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生煙》第一重練體功法與大多數普通五行功法並無不同,都是不斷的以法力變換不同的方法,洗刷肉身的水磨功夫。只要有耐心,有恆心,終究會有所成。
第二重練體功法乃是將法力結成一個個道文,再以道文洗刷凝練肉身,雖然麻煩十倍,其洗練肉身的效果卻也提升十倍。當然需要的耐心和恆心也是十倍。不過無論是耐心還是恆心,蕭紫陽都不缺。
而這次新出現的第三重練體功法,是要用法力在修煉者體內結成一個個陣法,再以陣法日夜不停的淬鍊肉身,而且在淬鍊過程中不能中斷,不然就前功盡棄。也就是說,這輪練體功法,一旦開始某個階段的修煉,就必須將此階段修煉完成才能出關。
第三重練體功法的易經篇,需要在體內結成三百八十個淬體陣,而且每一個陣法都不相同。凝結這些陣法時要萬分小心,稍有不慎,沒有淬鍊身體,反而先傷了身體。
這易經篇中的陣法都不甚複雜。只是些二級陣法。只要準備充分,蕭紫陽倒也有信心將其練成。
鍛骨篇,需要在全身206塊骨頭中,凝結一千零七十三個法陣,而且皆爲三級法陣。蕭紫陽雖然在凝結靈劍時佈置過三級法陣,卻絕不敢在自己體內嘗試。
更不要說洗髓篇,需要在骨髓、臟腑中凝結的三千六百八十二個四級陣法了,即使以蕭紫陽的自信,此時也不禁有了怯意。
蕭紫陽氣悶之下離了仙府,去不知該往何處去。這《紫玉生煙》功法,和奇妙無比的混沌靈根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自然不能向外人吐露。此事自然也無法找人商量。
在空中兜了兩個圈子之後,他無奈又回到了仙府,心中愈加煩悶。
蕭紫陽在下樓前的池塘邊來回度着步子。直覺的心中的火焰越燒越旺。卻又無從發泄,憋的胸膛要炸開似的。
蕭紫陽不知道的是,此時他雙目赤紅,喘着粗氣,臉色發青,十分可怖。
就在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要揮手一道無形斬,劈向小樓時。突然一陣清涼的感覺從他眉心處,水波般盪漾而出。瞬間將他從瘋狂的邊緣喚醒。
清醒後的蕭紫陽先是一臉茫然,思索片刻後,滿臉都是駭然之色。自己竟然被一枚築基丹弄的道心失守,被心魔所乘。
若不是《清心煉神咒》在關鍵時候發揮了作用,他此次就危險了。
一陣懊惱的蕭紫陽翻手取出築基丹,就要施法毀去。
突然,他停下動作,就那麼閉上眼睛,靜靜的站在池塘邊,直到半個時辰後,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變的一片清明,憤怒,懊悔,焦躁等情緒都消失不見。
蕭紫陽突然微微一笑,看着手中百歲石瓶,自言自語道:“若毀去你,豈不是等於認輸。我便留着你,就算我溫養大成,也絕不會服用你築基。到時候我便懷揣着你,去血色荒原,用性命去搏另一顆築基丹。呵呵,若是到時候有人殺了我,定會十分奇怪,我既然已經有了一顆築基丹,爲何還要去血色荒原拼命。”
蕭紫陽一番話說的堅定無比,臉上表情卻風輕雲淡。
他一翻手收了百歲石瓶,再次放出靈劍,向小藏經院飛去。
蕭紫陽此時只覺得心靈剔透,識海一片清明,剛纔的心魔入侵竟然讓他的道心又純淨了一分。
到了小藏經院,蕭紫陽並未去他常常光顧的雜項殿,而是徑直向着陣法殿走去。既然決心要按照《紫玉生煙》繼續修煉下去。他自然要做些準備。
《紫玉生煙》新出現功法中的陣法篇,他粗略一讀,只覺得萬分艱深晦澀。若只靠自己慢慢研究,恐怕要耗費大量時間。
隨着蕭紫陽進入大羅派時日漸長,對大羅派中一些規矩傳統瞭解越深,他對自己師父張禮的感激之情也就越深。
在大羅派中,所謂師父,與其他門派中,手把手教徒弟的形式大有不同。一般來說,師父只對弟子修煉中的一些疑惑進行指點,每月最多一兩次。有時師父閉關修煉,做徒弟的可能數月都見不到師父一面。
但張禮對蕭紫陽卻是盡心盡責。蕭紫陽隨時求見,都絕不落空。但蕭紫陽知道,師父爲尋求修爲突破,常常閉關,所以他寧可自己購買典籍自學,也不願耽誤師父修行。
蕭紫陽在書架之中仔細的翻閱中一本本陣法典籍,將那些對自己有用的典籍都一一記在心中,並將兌換這些典籍所需要的功德牌數量也記在心中。
三年前蕭紫陽交了去蓬山郡探查魔修任務後,只得到區區十枚功德牌,在這陣法殿中連一本典籍也買不起,不過對於如何賺取功德牌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從小藏經院出來後,蕭紫陽徑直上了山頂,來到總執事堂中。他輕車熟路的來到發放任務的功德堂。
那面爲歸元山招錄執事弟子的卷軸仍然掛在哪裡,只是上面的灰塵更厚了。蕭紫陽摘下卷軸,輕輕撣掉灰塵。來到大殿執事弟子面前。
執事弟子看過蕭紫陽遞過的卷軸後,十分好心的提醒蕭紫陽道:“這位師兄,你可要想清楚了,這歸元山執事,接了之後,若是無人接替,就必須做滿三年。這卷軸在這大殿中掛了十多年,從來都沒人摘下過,以前都是將犯錯的弟子強行貶去。你若接了此任務,恐怕是百分百要做足三年的。”
蕭紫陽露出一個十分無奈的苦笑道:“多謝師弟提醒,我如今法力溫養火候已經足了,就差一枚築基丹,便可以嘗試築基。但是,師弟你也知道,去血色荒原博取築基丹乃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我打算煉製兩件上品法器,好增加保命的機會。奈何我囊中羞澀,若是用靈石收集煉器靈材,連半件也不夠,只好出此下策。耗費三年時光,賺取這一千八百塊功德牌和一萬八千下品靈石,再加上我的全部身家,也不知道夠不夠呢。”
那執事弟子聞言,頗爲同情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就請師兄拿出身份令牌,我好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