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縷神魂被牽魂丹藥效輕引出體外。
秦良的意識,也隨着離開了身體。
“這種感覺……”
秦良感覺到了自由。
“不錯,神魂的確沒有任何的損傷,而且還更強大了!”
當神魂脫離了身軀的束縛之後,秦良對神魂的瞭解更加清晰。
他發現自己的神魂,比之前飛昇時更加強大,只是神魂之中還多了一縷紫色的雷電之威。
毫無疑問,這便是九世飛昇之時,天劫雷電留在他神魂中的力量。
正是這道力量束縛着他的神魂,使得他的神魂能容納在如今這一副身軀之中。
“天道還是容我……”
秦良感慨一聲。
如果沒有這一縷天劫之力,恐怕他的神魂也會在這一次飛昇中徹底湮滅。
而天劫之力把他神魂保存了下來。
只是天劫之力也使得他神魂更加強大,更不容易與奪舍的身軀融合,極其容易爆開。
“不過現在……這個問題基本可以決絕了。”
秦良鬆了一口氣。
牽魂丹將一部分神魂牽引出來,實際上也把神魂本體的力量降低,就如水庫泄洪,避免了水位過高,最終沖垮堤壩。
牽引出來的神魂,不過是神魂力量的百分之一。
但這也足以承載秦良的意識,而且這一部分神魂力量,也相當於六境的練氣士。
這力量在鬆嵐城算不上拔尖,可也不是隨意就被欺負的力量。
秦良也不可能想依靠這點力量在鬆嵐城橫行霸道。但這一部分力量,足以化形煉丹,可以煉製品質更好的丹藥,也可以修煉《逍遙訣》了。
秦良的神魂凝聚成了一個半透明狀的身體,想了想,又拿起一枚牽魂丹塞進了本體口中,這纔拿起先前準備好的黑色罩袍,將神魂套了起來。不然他眼下這個樣子,可是會嚇到府中的其他人。
罩袍上還有面紗,連頭臉都藏匿得嚴實,只要移動的時候小心一些,不會出現任何的破綻。
……
對着銅鏡打量了片刻,秦良對自己的形象雖然說不上滿意,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兩顆牽魂丹,可以讓他的神魂離體兩個時辰,兩個時辰的時間,足以讓他做不少事了。
“先到鬆嵐城外走走……”
秦良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
天終於黑了。
綠珠一顆焦躁的心,終於慢慢放鬆下來。
自從秦良迷上了煉丹之後,就沒有回過廂房睡覺,整座院子,就只有綠珠一人。
正是因爲如此,綠珠每天夜裡都會悄悄摸出院子,尋找逃離將軍府的路線。
功夫不負有心人。
綠珠發現,秦良煉丹所在的樓閣後面的花園,府中家丁只有兩刻鐘纔會巡邏一次,只要把握得當,她可以輕易翻過圍牆,重獲自由!
綠珠在心裡早已謀劃清楚。
一旦離開將軍府,不能去萬花、樓,而是第一時間遠離鬆嵐城,直接返回山門。讓師父幫她解開身上的禁制之後,她也不準備在大周仙朝逗留,而是直接去大楚仙朝!等她修煉到練氣士的第十境之後,再回來找趙紅妝報仇!
“此仇不報,綠珠誓不爲人!”
綠珠抽了抽鼻子,恨意漸漸從趙紅妝身上轉移到了秦良身上:“還有那個入贅的!這個卑鄙的入贅的,到時候落在我手裡,我就把你煉成傀儡!哼哼……”
想到秦良說要拿她試丹的話語,她依舊心有餘悸。
還好,這一切都要成爲過去了,她馬上就要脫離這個魔獄,遠離那個胡亂讓人試藥的禽獸了……
側耳傾聽了一陣,綠珠確定周圍沒人,她將包袱往背上一綁。裡面除了換洗的衣服,最重要的還有一顆金鵬內丹。
這是趙紅妝向百花門“買”下她的寶物。可門中那些長老,一個個比她想象中更怕事,竟然連一個小小的鎮西將軍府都不敢得罪,把她直接送給了將軍府,這個內丹都不敢帶走。
只是趙紅妝給出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收回來的習慣,於是這塊金鵬內丹,便成了綠珠賣身所得。
每次看到這顆內丹,綠珠都深深感覺到羞辱。可讓她把這顆內丹丟掉,卻也捨不得。
這內丹一旦煉製成丹藥,至少也是九轉的靈丹,若有人拿一顆九轉靈丹去百花門換,別說一個內門弟子,十個也是有商量。
只是綠珠心高氣傲,又自忖是門主的心愛弟子,自然拒絕被定價,因而視爲屈辱。
“哼,我會回來的……”
站在高近兩丈的城牆旁邊,綠珠深深呼出一口氣。她將纏在腰間的繩解開,綁上石頭,將其扔了過去。
若是她靈脈沒有被封印,這一堵城牆,對她能有什麼阻礙?
身爲六境練氣士的她,完全可以御風而行,無視這點障礙。
可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欺,她也只能像個小偷一般,偷偷摸摸地爬牆而走了。
只是她以往終究沒這方面的經驗,繩索扔到對面,卻卻沒卡住什麼東西,用手一拉,繩索便被扯了回來。
試了幾次,綠珠難免有些心慌。
算着時間,府中的守衛,一刻鐘就會巡邏到這一帶,肯定會發現她的蹤跡。
“這可怎麼辦?”
綠珠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她原本以爲,逃離將軍府肯定不會像想象中那麼容易,但也不至於有太大的難度。
可到了牆邊她才意識到,或許她應該先準備一個攀爪。
她再一次將繩索扔了過去。準備這一次嘗試若不成功的話,那暫且打消逃離將軍府的主意,回去先把攀爪弄出來再說。
但綠珠發現,自己的運氣似乎不錯,綁着繩索的石頭,似乎卡住了什麼東西,她用力地扯了幾下,唔,十分穩當。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綠珠心跳一下子加速。
“嘿!”
綠珠當即攀住繩索往上攀爬。
雖然靈力被封,可綠珠的力氣比起尋常人還是大不少的,手腳也甚是敏捷,不用幾下,她便翻到了牆上。
“哈……我還以爲是誰用石頭砸我呢,原來是你啊,大晚上的不睡覺,這是要幹什麼?”
秦良的聲音,在牆外幽幽響起。
秦良一手拽着繩索,一手摸着罩袍覆蓋得嚴嚴實實的腦袋,彷彿真被石頭在腦殼上砸了一個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