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南擡目,冷漠的說,“拜託人一件事,就應該有拜託的誠意,而不是繼續欺瞞。”
溫喬垂眸,不敢直視那道太過凌厲的目光。
“顧少,我可以發誓,絕對沒有利用晚晚。能夠有她這麼相信我的朋友,是我這輩子遇到過最好的事情之一。”溫喬堅定的說,“我確實是有事情沒有說,但是我不能,我有我的苦衷。”
“既然有苦衷,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麼?”顧安南眸子譏誚。
有苦衷,爲什麼有事求他?
但從溫喬打電話,讓紀邵陽的人讓他進來後,他就知道溫喬有事情想開口。
這也是他來的目的,他是故意早早來接陸晚晚。
溫喬出院後,精神才慢慢放鬆下來。
蕭夜的事情開始讓她陷入極度的自責和膽怯中。
過去十年,西澤爾成功的讓她喪失了所有反抗他的勇氣,信心和希望,成爲內心麻木不堪的木偶。
然而她跳下飛機的那一刻,縱然明知是死,內心卻開始復活。
她不能任由那個人再繼續操控自己的人生。
“因爲我比你們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從這個世上消失。”溫喬一字字輕聲說,“我只求你一件事,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可以放心的將我所有所知告訴你。”
“說!”
“找到我外婆和舅舅,保住他們性命。”溫喬一字字的說,“只要你能做到,讓我當誘餌,將我當籌碼,什麼都可以。他一天不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一天不能安寧,寧可死。”
她已經不怕死了,但是外婆和舅舅,決不能落到他們手中。
顧安南淡淡道,“好。”
她不敢輕易說出蕭夜的名字,那個人同樣可怕。
想起那個人的眼神,即便是看不出任何威脅的淡然,她都彷彿能聽到他在告訴自己,如果她說出來,他會怎樣殘忍的殺掉她的外婆和舅舅。
她不能冒險,因爲她知道,顧安南是不會在意她外婆和舅舅的性命。
倘若顧安南知道蕭夜有問題,一露出行跡,那麼蕭夜第一個祭出的就是她外婆和舅舅的性命。
所以現在唯一能夠祈禱的,外婆和舅舅能夠儘快被找到,在安全的地方。
*
平靜的幾天過去。
木北從醫生辦公室出來,醫生抱歉的說,“警官,能告訴你的我都說了。但是溫醫生請假後,這都近半個月了,有些病患點名找他,可是我們也找不到他。”
“行,記住我剛纔的話,有什麼情況記得第一時間我。”木北又一次無功而返。
正好從泌尿科出來的顧明澤,又一次看到木北的身影。
顧安南的人,爲什麼幾度出現在醫院?
顧明澤皺起眉,不由得將這個和可心最近惡化的病情聯想起來,心裡越是冷。
出去給陸可心買了午餐,碰上電梯前排着長隊,其中一個電梯還故障。
接到陸可心催問的電話,他乾脆走進安全通道,準備上樓梯。
“你,你說什麼,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
在快要到樓層時,顧明澤突然聽到了陸景天的可以壓低的聲音,在樓道卻顯得尤其清晰。
“這纔是真正的化驗單,不信你可以拿給醫生看。陸晚晚和你二女兒配型是成功的,爲什麼明明不想來,卻主動要求配型,又僞造結果,原因你應該很清楚吧,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