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的失蹤,讓朱魚內心惶急,?如熱窩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
他有好幾次想衝出去,找人問個究竟。
但是終究,他還是忍耐住了!
初到陌生之地,這個地方看上去又很是不凡,肯定不是一般的地方。
以朱魚的個性,他清楚沒有弄清情況,貿然一通橫衝直撞,討不到好處。
朱魚索性乾脆不出去,就窩在房間裡面仔細的琢磨這房間的符陣構造。
其實他的傷已經痊癒了,但是還是沒有去觸摸那枚玉符,他認定是張桐救了自己。
對這個心胸狹窄,猥瑣記仇的傢伙,朱魚不得不防範,張桐可不是易於之輩,朱魚深知這一點。
而且這個傢伙修爲實在是很高,朱魚現在還遠遠及不上,他既然能救自己,肯定不會傷及雲峰,所以雲峰師姐目前應該還是安全的。
漸漸的,朱魚讓自己的內心寧靜下來,拿出推演晶壁,開始推演符陣。
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發現房間裡面的桌子上面放着一面十分精緻的信圭晶壁。
他愣了一下,走過去將這面信圭晶壁拿在手上。
他發誓,這一輩子沒有見過如此精緻考究的信圭,這晶壁也不知用什麼材質做的,烏黑油亮,上面流淌着柔和的啞光,美輪美奐到了極點。
而晶壁的背面,鐫刻着非常古樸的符文,符文也成黑色。用手摸上去極度的舒服。
在衆多符文環繞的正中間,一個十分惟妙惟肖的龍的圖案極其惹人注意。
這是……
朱魚掐了一道法訣打在晶壁之上。
晶壁之上忽然出現幻影。
幻影之中,朱魚看到了自己……
天空中一個紫袍的影子墜落仙緣街,然後……
一青袍女子將自己收入空間寶物之中,後來,巨大的鳳鸞飛舟飛臨西陵城的上空。
西陵無數修士匍匐在地,膜拜來自楚歌的超級強者。
接下來就是殺戮,冷星雲死,西門雙死,環伺在安樂坊外圍的近千強者全被一羣紅袍的虎豹衛滅光。
全死!
然後。朱魚看到了靈域門的紀嘉凝。木清風參見這青袍女子,還有殷小童和唐碧君……
三郡之地已然天翻地覆,西門雙勃勃的野心付諸東流,他死了。而以他爲核心的幾股大勢力全都完蛋了。
三郡之地重新洗牌。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朱魚一下明白。敢情這幻影記錄的都是自己昏迷過後發生的事情,自己通過這個幻影,就可以瞭解目前三郡之地的情況。
楚歌?
自己被楚歌帶走了?
這裡是楚歌的地方?
朱魚愣了一下神。喃喃的道:“那張桐哪裡去了?沒想到這個賭棍竟然有如此強大的修爲,西陵城如此龐大,卻一瞬間被他冰封,這是何種大道神通?”
朱魚對這樣的實力充滿了嚮往。
對修士來說,真正厲害的就是法寶和神通。
法寶的厲害是因爲法寶匯聚無數天才至寶,而且內蘊強大的符道神通,無一不和大道關聯的。
而神通,尤其是大道神通,則是修士領悟大道以後,自然而然擁有的本領,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神通是修士的硬實力。
化神以下沒有大道神通,所以萬壽級修士的鬥法,往往最後都是鬥寶。
但是到了化神之後,誕生了神通,神通往往就能決定修士的戰力。
朱魚的神魔煉體,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劃做神通的範疇,神魔煉體的每一個境界,既是境界,又是神通,所以可以硬抗法寶。
像張桐這樣的“千里冰封”的神通,一旦施展出來,可以冰封一座城池,一般的法寶豈能是他的對手?
朱魚心中默默的念張桐的名字。
他的眉心部位微微一動,他的心猛然一驚,因爲他赫然發現,在自己眉心的位置隱隱約約,竟然有一閃門。
這門……
他凝神細看,這門深紅色,華麗而不失古樸,門楣之上雕琢精美,上面還有兩個大字:“紅塵”。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一閃門?”朱魚疑惑叢生。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扇門之中伸出一個腦袋,依稀看上去有些許熟悉的感覺。
這……
朱魚心中一寒,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恐怕都不免驚慌失措,有一種白日撞鬼的感覺。
“小子,你不認識我麼?嘿嘿,能成爲我紅塵宗的弟子,算你走運!”
那腦袋咧着嘴,得意洋洋的道,似乎對朱魚的驚慌失措,很是受用。
朱魚一瞬間聽出聲音,這人……張桐。
惡賭棍張桐。
其面容已經變了,不像西陵那副猥瑣市井的樣子,但是面部的輪廓卻還是能依稀辨認出他的身份。
“張……張桐,什麼紅塵宗?這裡不是楚歌嗎?”
