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南手上的刀叉一頓,但眉頭都沒擡一下。
片刻後他說,“隨她去,不用理。”
陸晚晚有些詫異,昨天還聽見他叫她姑姑,表面上的那點融洽還在。
一晚上過去,已經可以不需要理會了?
她想起昨晚,“顧安南,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顧雲思和小墨墨出去後,又怎麼樣了?”
“總之她們會付出應得的代價。”顧安南冷冷的說。
陸晚晚也沒有過多的追問,吃過早餐後,他們二人起身,薛如還站在那,一直在等。
看到薛如一雙眼睛都是又紅又腫的,應該是哭成這樣的。
“安南。”薛如隔着十來米的距離,臉上一副苦相,開嗓的聲音都是沙啞不堪,聽起來尤其可憐。
顧安南站定住,看着薛如依然沒有半分的仁慈。
他薄脣劃過一道冷嘲,淡聲對陸晚晚說,“你先去花園,看看他們在玩什麼。”
陸晚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薛如,最後點頭,“好,我去看看,你快點來。”
等到她走後,顧安南目光裡最後的一絲柔意也湮滅。
薛如差點不敢開口說話。
“姑姑,有事?”顧安南率先開了口,語氣盡是嘲諷。
薛如擦了擦眼角的淚,啞着聲音說,“安南,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你放雲思一條生路吧,求你救救她吧!”
“求我?”
薛如哭着,眼角腫得跟核桃似的,“求你給解藥她吧,她現在越來越受不了了……我求求你了!醫生一時半刻根本沒有辦法,她這個樣子撐不了多久……我,我真的看不下去,只要你肯救她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姑姑,你這就是在開玩笑了。”他揚起眉頭,聲音淡淡的,涼薄之極,“我怎麼可能有你們的解藥。”
薛如正哭着的人,聽到這句話幾乎想笑。
他們兩個都應該心知肚明,這件事不可能跟他沒關係。
“安南,我是你姑姑啊。你沒看到雲思現在的樣子,不知道她有多慘……我實在心如刀絞,卻又不能爲她做點什麼。你也是當父親的人,應該知道看到自己孩子這麼痛苦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顧安南冷聲嘲諷,“姑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你知道當父母是什麼心情,難道你就沒想過,陸晚晚也是有父母的人?”
薛如一怔。
“她不僅有父母,還有老公,兒女。”他輕聲,冰冰冷冷的語氣,“你該慶幸,幸虧你是失敗了,不然我此刻還能這麼淡定和你聊天?”
她心裡滲得一陣涼意,他這是說,這僅僅只是失敗的報復?
如果她們成功了,難道還能更慘?
“安南,你應該知道雲思這個藥,根本沒給陸晚晚!我們哪有膽子給她下這麼狠的……”薛如趕忙說,“我們就只打算然她睡一覺啊,我發誓。你能不能看在我們還沒那麼無可救藥的份上,把解藥給雲思?”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你一貫都做得這麼好,下藥之後呢?”顧安南反問,“送進柏凌雲的房間?這不算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