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明跟着春秋老仙,來到仙品閣頂層的一間座仙宮中。
他心情激動,誠心誠意的給師傅叩頭。
叩完九個頭之後,春秋老仙才招手讓他起來。
桑子明起身垂手而立,聽師傅訓話。
春秋老仙相貌很年輕,還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人,劍眉朗目,鼻直口方,表情有些肅穆,目光落在桑子明身上,給他帶來很大的壓力,聲音舒緩沉穩,道:“說說你的情況,家裡還有什麼人?”
桑子明答道:“啓稟師傅,我的祖父乃是神醫桑長,前些年,被人當街捉走了。我的父母和其餘的家人,都在多年以前,被仇家殺害了。家祖帶着我逃到黃昏界避難。我從那裡成長起來,認識了三位妻子,一位名叫‘蓮香’,出身狐族,此前在青丘國,見過青梅仙王,剛剛拜在沈帝君門下;第二位名叫‘秋嬋’,出身皇室旁支,十五歲身歿,轉成鬼修,進而爲仙,拜在白娘子門下;第三位名叫‘白飛兒’,出身仙音門,拜在敖帝君門下。”
春秋老仙聞言,劍眉微微顫動,詫異的道:“咦?你小小年紀,就有三位夫人了?而且都拜入上林苑,倒是十分難得。令祖乃是神醫桑長?我雖然沒有見過,但他的名字,我是聽說過的。且慢,我來幫你算算。”
隨後,他掐指一算,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開口道:“令祖被幾位仙帝囚禁在北方極遠的地方,正在幫人煉丹。在場的還有兩位丹師,其中一人我見過,乃是神醫歧伯,另外一人,好像是神醫扁鵲。”
桑子明道:“師傅,是在北方嗎?弟子以爲在太微垣呢。”
春秋老仙道:“爲師已經算好了。令祖的狀況不算太壞,經過這番磨難,大概會在十萬年內進階仙王,百萬年內沒有性命之憂。三位神醫聚集在一起,似乎在研製什麼絕世神丹,可以讓隕落的仙帝,加速復原的進程。他們煉製的丹藥有些意思,爲師會幫你留心,不讓那些人,害了你的祖父。”
桑子明心情激動,趕緊躬身道:“多謝師傅。”
然後,春秋老仙微微頷首,道:“將你所學的功夫,一一展示給我看。”
於是乎,桑子明逐項展示各項神通法門,包括七階仙師,丹、器、符、陣,仙文模型構建,五行神雷,赤帝火,黃道火,佛火,三槐火,白帝劍訣,落日箭訣,誅仙劍陣,神魔煉體,鳳舞九天,陰陽造化神功等等。
不過,他並沒有放出兩具分身,也沒有展示穿梭時空的神通,更沒提心學大法的事,因爲心學還在探索中,距離大成還很遠。
春秋老仙感到很滿意,讚道:“不錯,你掌握這麼多法門,很是令爲師驚訝。當初,我鑄造黑色石碑的時候,寫入的神功秘籍並不全,頂多只有六七成內容。剩下的精髓部分,我會慢慢指點你。在此之前,有些事情,要跟你說清楚。
爲師昔年,崛起太快,面對強敵,奮起反抗,殺了不少人,留下一些隱患,因此之故,一直隱忍不發,將真正的上林苑,隱藏在虛空之中。沒有人知道我的來歷,也很少有人,見過我本來的面目。
爲師本姓秦,單名一個‘笛’字,起於原荒世界,披荊斬棘,篳路藍縷,辛苦修煉,好不容易纔修成仙帝。
我經歷了幾場大戰,先後斬殺上百位仙帝,數百位仙王,金仙不計其數。
老實說,那些人並沒有死透,大都留下了分身和化身,也可能借屍還魂,轉世重修。他們雖然不敢直接面對我,卻可能對你這樣的後輩,構成嚴重的威脅。
因此之故,你拜在爲師門下,可能不會一帆風順,要有心理準備。”
桑子明握緊了拳頭,道:“師傅,弟子已經準備好了,朝乾夕惕,百折不撓。”
春秋老仙點點頭,道:“現如今,上林苑雖然有十幾位仙帝,但是根基太薄弱了,迫切需要像你這樣的年輕人,迅速成長起來。
你是爲師親自揀選的弟子,自然與衆不同。
爲師招徒甚嚴,尤其是登堂入室的弟子,數量極其有限。
你的幾位師姐,全都是證道仙帝,功力極高,我對她們很放心。
但是你就不同了,功力太弱,行走江湖,若亮出上林苑的招牌,說是春秋老仙親傳弟子,不但沒有什麼好處,然而會帶來殺身之禍。
因此之故,你不要在外面招搖,否則會遇到兇險,你明白嗎?”
桑子明躬身道:“師傅,弟子明白。”
春秋老仙接着嘆了口氣,道:“其實不光是你。爲師對家人、子女,都是這樣要求的。我有四位夫人,生了兩個兒子,還有三個女兒。兩個兒子還好,都已經修成仙王了。其中一個女兒不聽話,偷偷跑出去玩,結果隕落在外面了!你說爲師能怎麼辦?我雖然功力通玄,天下獨步,就算爲女兒報仇,也晚了!只能收斂她的殘魂,幫她轉世重生……
爲師擁有八大分身,精通的學問數不勝數,並非《仙藏真經》所能囊括。我還會紫微斗數,三易算法,能比較清晰的謀劃未來。
但是即便如此,有些東西也經常超出意外。
因爲天道很複雜,並非只有十萬八千大道。那所謂的十萬八千之數,是刻在天道碑上的大道,是經過歷代仙帝總結出來的基本法則,實際上並不全面。天道隨時在變,倉頡祖師一直在研究仙文,爲師也沒有停下來休息,而是在堅持不懈的琢磨天道奧秘。
你作爲中階祖仙,功力不高不低,要記住‘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必須謙虛低調,才能活得長久。
這樣吧,爲師幫你取個法號,就叫‘殘陽’如何?‘斷腸何必更殘陽,極目傷平楚’。你叫子明,重點在這個‘明’字。做人太閃亮不好,還是叫殘陽韜光養晦吧。‘斷腸’裡面有個月字,‘殘陽’裡面有個日字,合在一起就是明。就像爲師一般,半部春秋乃是秦。
從今以後,你行走在外,可以用法號‘殘陽仙君’。”
“多謝師傅。弟子謹遵師命。”
既然師傅這麼說,桑子明只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