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她發現boss將將所有沒吃完的往外帶。
“你去哪兒？”顧子悠怕他突然就走了。
沈凌風頭也沒回，“扔掉。”
她雙手捂着臉，這是因爲擔心她明天會吃剩飯嗎？
馬上趁着機會給薛夢夢彙報一下進展。
薛夢夢迴復，也許因爲這些放在房間裡有味道，他受不了所以去扔掉。
顧子悠淚目，說得好有道理。
“不過更大的可能還是因爲他關心你唄。”
“彌補無效，心已碎。”
看到boss重新回來，她馬上將自己手機放下來，塞到枕頭底下。
一雙眼睛閃着光似的看着他，“沈總，你晚上還有別的事情嗎？”
“有什麼事，說。”沈凌風很乾脆的反問。
“其實……”
“不能去天台。”他語氣淡淡的強硬，走到她身邊的凳子上坐下，“你再病下去，我只能開除你。”
“……”顧子悠瞬間不敢說話了。
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他，這一招真的好狠啊。
沈凌風看着她的眼神，又開口道，“有一個住在自己樓下的下屬不容易，一般人租不起這個房租。”
他語氣裡的掩飾，就像給自己故意的安慰。
顧子悠的眼神瞬間失落下來。
比剛剛那句開除，還要戳心。
他就只是因爲方便嗎？
“如果我不是住你家樓下，你是不是早就開除我了？”
沈凌風不緊不慢的說，“你沒做錯什麼事，我爲什麼要開除你。”
顧子悠還想多問，是不是如果她不是住在他家樓下，她就永遠只是一個跟他沒有任何焦急的普通員工。
可是這話到嘴邊她問不出來了，問出來了，不知道會得到什麼答案。
她不想聽。
“困了？還是不舒服？”
顧子悠已經躺下了身，心裡有點點難受和委屈，加上原本就是生病，心情跌落下來，臉色看着更糟糕。
慘淡的樣子，又雙眼無神。
“沒有，我就是……”開口的聲音讓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可憐，於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有點想我媽咪。沈總，你父母在你身邊嗎？”
父母這兩個字一提出來，沈凌風的臉色就不對了。
那種突然生出的冷意，就連旁邊的顧子悠都感覺得到。
好半天，他才平靜的說出兩個字，“不在。”
“那，那他們……”顧子悠看着他的臉色，有點不忍問，可是突然覺得這一刻很熟悉似的，“我不問了。”
好像很久前，她也曾經遇到過一個在家裡過的不開心的男孩子。
真的過了好久了，他的面孔都已經在她腦海裡模糊。
可她覺得自己還能清晰的看到，曾經她一不小心提到他父母時，他當時的神色。
“沒什麼。我母親過世了，我父親，跟我不在一個地方。他現在在國外，過得還不錯。”沈凌風低聲回答，再看向顧子悠時，彷彿被她的眼神刺傷了一下。
就像多年前，她看着他的那樣。
也許那是她表示安慰的方式，可是這種憐憫卻讓他感到一種距離。
他驀地站起身，“你早點休息。”
“沈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