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章啦啦啦)
命令下達,數以千計的火炮同時開火,場面蔚爲壯觀;然而正對炮口的人,感覺到的,卻是天崩地裂般的毀滅。
天空,飛機正在盤旋,遠處導彈已經出現。毀滅的氣息,正在向卞國匯聚。
天空煞氣翻滾。煞氣之下,勇者愈勇,懦弱的心膽俱喪。
幾個呼吸之後,如同雨點一般的炮彈開始落下,卞國的邊防再次成了戰鼓,隆隆之聲不絕於耳,火焰不斷爆發,防禦結界顫抖不到一分鐘之後,再次崩潰。
無數的炮彈如同決堤的洪水,轟隆一下涌入防禦圈內部。無數士兵在瞬間就四分五裂。然而炮彈依舊沒有停止,大量的炮彈如同潮水一般落下。還有強大的導彈,總能夠尋找空隙鑽入一些重要的地方,給卞國邊防帶來強烈的打擊。
終於,戰鬥不過盞茶時間,一顆導彈竟然飛到了羅行旁邊爆炸,猛烈地爆炸將羅行周圍的防禦完全撕碎,羅行本身也被震得頭暈耳鳴、天旋地轉。
好一會,羅行才聽到周圍傳來親兵的呼喚,搖搖頭,羅行看着四周殘破的景象,終於萌生了退意!
人啊,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一旦第一步退了,接下來就更容易了;而要是連續退了兩步之後,就容易形成一種慣性,會繼續後退。
眼下,卞國開始了第二步後退。但羅行作爲一個出色的‘小王’,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羅行這一次並沒有準備完全撤退,而僅僅只是將這裡、遭受攻擊的這裡暫時撤退。
第二道防線的其餘位置並沒有遭受攻擊,暫時還不能後退。要依據這裡的地形,牢牢的牽制住商朝的兵力。
這個設想很好,避開商朝的鋒芒,從側面攻擊、牽制。至於這裡嗎,既然已經被打爛了,當然就是完全放棄啦。不過臨走之前,還要留下一些東西才行。這種留下的東西,叫做——地雷!
地雷,還是商朝最初提出的意思,但商朝生產很少。
因爲地雷,屬於防禦性軍火。顯然,商朝不需要這種東西,會束縛商朝的腳步。而且地雷應用很狹窄,簡單的土系法術就能將地雷完全破壞。
但並不是說地雷就沒用了。比如眼下,地雷可以配合陣法等等,形成一道斷後的屏蔽,能有效的爲卞國大軍爭取撤退的時間。
尤其是眼下這裡一片狼藉,幾乎成爲地雷最好的掩護。
各種各樣的地雷被埋下,有的外形好似斷裂的石頭,有的外形像是悽慘的頭顱。當然大部分都比較‘正規’,埋藏在地下等各個角落中,同時又有各種各樣的陣法掩護、保護。
頂着炮火,卞國大軍開始後退,這個地方暫時被放棄。
撤退的卞國大軍很是狼狽,不時有炮彈落下,帶走十幾條生命。如此情況,竟是越跑越快。卞國士兵的心頭,第一次對戰爭充滿了恐懼。
還沒有和敵人正式的短兵相接,戰爭就已經暫時分出勝負,自己一方士兵大量死亡。這種無奈的傷亡,讓人愈發恐懼、難以接受!
羅行一邊後退,一邊觀察自己的士兵。看到士兵們竟然爭先恐後的逃跑,眉頭就開始皺了起來,卞國打了這麼多年戰爭,竟然還是在商朝的攻擊下恐懼了。
難道,卞國就不能與商朝較量一下嗎?
