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繼續前進,李賢輕輕撫摸胸口,一臉的後怕,剛纔距離死亡,真的就只有一點點了!但這一次刺殺,也讓李賢的心開始了變化。過去的小心謹慎,已經在開始消退。
利用真元的刺激,傷口已經暫時穩住,但隱隱傳來的痛楚,不斷地刺激李賢,讓李賢第一次產生了對修爲、更高修爲的渴望。
許仁陪在李賢身邊,馬車緩緩前進。
而肖玉泉也沒有繼續研究,卻是坐在最前方的一輛馬車上。仗着元嬰期的修爲,肖玉泉也是藝高膽大,準備親自作誘餌。
後方,宋興等人正在審問抓來的俘虜,一共抓了七個活口。坐在前方的馬車中,李賢不時的聽到後方傳來的慘叫。
宋興等人比李賢更加憤怒,在宋興看來,自己好不容易混出一個人樣,要是李賢出事了,自己的未來又會變得黯淡無光。因此,宋興等人可是毫不手軟,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聽着身後傳來的慘叫,李賢看了看旁邊的許仁,“先生,你認爲這次刺殺是誰指使的?”
“不好說。”許仁搖頭,“這裡距離大夏國邊界就只有不到五十里,因此刺殺可能來自齊國、晉國、大夏國。
齊國雖然看來不錯,但他們未必喜歡一個活着的少爺。
晉國雖然沒有接觸,但也有一定的可能出手。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來自大夏國之內;但現在的大夏國一片混亂,幾乎每一個人都有嫌疑,包括……大公子。
但最有可能的,就是王家、廣陵郡,以及孔家、南陽郡。”
許仁的話有些無情,但李賢並沒有在意,因爲兄弟鬩於牆的事情,從來都不是什麼新鮮事。
李賢默默不語,當李賢真正執掌“(新)安陽郡”的時候,這樣的事情,就註定無法避免。
被刺殺,那也是身份的象徵啊,一般人誰會遭遇刺殺呢。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另類的富貴病。
隊伍晃晃悠悠的向前走了十幾裡後,宋興垂頭喪氣的過來了,“少爺,暫時問不出任何信息。”
李賢毫不在意的搖搖頭,“這很正常,不用在意。先將這些人隱藏好,等回到安陽後,有的是方法整治他們。”
“是。”宋興離開後,李賢就繼續閉目養傷,調理身體,
許仁忽然開口,“少爺,這次受傷,或許也可以因禍得福。最近少爺風頭太甚,不如就此……重傷不治吧。就說少爺剛好在行功、感悟金丹期境界的邊緣,如此時刻遭受打擊,以至於靈魂受創。
所以,少爺面色蒼白,真元散亂,兩眼無神,氣血浮動,靈識萎靡;嗜睡、不愛說話,容易走神……”
“重傷不治……”李賢一頭黑線,但許仁每說一點,李賢就僞裝一分;等許仁說完後,李賢似乎真的“重傷不治、走火入魔”了。臉色蒼白,眼皮泛青,蒼白的臉色中隱隱還有一點不易察覺的黑氣流竄;整個人好像被抽調骨頭一樣,癱軟在馬車裡。要達到這樣的惟妙惟肖,少不得要肖玉泉出手幫一把。
許仁見了,很是認真的點點頭,“很完美,但不要太完美了,適當地表現出一絲掙扎和憤怒,對,就是這樣。”
而後,許仁又將宋興等人招來,讓大家趕緊哭喪着臉走路,讓隊伍的氣氛凝重很多。
一路走走停停,接下來的五十多里路,愣是走了一天時間,才進入廣陵郡的地界。
廣陵郡的新刺史帶人迎接;這廣陵郡的新刺史讓李賢眉頭直跳,這傢伙、就是王玉和!被李賢活活打死的王明的父親!看到這人,李賢幾乎可以九成肯定,刺殺就是廣陵郡安排的。當然,事情不絕對。
王玉和見到李賢后,只是板着臉,不冷不熱的安慰幾句,最後陰陽怪氣的說道:“李少爺可真的是朋友滿天下,到處都有人打招呼啊。”
這句話說得,頗有一些幸災樂禍的味道。聽了這句話,李賢還沒有什麼反應,許仁卻面色微微一沉,“王刺史,少爺情況危急,我們不克久留,就此告辭。”
“理解。”王玉和冷笑幾聲後,就安排身邊一個將領帶兵護送李賢一行人離開廣陵郡。不是王玉和真的如此好心,而是如果李賢真的死在廣陵郡,這面子上不好看。
一直等隊伍離開廣陵郡之後,許仁終於對李賢說道,“少爺,現在看來情況不簡單了,這次刺殺,應該不是廣陵郡所爲,真兇另有他人。”
李賢有點不解,“先生如何判斷不是廣陵郡所爲?就憑藉王玉和一句話?”
“是的,就是憑藉王玉和一句話。我研究過王玉和這個人,這人雖然有些心機、也有些本事,但在兒子被打死之後,就漸漸有些狠辣,手段有所提升,但心機卻相對缺少一點。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他做的,或者是他知道的,那麼他一定會指桑罵槐,比如痛罵齊國內不安寧之類的。
但他表現出幸災樂禍的樣子,更像是有一種“不需要我動手別人就動手”的感覺。
再加上他當時的表情,我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情與王玉和、王家、以及廣陵郡無關,而是另有他人。”
李賢聽了,卻是微微一笑,“不遭人嫉妒的是庸人。有人刺殺我,這說明我混的還很好嘛。哈哈……”
許仁一愣,少爺你腦袋抽筋了;卻也只能乾笑,“是啊是啊,少爺混的很成功。
其實通過這次事件也可以看出來,已經有人等不及了!”
隊伍晃晃悠悠的前進,一路上竟是再也沒有遭遇到刺殺。但等李賢回到帝都的時候,卻有無數人前來探望——聽說李賢被刺殺了,還重傷不治,大家都表示了關心。
夏青青更是直接衝上了馬車,面色驚慌,好似天崩地陷一般。一把抱起李賢,“夫君,你別嚇青青啊,我……我……”
李賢面色煞白,“青青,別擔心,沒事的。”
嘴上說着,手卻開始不老實了。夏青青眼神一愣,隨後氣呼呼的瞪着李賢不說話,就是伸出玉手,在李賢身上練了一遍白骨爪。
這一下李賢算是真正的“重傷不治”了,嘴角都在抽搐。
等李賢好不容易穿過厚厚的人牆、回到李府後,皇帝陛下竟然派御醫過來了。御醫還是老熟人,就是當初李賢威脅的那個老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