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聚賢莊中羣雄聚

世間萬事真是奇妙,段譽跟着林寒來到曼陀山莊,陰差陽錯之下又與王語嫣相遇,二人偷偷駕船離開了曼陀山莊,欲要去尋找莫容復。

本來因爲林寒打亂的時間線似乎又回到正軌了,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暗自操控,把這一切全部撥亂反正。

又是深院的那間書屋中,林寒把令牌交還給王夫人才知道自己已經閉關數日。

“呵呵,你那位師弟可還真是有本事,竟然帶着語嫣從我這曼陀山莊溜了。而且,你這位師兄似乎已被人拋之腦後了。”王夫人接過令牌,譏諷道。

“咳咳。”林寒乾咳兩聲,想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結果王夫人看都不看林寒一眼,收起玉佩之後直接說道:“好了,既然你已經功成,那我這座小廟可容不了你這尊大神了。送客,小蘭!”

說完,王夫人直接離開了書房。

“林公子,這邊請。”那名爲小蘭的侍女走到林寒身旁,禮貌笑道。

出了曼陀山莊,林寒找了搜小船,順着河流緩緩而下。

駕一葉之扁舟,行蘇河之岸。

微風拂面,正午的太陽照在河面上,映起一絲淺藍色的天空。小船隨即又漂漂而過,打亂了水中的影像。

“快到離去的時間了。”林寒心中驀然響起一道聲音,這是紫蓮的聲音。

“還有多久,下一個世界會去哪兒?”林寒試着聯繫紫蓮。

“還有九日就會開啓下一次的諸天之行,至於下一個世界是哪裡,我也不清楚,只是隱約感覺要比現在的世界高級。”紫蓮回道。

“還有九天不到?怎麼會這麼快。”林寒眼眸深沉,即將離開這個世界之時才發現還有那麼多沒有處理的瑣事:自己的心腹,逍遙的歸屬還有少林的《易筋經》。

“我記憶甦醒之時出了一些問題,消耗了不少能量,若是再不離開前往一個足夠靈力的世界,我們恐怕就離不開了。”

“什麼意思?”林寒微微皺眉,不解的問道。

“簡單說就是我們進入一個世界以及留在那座世界需要消耗靈力,而這靈力則需要我吸收外界的靈力以供給,這個世界的等級太低了,沒有足夠的靈力來補給我們靈力的損失。”紫蓮耐心的解釋。

“靈力?”林寒又聽到了一個新的力量體系。

“咳咳,靈力是我所在世界的基礎法則,是生靈脩行的基礎法則,修士吸收靈力讓自己能夠到達更高的境界。而據我觀察你修行的雖然並不是靈力,但也相差不多,畢竟道疏同歸,修行之路本就是吸收外界的力量來使自己到達更高的境界層次。”紫蓮輕咳兩聲,解釋道。

林寒聽紫蓮說的興起,結果紫蓮說完這兩句之後就又銷聲匿跡,無論林寒怎麼呼喚也沒有迴應。

林寒苦笑一聲,這紫蓮若是不自己出來,還真找不到他。只是還有九天就要離去,林寒的心中不由泛起一絲波瀾。

……

馬車緩緩行駛,駕車之人頭戴皮帽,技術嫺熟,遠遠跟着前面的三人,距離卻是未曾有過變化。

“喬大爺,前面就是聚賢莊了嗎?”車內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有氣無力地問道。

駕車之人耳目聰慧,自然聽到車內女子輕聲的話語,連忙掀開幕布,見女子還是一幅面色蒼白的模樣,溫和道:“阿朱,前方便是。”

此人便是喬峰,而馬車內的則是阿朱。

聚賢莊中,此次英雄宴聚集的人數着實不少。雖然遊氏雙雄遊驥、遊駒本人的面子不夠,但是閻王敵“薛神醫”的名頭大得很,畢竟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無災無禍,能夠結交這麼一個神醫,實在是百利而無一害。

“喝!”

“好,久仰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見。實在是王某之幸啊。”

“韓兄弟,這次你可是來遲了啊。”

熙熙攘攘的聲音,大多數的人已經把這次英雄宴當成多年不見的老友相聚了。

“歡迎鮑千靈、祁六、向望海三位大俠。”通報聲響起,又是大人物來臨了。

“鮑老闆好啊!”“好久不見,鮑老闆。”“鮑老闆,發財啊!”各個相識的,或是不相識的此時都在打招呼。

鮑千靈不敢怠慢,一一回過去。這些江湖英雄慷慨豪邁的固多,氣量狹窄的可也着實不少,一個不小心向誰少點了一下頭,沒笑上一笑答禮,說不定無意中便得罪了人,因此而惹上無窮後患,甚至釀成殺身之禍,也非奇事。

走到東首主位,薛神醫站起來說道:“鮑兄、祁兄、向兄三位大駕光降,當真往老朽臉上貼金,感激之至!”鮑千靈連忙答謝。一番招呼打下來,已經過去不少的時間。

鮑千靈想起喬峰之事,連忙問道:“在下有一事請問,薛老爺子和兩位遊爺這次所邀的賓客之中,有沒喬峰在內?”

薛神醫和遊氏雙雄聽到“喬峰”兩字,均微微變色。遊驥說道:“我們這次發的是無名帖,見者統請。鮑兄提起喬峰,是何意思?鮑兄與喬峰那廝頗有交情,是也不是?”