其實羅行不知道,自己太過自信了,而忽略了其餘的因素。卞國士兵過去之所以驍勇善戰,一方面大家都半斤八兩,差不多少;另一方面大家之間的戰爭還比較‘原始和傳統’,雖然戰爭慘烈,但死傷往往並不大。
可是和商朝的戰鬥就不同了。
首先,商朝的士兵早就被武裝到了牙齒,一個個天天拿着液態靈氣洗澡。當別的國家爲靈氣發愁時,商朝已經提純了最優秀的液態靈氣,可以直接飲用。
此外,商朝還有帝流漿,可以培養大量的靈藥。還有細菌丹液技術,同樣不差。
除了這些之外,商朝還有十分優秀的煉器技術,外界價格昂貴的法器,商朝士兵中已經屬於標配;而外界依舊供不應求的法寶,在商朝將領和精兵中,也已經屬於標配。
很多人只看到工商業在軍火上的顯著表現,卻沒有看到工商業、科學技術在細節上的表現。
還有,因爲通信技術的發達,商朝的士兵調動,簡直如臂指使。信息靈通,僅此一點就足以讓軍隊戰鬥力提升三成。
因爲沒有看到這些細節,更沒有深刻思考大量火炮狂轟濫炸的兇狠,這才導致了卞國一系列的失誤。
一場事故往往不是單一因素引起的。同樣,一場戰爭的勝負,也往往不是一個因素所導致的,而是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相互疊加,才終於影響了戰爭的勝負。
可是因爲見識不足,加上商朝一直以來的信息封鎖,很多人不知道這些問題,因此就算是很有天分的羅行,此時也吃了敗仗。
炮彈在後方追趕,卞國士兵正在從撤退、變成潰退。
不知從哪裡開始,有一個士兵開始加速、躲避炮彈,進而引發連鎖反應,有些士兵開始‘加速逃命’。有帶頭的就有跟隨的,不過片刻後,一直以紀律嚴明、驍勇善戰的著稱的卞國士兵,開始潰逃了。
雖然商朝大軍此時已經被地雷等阻擋在第二道防線後方,但一些遠距離火炮、導彈和飛機,卻依舊源源不斷。一朵朵火焰炸開,一朵朵硝煙綻放,然而這卻是死亡的花朵。
或許,所謂的彼岸花也不過如此,見到的都要面臨死亡。
一顆大型導彈轟然砸落,方圓千米之內,數以萬計的士兵被掀翻,河水瞬間蒸乾。可巧的是羅行剛好在爆炸範圍之內。
或許不應該說巧合,這樣的炸彈本身就是瞄準羅行來的。
羅行搖晃着腦袋,從天上緩緩落到地面上。半空中的衝擊波威力,遠遠超過地面。
可是羅行似乎暴露了行蹤,剛剛落到地面上,又是一顆大型導彈追了過來。而後,羅行很無力的被衝擊波掃了出去。
雖然是化神期高手,但導彈也不差。況且導彈生來就是毀滅的,和導彈硬抗,吃虧的還是自己。
順着衝擊波翻滾出老遠,羅行才穩定了身影。但隨即,又是一顆導彈追來。
“我去尼瑪的!沒玩沒了啦!”羅行爆口粗,可是天上的飛機似乎已經鎖定了羅行。
沒有大型導彈飛來,飛機用攜帶的小型導彈攻擊;有大型導彈飛來,飛機負責引導。
不過一刻時間,羅行就遭遇到了四顆小型導彈攻擊、兩顆大型導彈攻擊。雖然每次都躲過了危機,但也被震得頭暈腦脹、元神震盪、腑臟破裂。
跟在羅行身邊的親兵、精銳,已經去了八成,剩下的也狼狽不堪、驚懼萬分。
如果是過去,大家面對高手還能玩命——要是高手害怕受傷,肯定會退去、至少是暫時退去。
可是眼下卻不行!你和導彈拼命?巴不得你向前湊呢!
接連的戰爭失誤,加上後期指揮適當、沒有很好地預料形式變化。終於,卞國開始潰敗了。
“旭王,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個親兵隊長死死的拖着羅行向後方逃命去了。此時天上,正有一顆大型導彈在飛來。
羅行怒吼一聲,終於還是不得不正視現實。不過羅行畢竟是旭王,也是卞國支撐到最後的十王之一,雖然此時狀態不好,但也並不至於完全崩潰。
略微思考一會,羅行就命令親兵向西方轉移。東方的防線算是崩潰了,但並不代表西方的防線就崩潰。
實際上崩潰的防線,也不過就是五十公里的樣子,對於諾大的卞國來說,這並不足以致命,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失敗。好吧,這是羅行的自我安慰,貌似很有道理的樣子。
羅行帶頭,帶領依然有不少沒有崩潰的精銳,向西方前進。同時命令後方將領層層設防、利用地雷、陣法等拖住商朝主力。
…………
後方,沈建飛的隊伍遇到了第二道防線,防線內地雷密佈、陷阱無數、更有很多明顯的不明顯的或者是層層相扣的陣法等等。十分危險。
“大帥,怎麼辦?”衆人詢問。
沈建飛閉目盤算一會,笑了:“這裡不用處理了,其實我們想要處理很簡單,兩顆大型導彈就能清理出來。
但爲什麼要清理呢!這樣的防線看似擋住了我們,何嘗不是擋住了對方。
所有人聽令,我們向西方攻擊,將沿途的暗哨等等,全都拔除,將這片複雜的地形,完全掌握在我們手中。”
旁邊有軍官問道:“大帥,東方的暗哨呢?”
