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玄武宮弟子武漢,這次他來還是送信,是地元,木葉二人的口信,請清巖有空去趟青雲殿。
清巖醉醺醺的點點頭,武漢生怕清巖沒聽明白,又說了一遍,確定清巖是真的清楚,武漢才離開了。
收到了地元二人的口信,清巖也沒有馬上去青雲殿的意思,畢竟自己現在的樣子應該不適合去赴約吧。
可那人聽到了這個口信,倒是有些興奮,就催促清巖快去,清巖被催的無奈,只能打起‘精’神去了青雲殿。
見到了地元二人,三人就在青雲殿商議了半天,至於什麼內容,就不用多說了,反正地元二人的情緒是頗爲興奮,眼裡殺機隱現,嘴角的那絲笑容更是有着說不出來的‘陰’狠。
回到自己居所之後,清巖臉‘色’早已是恢復了正常,想着地元二人的殺人計劃,清巖忍不住一聲冷笑,他們果然心思縝密,計劃全面呀!
那人忽然說道“這兩個賊道真是毒辣呀!”
清巖聞言一怔道“前輩都知道了。”
那人笑道“我在旁邊聽了半天,自然什麼都知道。”
清巖驚道“前輩也在青雲殿?”
那人笑道“就在你身邊,怎麼樣,沒感覺到吧!”語氣甚是得意。
清巖不覺讚歎道“前輩你真是神出鬼沒,神通廣大,晚輩佩服。”
那人笑嘻嘻的道“這算什麼,不是我自誇,就算北海老‘混’蛋也看不到我的影子,不過……算了,說這些沒意思,還是說說你的打算吧。你想怎麼做,要我幫忙嗎?”他倒是熱心的很。
清巖沉默片刻,才道“晚輩已有打算,不過如何通知何九是個問題。”此刻要是與何九見面,自然會引起地元二人的懷疑。
那人卻道“這好辦,此事‘交’給我了,我去送信保證萬無一失。”
清巖聞言自是大喜,那人的手段他是領教了,來去無影,給何九送信自然是輕而易舉,但……,那人見清巖面‘色’有異,就道“你是怕那個小子不信我?”
清巖正是有此顧慮,突然出來這樣的神秘人物,何九不起疑纔怪,就點點頭。
那人笑道“這有何難,看我的。”說完一道黃影憑空出現在清巖眼前。
那是一張符籙,清巖是道家弟子,自然認得,見那符籙長不過數寸,質地奇特,似紙非紙,很像紗絹,輕薄通明,爲明黃‘色’,上面寫滿了硃紅‘色’的符文,光影閃動,漂浮在虛空。
符籙一現,清巖就感覺到了其散發出的靈氣,便道“這是……靈符?”
那人笑道“不錯,這是傳音符,把你想說的話告訴它後,我再把它‘交’給何九,這不就行了。”
傳音符,清巖知道符籙的諸般妙用,只要修爲夠了,修真高手煉製的符籙絕對有着極大威力,只是清巖雖已是渡劫境高手,但對於制符一道卻是一竅不通,今日一見靈符,也是大感新奇。
按着那人所教,清巖就把想告訴何九的話貫入到了靈符之中,那人見清巖對符道有興趣,就順便給清巖講了講這符籙的煉製之法,這讓清巖是長了不少見識。
要知符籙可是修真法術之一,畫符之時不但要求心無旁鶩,靈臺空明,而且還要運用道法,將真氣凝於筆尖之上,使得符籙之上附着法力,如此一氣呵成,方能成就一道靈符。
靈符一旦施展,可觸發萬物氣機,引動天地之能,據說上古之時,有些煉符大家所煉之符威力極大,靈符一出,絕對可以排山倒海,摧山毀嶽,甚至是毀天滅地,那種法力,幾乎可以媲美神器。
當然了這些已是傳說,上古煉符之法早已失傳,現今存留的只是煉符小道,能具有傳音,隱身,飛天,遁地等等力量的靈符,已是仙品靈符,像那些江湖術士的胡寫‘亂’劃,只能算是鬼畫符,根本談不上沒有半點靈氣,就是廢紙一張。
煉製靈符除了要有深厚修爲之外,還要有上好的材料,符紙,筆墨的品質都是要求極高,尋常紙張筆墨是不可用的,像這張傳音符用的就是天蠶絲所制的薄絹,‘毛’筆是北極狼王的尾‘毛’所制,說到這裡,那人嘆道“這些東西放在現今是極好的東西,要是在上古也就是尋常之物,靈符的威力一半是取決於修爲,其他的就是材質了。我煉符已有多年,像這種傳音符煉了不少,而具有大威力的靈符就只有幾道而已,唉,材料難找啊!”