鮑千靈道:“喬峰要來參加這英雄宴。”

此話一出,衆人面色皆變。大廳上衆人本來各自在高談闊論,喧譁嘈雜,突然之間,大家都靜了下來。站得遠遠的人本來聽不到鮑千靈的話,但忽然發覺誰都不說話了,自己說了一半的話也就戛然而止。霎時之間,大廳上鴉雀無聲,後廳的鬧酒聲、走廊上的談笑聲,卻遠遠傳了過來。

正好此時又有通報聲,有“鐵面判官”單正和他的五個兒子,譚公、譚婆夫婦和趙錢孫一干人。少林派的玄難、玄寂兩位高僧以及丐幫徐長老率同傳功、執法二長老,還有奚宋陳吳四長老竟同時到來。

衆人進來之後,見酒宴如此寂靜,察覺有些不對。於是向周圍之人瞭解到剛纔發生的事情,喬峰要來參加英雄宴。

“哼,我們這麼多好漢在此,喬峰敢來受死?”

“喬峰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一個殺父、殺母、殺師的惡賊還敢來參加這英雄宴。屆時定叫他一個有來無回!”

“咱們中原武林中出了這麼一個契丹逆種,實在是中原之恥啊。若是他敢來,我等定以他頭顱祭奠喬氏二人和玄苦大師。”

一時之間,宴上的豪傑們痛飲一杯烈酒,齊齊嚷道。似乎喬峰已經是他們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宰割。

便在這紛亂之中,一名管家匆匆進來,走到遊驥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遊驥臉上變色,問了一句話。那管家手指門外,臉上充滿驚駭和詫異的神色。遊驥傳給遊駒和薛神醫,二人面色也是一變。這般一個傳兩個,兩個傳四個,四個傳八個,越傳越快,頃刻之間,嘈雜喧譁的大廳中寂然無聲。

衆人皆收到了一個消息:喬峰拜莊!

羣豪心中都是砰砰直跳,明知道己方人多勢衆,蜂擁而上縱使是喬峰也只能飲恨,但是事到頭上時,衆人心中不知爲何都顫抖了起來。

只因那四個字,喬峰拜莊!

薛神醫向遊氏兄弟點點頭,又向玄難、玄寂二僧望了一眼,說道:“有請!”那管家轉身走了出去。

一片寂靜之中,只聽得蹄聲嗒嗒,車輪在石板上隆隆滾動,一輛騾車緩緩駛到了大門前,卻不停止,從大門中直駛進來。遊氏兄弟眉頭深皺,只覺此人肆無忌憚,無禮已極。只聽得咯咯兩聲響,騾車輪子輾過了門檻,一條大漢手執鞭子,坐在車伕位上。騾車帷子低垂,不知車中藏的是什麼。羣豪不約而同地都瞧着那趕車大漢。

男子方面長身,寬胸粗膀,眉目間不怒自威,正是丐幫的前任幫主喬峰。

喬峰把鞭子扔到車上,向衆人拜拳道:“聽聞薛神醫和遊氏兄弟在聚賢莊擺設英雄大宴,喬峰不齒於中原豪傑,豈敢厚顏前來赴宴?只是今日有急事相求薛神醫,來得冒昧,還望恕罪。”

薛神醫和遊氏兄弟眼神交流一番,於是抱拳回禮:“喬兄有什麼事要在下效勞?”

喬峰退了兩步,掀開幕布,把阿朱扶了出來,道:“因喬某行事魯莽讓這位漢族姑娘中了別人的拳力,如今身受重傷。當今世上除卻薛神醫之外,無人能夠醫治。於是喬某冒昧前來,還請薛神醫相救。”

衆人見喬峰駕車而來,還以爲是喬峰將薛神醫的父母妻兒捉來做人質,沒想到竟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還是來請薛神醫治病,不由得大感詫異。而且這女子身穿淡黃衫子,顴骨高聳,着實難看。

阿朱前來之時,因擔心慕容氏樹敵過多,怕被不相識的仇敵認出來給喬峰惹下亂子,於是特地將自己化成一個醜陋丫頭的形象。

薛神醫聽了這幾句話,也大出意料之外。他一生之中,旁人千里迢迢地趕來求他治病救命,那是尋常之極,幾乎天天都有,但眼前大家正在設法擒殺喬峰,這無惡不作、神人共憤的兇徒居然自己送上門來,實令人難以相信。

況且眼前女子容貌平平,年齡頗小,喬峰不可能是受到了她美色的蠱惑,心中猜測萬千。不過秉持着試試的想法,他伸出手給阿朱把了把脈。

“這,這是!”薛神醫驚聲道,引得衆人爲之側目。

但是薛神醫只是說出一句“可救得,與我即可”就吃起桌上飯菜,讓衆人難以理解。

薛神醫喝了一口小酒,心中猜想萬千:“師叔到底是要幹什麼,先是讓我廣招英雄帖說要引喬峰上門,還真的把喬峰引來了。剛纔又傳音給我讓我把這姑娘給救了,這位姑娘絕對是是受了少林方丈的大力金剛拳,不過幸好被人以靈藥相救,吊着半條命纔到達這裡。少林方丈會親自對一個弱女子下手?真是猜不透,看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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