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並,太淵,心俞,志室,腎俞,肺俞,章門,商曲,鷹窗,中極,關元,巨厥,風池十三穴乃對方弱點所在,擊之可破敵!”
此時蕭景睿未來得及細想,便見得那百里奇已經飛奔而來。百里奇練硬功出身,一身肌肉如鋼似鐵,更兼力大無窮。僅僅只是幾步踏出,竟是給人以一種山崩地裂之感。
倉促之間,蕭景睿只得匆匆一劍刺出,這一劍,乃是天泉劍宗卓鼎風的得意殺招,劍斷流水。出招迅疾飄逸,當真有一種一劍擊出,流水分斷的威勢。
然而那百里奇似是對自己所練之硬功有着絕對的信心,竟是不閃不避,生生受了蕭景睿這一劍。隨後,一掌探出,朝着蕭景睿右手肩膀之上拿來。
隨着百里奇的關元穴被蕭景睿的長劍點中,在百里奇苦修多年的橫練硬功之下,蕭景睿的劍尖竟是不能深入半寸。
而百里奇那鷹爪一般的五指僅僅在蕭景睿肩上一拿,一卸,便將蕭景睿的整條右臂卸下。
此時伴隨着大梁一方衆人臉色的怒變,譽王當先站起對着百里奇喝道:“百里奇,剛剛本來已經說好點到爲止,你卻趁機傷害我大梁一品侯爵之子,分明是不將我大梁放在眼裡。”
隨後譽王轉身對着樑帝一拜,說道:“父王,孩兒以爲,百里奇如此不將我大梁放在眼裡,即使武藝再高,也不可將霓凰郡主下嫁於他。”
那燕國使臣見此,登時起身開口說道:“譽王此言未免有些過了,比武之事本來就是生死搏擊之術,即使再怎麼小心,也難免有什麼損傷。在我們大燕,比武場上,即使被人打死,也絕不會有人爲此提出半點兒異議,更何況是這麼一點兒區區小傷。”
穆霓凰本來看着楊煙寒信心滿滿的樣子,以爲蕭景睿此戰必定有什麼玄機。哪知道,不過區區數招,依舊敗下陣來,是以,當即側過頭來,向楊煙寒投來一股疑惑的目光。
楊煙寒此時看了穆霓凰一眼,隨後以眼神示意了一下,目光直指場中的百里奇。
待得霓凰郡主將目光剛剛投向百里奇,便見得那百里奇向着樑帝一禮之後,剛剛轉過身子,準備回到席位之時。卻忽然面露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憑空出現在百里奇的面頰之上。
“啊!”隨着百里奇的一聲慘叫,這位已經將全身肌肉橫練到猶如鋼鐵一般的大漢忽然猶如一團爛泥一般的倒在地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百里勇士,你怎麼知道?”那燕國使臣見此,趕忙衝到百里奇身邊,關切的問道。
然而,他尚未看清楚百里奇的狀況,便登時被痛苦不已的百里奇無意識的一甩手臂,擊飛出了一丈之外。
看着滿地打滾,痛苦不已的百里奇,周圍幾張宴桌之上的賓客紛紛起身,生怕遭了池魚之殃。
然而就在蒙摯準備出手制住那百里奇之時,百里奇忽然發出一聲巨吼,隨後身上十三處大穴之中一齊爆出一團團黑血來。
隨後癱軟在地的百里奇有氣無力的指着蕭景睿說道:“他,他,他是那晚偷襲我的……”
那燕國使臣因爲中了百里奇一擊,是以此時和百里奇隔得甚遠,此時見得百里奇恢復正常,趕忙來到百里奇身邊,將耳朵附在百里奇口邊,問道:“百里勇士,你說什麼?”
“他,他,他被逼……他……”
百里奇的話尚未說完,忽然瞪大了雙眼,隨後一口氣沒有上來,直挺挺的任最後一縷生機消散。
“噗!”此時的楊煙寒對於百里奇的變化渾然並不在意,只是慢慢的將自己桌上的一個橘子剝開。
“不錯,很甜,郡主,這個橘子的味道很不錯。”
看着已經因爲百里奇之死亂做一團的大殿,以及面帶微笑,將一瓣橘子遞過來的楊煙寒,霓凰郡主見此,忽然一把將楊煙寒手中的橘子盡數奪了過去,說道:“你沒有吃,怎麼知道這橘子很甜?”
楊煙寒拍了拍手,說道:“有的時候,你只需要看看表面,就能知道結果。特別是,這個結果很好,不是嗎?”
此時那燕國使臣對着樑帝說道:“百里奇勇士和我們燕國四皇子已經結爲兄弟,此事若是沒有一個交代,我們燕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甘寂寞的太子殿下此時趕忙起身說道:“我怎麼聽剛剛使臣說,你們大燕在比武場上即使有人被打死,也不會有人有半點兒異議。況且大家都看見了,剛剛景睿那一劍,根本沒有傷到百里奇,他的死,和我們大梁,根本沒有半點兒關係。”
“你……”
隨着一片混亂,爭吵,在蒙摯上前檢查過百里奇的身體,並且宣佈了百里奇的死訊之後,原本樑帝準備的這一場酒宴終於變成了一場鴻門宴。
隨着百里奇冰冷的屍體被擡出去,而樑帝絕不承認百里奇的死和大梁有關,燕國的使臣登時一個個冷着臉緊隨而出。
其餘參加文試之人,以及大渝的使臣見此,自然也不好多呆,一個個紛紛離開。只留下蕭景睿一人,準備向蒙摯敘述當時的一切情況。
除了宮門之外,霓凰郡主忽然對着寧國侯府的車伕說道:“你在這裡等候你家公子吧,楊先生,自會由我們穆王府送回去。”
隨後,楊煙寒剛剛和穆霓凰以及穆青二人進得穆王府的馬車之中,那穆青便登時一臉奸笑的排着楊煙寒的肩膀說道:“好啊,你可真有辦法,不枉我姐這麼看中你!”
“穆青!”隨着穆霓凰的一聲暴喝,穆青這才燦燦的退下。
隨後穆霓凰對着楊煙寒一笑,隨即說道:“楊先生果然好本事,卻不知道,楊先生此時有什麼話想要對霓凰說嗎?”
楊煙寒此時笑着說道:“那我就要先恭喜一下郡主了!想來今晚的局面,對於霓凰郡主來說,可是樂見其成的吧!”
“你!”見到楊煙寒依舊不肯承認身份,穆霓凰不由爲之一愣,隨後一路上,竟是在沒繼續試探過楊煙寒一次,畢竟,既然楊煙寒不承認,那麼再繼續試探下去,也沒有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