔,但開口後不標準的中文表明是個美國華人。
“我的衣服呢”
大嬸看到她的反應十分淡定,將毛巾拿起來,壓在下面疊的整整齊齊的就是她昨夜的衣服。
已經被洗乾淨又烘乾了。
“昨天,你溼的,淋雨。”大嬸結結巴巴的解釋,又用手比劃了一下。
“這是你給我換上的”陸晚晚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長裙,試探着問。
大嬸點頭,“淋雨,生病。要換乾淨的。”
“謝謝。”她迅速站起身,要往外走。
大嬸似乎也沒有攔着她的打算,好像她並非被監視。
“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只等飛機準備好我昨天已經聯繫了一些人,謝連城不知道的”
陸晚晚聽到是莫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