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苜心說這得多不要臉啊？曾經的龍頭老大連節操都不要了，放棄自己的所有一切全都無所謂，逮着企鵝的毛毛就薅過來沾自己身上？您當這是沾沾卡啊？不過還別說，大企鵝好像就是靠着這招才天下無敵的，可見必須得比你的競爭對手更加不要臉才能抓住競爭的機會。
“問題是，優土會像你這麼沒節操嗎？”
“也不是非得這麼沒節操，總之方向調整過來就行。大文娛現在換了老樊當總裁，看他怎麼做吧。我不是跟他聊了聊麼？感覺還是有想法的，至少他新提出來那套拍錢的方案我看行，目的性極強，很精髓。”
“能讓你說出‘精髓’兩個字來可不容易啊。”
“你別忙開嘲諷，阿里，肯拍錢，這兩個詞的組合是有威力的。阿里不懂內容，不懂視頻用戶，不懂服務，怎麼辦？只有拍錢，他們的超能力就是有錢。爲什麼優土被阿里收購之後每況愈下？因爲阿里不但不用這個超能力，還強調優土以收入爲導向，讓優土給阿里掙錢+導流。方向是反的，無論怎麼努力都沒用。
那現在老樊當總裁了，肯幾億幾億的拍錢了，小廣告會不會減少一些？打包銷售會不會減少一些？非VIP的體驗會不會提升一些？年輕人的體驗會不會提升一些？你想想是不是這個思路？老樊在阿里集團裡的地位和人事調動能力那沒說的了吧？他是有能力改變優土的商業邏輯和生態的，我覺得可以等等看看，不用對優土持封閉的態度。”
袁苜有點不高興，“看來你是已經想給優土了吧？那還讓我去談一圈幹什麼？”
“不啊，我對所有人都持開放的態度，看誰條件好。這個態度我跟你和張咚咚都說過了啊，其它家呢？”
袁苜再次攤開小本本：“搜狸還是之前的條件，不過說可以在門戶網站上投放專題廣告。”
“我們本來就可以拍錢在他們門戶上投廣告好不好？廣告變專題這算什麼優惠啊？”
如果維持之前的條件，那搜狸的價碼和優土相比誰高誰低需要仔細計算一下，因爲和劇本身也有很大的相關性。優土的拍錢政策是直接和用戶的觀影時長掛鉤的，而搜狸則是採購+廣告點擊分成，浮動部分只取決於廣告。
不過這是張咚咚需要考慮的問題，
袁苜趕緊翻篇到下一頁：“下週回國他們家我瞭解了一下，實在太慘了，我比較後悔去這一趟。”
“連上市公司的底蘊都丟光了？”
“你可別提這上市公司了，財務造假的新聞滿天飛，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退市了，pass吧。”
“這也太慘了吧？賈會計跑米國造車，他們這財務連帳都圓不上了？”楚垣夕頗有點兔死狐悲之感，好在自己應該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袁苜又翻一篇：“然後是愛奇藝。愛奇藝說話很好聽，給我們展示了他們正準備推出的視覺技術，然後邀請咱們加入雲騰計劃。”
“那就是覺得咱們不咋地唄。”
“我也覺得不太受重視，花樣挺多的但是規則太複雜了，跟搜狸優土沒的比。”
“那是，大平臺嘛，人家盤子多大？對我們這種打着流量標籤的自然沒必要太重視了，可以理解。”楚垣夕覺得倒是很正常，換成他自己是愛奇藝的負責人，對流量大劇當然肯定也歡迎了，但關鍵點在於錢上不能吃虧。
與愛奇藝/企鵝談和與優土/搜狸談，肯定是截然不同的談。愛奇藝光付費會員數量都奔一億去了，獲取新增用戶仍然是重要的目標，但是不能強求，特別是靠流量大劇強求顯得性價比超低，因爲用戶新增雖然是KPI，但顯然也要注意用戶質量。
任何平臺在度過對用戶數量的飢渴期之後都要爲了粉絲質量而運營。視頻平臺做大之後靠內容、口碑和服務來自發的吸引用戶從質量上比引進流量劇強多了。特別是服務，而愛奇藝在這方面一直走在行業的前列。
愛奇藝對視覺技術的癡迷讓楚垣夕肅然起敬，他們作爲一個網播平臺，能給用戶提供什麼服務？比如說播劇的時候自動抓特寫生成帶文案的表情包，一擊命中年輕人的心。又比如說“只看Ta”這個功能，能讓觀衆看劇的時候只看某個角色的相關片段，跳過其它劇情。
這是對內容和服務的結合部進行深挖，也是對用戶的精細運營。反觀優土，連1.5倍速播放這麼簡單的功能夠沒有，在這方面已經被愛奇藝甩出幾光年去，只能靠流量劇來做用戶。
但是靠流量劇引來的用戶如果沒有對應的辦法，流失率是超高的，粉絲都是一羣候鳥，跟着流量跑。這是優土必須面對的問題，而愛奇藝就有資格不受這個累。
這種狀態也是國內劇集現狀所決定的，很少有流量和口碑雙豐收的大劇，或者說只有少量製作團隊用一部又一部給力的產品證明自己有資格按照流量+口碑的雙標在開機之前跟網站談判。
之所以如此，恰恰是因爲這兩者之間有很大的互斥性，只有靠製作團隊超特的基因才能調和。這個能力是如此的獨特，以至於很多出品方絞盡腦汁想要擁有這種超能力，比如說拉來半個娛樂圈的老戲骨給流量們配戲，彷彿這樣就能大幅提升口碑了一樣。
問題是這種無腦操作如果可行的話，馬上就會被所有不良於內容的影視公司所效仿，讓老戲骨們身價暴漲，但最容易出現的結果更有可能是一個油膩的流量小生毀掉半個娛樂圈的老戲骨，比如今年某渣男投資、監製、編劇並主演的《遠X前X》，老戲骨扶都扶不動。
因此一般的出品方都會把流量和質量的其中一個作爲自己的定位，在開機之前先談好下家，從而做到未拍先賺。其實如果對自身有自信的流量劇，完全可以成片之後拿着產品去談，但問題是拍流量劇的一般都沒什麼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