“東方的暗哨不用管,在北方封鎖就好。只要將西方的暗哨清理了,東方的暗哨也就沒有什麼作爲。
而且,東方我另有計較。”
既然大帥已經考慮到了東方,大家就不再說什麼。大軍當即開始向西方開拔,清理沿途崗哨。失去了防禦的完整性,西方的崗哨、據點等等,在火炮的攻擊下,一個個被拔掉。
至於說東方的崗哨就如同沈建飛預料的那樣,僅僅只是稍微布放,東方的崗哨就徹底失去作用。崗哨堡壘等等,都是被動防禦手段;如果商朝這邊不主動攻擊,自然就是去作用。
此時商朝軍團猶如洪水,滾滾向西。沿途所過一片白地,一點都留不下來。
堡壘被推平,卞國的士兵被殺死。至於說活口什麼的,根本就沒有留下。商朝士兵心中,依舊有無法澆滅的怒火。
卞國第二道防線,在商朝的攻擊下,一點點崩潰,崩潰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從五十公里就擴展到一百公里。一百公里之後,山區已經到頭,出現了低矮平緩的丘陵和平原地帶。至此,第二道防線已經完全失去意義。
此時,夜色再次降臨,戰爭爆發還不到一天時間,卞國北方三千公里長度、近百公里縱深範圍內,連續兩道防線全都崩潰。
卞國與商朝接壤的地方,接連失去了河流和高山等險要。剩下的,就是一片平原地帶。這片平原足有五百公里縱深,無險可守。
平原再向南,就到了卞國的上都位置。而上都卻是卞國此時的行政中心呢。如今,上都的明王晁旭,可是卞國的王上王。
換句話說,此時上都將直接面臨商朝的大軍。前方五百公里平原,基本上沒有什麼可以防守的。在平原地帶和商朝戰鬥,絕不是什麼好主意。
當前線崩潰的消息傳來,上都中,卞國高層面色都十分凝重。
大家沒有懷疑那旭王羅行是否沒有盡力、偷奸耍滑了——因爲大家是什麼人,相互之間都很明白。
大家內部現在雖然難免有些較勁,但畢竟是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從大家安插在前線的將領反饋情況看,前線確實是很危險。商朝,太強大了!
鋪天蓋地的火炮攻擊,宛如天崩地裂。在那種近乎天災一樣的攻擊下,就算是化神期高手,也只能狼狽而逃。
要知道,商朝不僅僅只有軍火,同樣有高手!高空中,還有飛機!
此時北方無險可守,卞國面臨一個抉擇。
投降嗎?當然不是!卞國還沒有如此脆弱,打了一場敗仗,就要投降。想要激發卞國內百姓的愛國之心,這點戰鬥還不夠。如果此時投降,百姓看到的將會是一個懦弱無能的政府。
旁邊,南王司馬軒開口了:“我們還有軍艦。從海上與商朝展開一場較量!”
現在卞國幾乎所有的軍艦都停泊在南方港口,停泊在當初司馬帝國的港口內。其實從戰爭伊始,卞國就沒有想到在海上與商朝決戰——那是絕對找死的行爲。
可現在司馬軒卻提出了這個,立即引起衆人的關注——司馬軒,你怎麼想到這個?這能行嗎?整個海洋都是龍宮的,都是玄黃共和國的。說不定我們軍艦剛剛出海,就被海族給擊沉了。
所有人都看向司馬軒,等待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對卞國有利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