說到這裡,他又拿出幾道靈符,送到了清巖手中,又道“這是隱身符,用法簡單,施展之後,可以隨意隱身,三天之後靈符之力就會自行消失,這幾張你拿着用吧。”
清巖拿着隱身符,本想告訴那人,自己也會隱身之法,可隨後想到人家也是好意,同時也覺得這些靈符以後能用的到,就不再推辭,收了起來。
隨後那人就把那道傳音符送到了何九手中,他神通廣大,何九接到靈符之時,都覺得是莫名其妙,同時也是暗自駭然,隨後聽到了清巖的傳音,何九神情陡然大變,眼中‘精’芒大盛,渾身散發出凌厲至極的銳氣,殺氣,寒聲道“地元,木葉,咱們等着瞧,看看究竟是誰的死期到了!”。
地元二人定在三日之後向何九動手,地點就在玄武宮南方三四千裡之外的地方,按他二人所料,只要清巖離開玄武宮,何九必會尾隨,他們選擇的地方是座無名島嶼,他們隱藏在島上,清巖來到那裡,就裝着要到島上休息,這樣也是給何九機會,到時候,他們突然殺出,給何九來個措手不及,三人合力定能一舉將何九斬殺。
通知何九後,清巖也就沒了心事,而那人似乎就是小孩‘性’情,居然還埋怨地元二人怎麼還要等到三天之後,爲何不明天就幹,一點也不痛快,做事真是拖拉。
清巖聽他如此迫不及待,不覺好笑,也就更好奇這位前輩的身份來歷了,一直和一個隱形的人說話,其實也是很怪異的,清巖考慮許久,終於就對那人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想見見這位前輩的真容和風采。
那人一聽之後,卻不答應,說什麼要給清巖一些神秘感,這樣也符合他前輩高人的身份,還說自己形象糟糕,其實不看也罷。
清巖無奈,人家不同意,他也沒什麼辦法,那人也很體諒清巖的心情,他也確實喜歡清巖,也是對了脾氣,就給清巖講了一些道法修煉上的心得,歸仙境高手的指點可謂是千載難逢,清巖自是求之不得。
那人的指點很有針對‘性’,他顯然很熟悉先天金靈真氣,真氣的各種特‘性’是瞭若指掌,句句都說到了點子上,讓清巖大有收穫,兩人談論道法的情形甚是奇異,就見清巖頻頻對着空氣點頭,嘴裡還在自言自語,神情甚是欣喜,此刻若是曲江見了,定會產生懷疑,只可惜,曲江並沒有施展天鏡秘法,看不到這幅景象了。
清巖和那人談論半天之後,對他越發佩服了,忽然想起一事,就道“前輩,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那人笑道“叫前輩就行,你覺得不妥,也可以叫我苦道人,嘿嘿……。”隨後的笑聲有些古怪。
苦道人,原來他也是道士,只是這個名字很不符合他的‘性’情,苦,他還有半分苦的意思,說笑愛玩,簡直就是個貪玩的孩子。
清巖聽了一怔,道“苦道人?!這……不好吧!”
苦道人笑道“怎麼了,覺得這名字不好?我覺得不錯,剛剛想的,你就湊合的叫吧!”
竟是如此,居然還是現起的,難怪剛纔笑得那麼奇怪。
清巖不禁苦笑一聲,這名字此刻最適合他了,苦兮兮的模樣。苦道人見他如此模樣,很是高興,笑道“小齊,你別苦着臉,難道你想要這個名字,行啊,我可以給你,我再想一個,我很大方的。”他倒是慷慨。
清巖忙搖搖頭,正‘欲’說什麼,忽然神情一變,眼中神光陡盛。
苦道人似乎早有察覺,不緊不慢的道“麻煩來了,唉!現在的年輕人火氣真大,動不動就‘弄’出了大動靜,小齊,你要小心了!。”最後他還不忘提醒清巖一句。
他剛剛說完此話,一道熾熱的,金紅‘色’光柱便從天而降,堅實的屋頂根本阻攔不住光柱,竟在瞬間融化,形成了一個丈許方圓的天窗,光柱‘射’入的目標就是清巖。
金紅‘色’的光芒散開,就如陽光普照,正把清巖籠罩在其中,狂熱的氣息,金紅‘色’的光芒,充斥在房間之中,也就片刻,就把屋內所有的陳設化爲了灰燼,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好霸道的真氣,好恐怖的力量!
清巖身在光柱之下,神情還是淡然,只是身體四周有着淡淡白芒流轉,阻擋住了金紅‘色’光芒和炙熱溫度的侵襲,仰首望着那個新開的天窗,清巖冷冷的道“葉真!你究竟要幹什麼?”語氣雖淡,可難掩怒氣,清巖真是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