“你現在所處的位置的確是楚歌,但是你先是我紅塵宗弟子。我紅塵宗弟子都混跡紅塵之中,在我們的眼中,除了天界,一切都是紅塵。你在楚歌之內,也是混跡在紅塵之中。
這正是我紅塵宗弟子的特點!”
張桐頓了頓,又道:“紅塵宗弟子體內擁有紅塵之門,紅塵之門可以跨入紅塵,所以,你的第一關,就是要跨過這紅塵之門。當你跨過這扇門,就算正式入我紅塵宗,嘿嘿,你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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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魚被張桐說得迷迷糊糊,他用手指着面前的這扇深紅色的門,道:“就這扇門嗎?”
張桐點點頭。
朱魚向前邁一步,埋頭就欲鑽入這門中。
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住他,任他怎麼用力,卻不能寸進。
張桐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道:“你當這紅塵之門如此好進?嘿嘿,我當年可是耗時百年,才勉強跨過了這道門。身在紅塵,跨過紅塵,再入紅塵,這是我紅塵之奧妙,妙之又妙,衆妙之門,存乎一心!”
朱魚根本不聽張桐聒噪,他眼睛死死的盯着這扇門,腦子裡瘋狂運轉。
他就不信,一扇門在自己眉心之中,明明白白就能看到在那裡,自己就跨不過去。
朱魚拼命的用力,渾身的靈力瘋狂的運轉,一路向前猛衝。
然而那股無形的力量卻總能牢牢的擋住他,任他如何努力,卻也進不到這扇門之中。
他心頭不由得大奇,對這紅塵之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下意識就想到了符。
符道是仙家之根基,這紅塵之門難以逾越,必然是有強大的符道禁制。
然而看這門之中,卻感受不到符文的波動,實在是古怪。
紅塵宗不愧是二品勢力,果然很有些門道,其招收弟子的考驗,竟然是這一扇紅塵之門。
天下十八宗,號稱不尊仙法,不尊仙律,每個門派自然都有其獨到的地方。
紅塵宗在天下十八宗之中最神秘,最隱蔽,自然更是不一般。
由於紅塵宗的修煉法門和一般宗派的修煉法門迥異,紅塵宗的弟子都是通過在紅塵之中磨礪而悟道,所以其招收弟子的苛刻更是其他宗門所沒有的。
弟子資質好,修爲深這自然是基礎。
但是哪怕是天才弟子,也不一定能夠被紅塵宗瞧得上。
要知道,資質再好的弟子,不一定適合紅塵宗,這紅塵之門就是考驗弟子是否擁有紅塵之心和紅塵之緣。
領悟不到紅塵的存在,就沒有紅塵之心,如論如何也進入不了這紅塵之門,也就沒有紅塵之緣。
沒有心和緣,縱然你是天下第一天才,要入紅塵宗也是萬萬不能的。
這紅塵之門,有人一年就可以跨越,有人百年千年都跨越不了,一切都因爲“心”和“緣”二字。
“身在紅塵,跨過紅塵,再入紅塵”這是紅塵宗弟子入門面臨的三道檻,跨過這三道檻,纔是真正的算是紅塵宗弟子。
朱魚嘗試了一會兒,心中也明白,光靠蠻力去衝,肯定不行。
所以他乾脆不浪費精力了,安安靜靜的坐下來,張桐卻還在喋喋不休,給朱魚講解紅塵之門的事情。
在張桐的嘴中,這紅塵之門玄之又玄,妙之又妙,衆妙之門,存乎一心。
朱魚聽得心中煩躁,他心想真是存乎一心,那就是不能說,或者說不出,既然說不出來,還喋喋不休幹什麼?
張桐的修爲實在是高絕。
可是朱魚對這傢伙印象卻極差,尤其是這人品行也不好。
賭博之事,願賭服輸,有贏有輸,這都是常情。可這老小子就是贏得輸不得,贏了就哈哈大笑,輸了就臉色難看,甚至還潑婦罵街。
朱魚前世今生,雖然不好賭博,但是對這種沒賭品的人,壓根也不怎麼瞧得上。
還有,朱魚告訴他一些賭博出千的符道把戲,這老傢伙也是如獲至寶,在賭桌上肆意出千,賭品更是差到了極點,這麼一個傢伙,他會給自己安什麼好心?
張桐說這紅塵之門是他給朱魚種進去的,朱魚對此還深表懷疑。
憑這傢伙的小心眼,他巴不得自己進入不了這紅塵之門吧?他還這麼好心,教自己如何跨過紅塵之門的秘訣?
“你別聒噪了!你煩不煩啊!說了半天,吵得我頭都暈了,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哪裡涼快,哪裡呆着去,別煩我!”朱魚突然發飆,衝着張桐一通狂吠,實在是衝冠之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