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南怔了怔,沉默了一下。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原本只是見她那個心裡七上八下的表情,打算解釋解釋,算不上什麼表白。
“你想說什麼?”他斜目,悠悠的目光睨着她。
陸晚晚清咳了聲,重新翻過身,“沒什麼,睡覺吧。”
“沒什麼?”聲音驀地一轉,像是緊繃的琴絃,“你就沒一個字想說的?”
話都已經說出口,結果她輕描淡寫的一句沒什麼,心裡終究是沒法滿足。
手臂突然伸來,將她身子掰過來,死死按着。
原本擔心她不舒服,他甚至不敢多靠近她。
顧安南制住她,卻又小心翼翼的和她保持距離。
一雙瞳子黑亮灼灼,讓她半點不能忽視。
耳邊聽着那個輕聲,卻威脅十足的磁性嗓音,“確定,你沒什麼想說的?現在我不碰你,但不代表我永遠不能朋友。就沒想過,如果明天宋凝直接有了解決辦法,你明晚還逃得掉?”
“那該說什麼?”陸晚晚手腳動憚不得,眼裡只有無辜,“只是表白這種事,我以前做過很多次,你都沒什麼想說的,可見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
“有嗎?”他神色不變,“你說過什麼?”
陸晚晚回憶了一下,“顧安南我喜歡你,?”
他眉頭一揚,鬆開她,勉爲其難的說,“好了,睡覺吧。”
“……”她愣了足足幾秒才反應過來,他不是忘記了,就只是讓她將這句話再說一次。
陸晚晚看到他迅速背過身的背影,本來很想鑽到他懷裡。
但想想,大晚上的躺在**上,既然什麼也不能做就不要隨便撩撥人。
她嘴角彎起,慢慢閉上眼。
不是喜歡,而是我也愛你。
她十五六歲喜歡上他,但卻從來沒有六年前那樣交付整顆心愛上他。
所以他第一次離開她,她只是在家庭變故之後,時常想起他。但六年前從這裡離開,在那之後每次的想起,都是一種錐心的痛。
有時候想想,她選擇從美國回到曼城,是不是在內心深處也隱藏着那一絲期待。
*
第二天上午,她坐在車上,車子正開往宋氏醫館。
顧安南在電腦上迅速處理了一些公事,轉過頭就看到她頂着兩個黑眼圈,正打呵欠。
她一晚上沒怎麼睡着,他也差不多。
一想到造成這種狀況的人,他眸子又頃刻之間沉暗下來,如同醞釀着一場風暴。
昨天晚上已經發了信息給亞瑟,讓他哪怕將整個歐洲翻過來,也要將西澤爾找出來。
不僅要找到他的人,還要找到他手下所有的機構和人員,尤其是製藥的這一塊。
以前他就聽說過,那傢伙似乎養了一個機構,秘密從事一些藥物研究。
那時候得到的消息,那些藥物是和du品有關,他沒一丁點意外。
沒想到涉及面如此之廣。
“晚上睡不着?”他手裡的事情停下來。
陸晚晚揉了揉眼睛,又搖頭,“沒有,只是沒有睡好。”
他猶豫了一下,“昨天遊樂場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