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明的本體,一直留在上林苑潛修。
他成了春秋老仙最得意的弟子,繼承了老仙的衣鉢,掌握多種法門。丹器符陣,樣樣精通。五行神雷,全部掌握了。唯一的缺憾,就是境界還不夠高。沒辦法,他畢竟還年輕,不可能一夕之間變成大帝。
他的十大分身,不斷的帶來消息,一一稟報給春秋老仙。
這一天,師徒二人,坐在仙桃樹下閒聊。
春秋老仙道:“你來評價一下,爲師所處的境況,是好還是壞?”
桑子明想了想,道:“弟子覺得,師尊的境況,似乎不是太好。強敵環伺,壓力重重,那些個大帝,都很難對付。比如說,天皇大帝,長生大帝,玉皇大帝,冥河老祖,鎮元子,甚至包括佛祖,都對師尊有些敵意。”
春秋老仙又問:“那你說說,我們該怎麼辦?”
桑子明皺緊了眉頭,道:“師尊,您有沒有想過,在天庭擴充自己的勢力?將上林苑的高手,派出去佔據高位?從而執掌天庭,自上而下,鉗制天下羣仙?”
春秋老仙微微搖頭,道:“你也知道,上林苑雖然有十幾位仙帝,但很多人都是被爲師強行提拔起來的!他們修行不過百萬年,雖然功力不弱,但是人生閱歷太淺。
包括爲師自己,也不到百萬歲。
而我們的對手,卻是頂階的大帝,每個人都活了若干億年!
按照爲師的考據,盤古開天,宇宙大爆炸,大概發生在一百三十八億年前。
鴻鈞在分寶巖講道,大概發生在一百億年前!
女媧補天,摶土造人,大約發生在五十億年前。
最早的天庭,建立於三十億年前,那時候的大帝,乃是東皇太一和帝俊。
大約十億年前,進入三皇五帝時代,人族開始大興。
後來發生了封神大戰,天下神仙死傷無數。
緊接着,一幫大帝,受人蠱惑,跳入混沌漩渦。
玉帝崛起,做了天帝,時間大約有數千萬年。
後來爲師推翻天庭,鎮壓了玉帝的本體,這件事才發生八十萬年!
老實說,爲師跟你一樣,原本都是小人物,作爲末學後輩,能站在今天的高度,讓那些大帝忌憚,已經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了!爲師沒有想過,自己站出來去做天帝。
你也可以試着想一想,如果爲師做了天帝,會發生什麼事。勢必面臨更大的壓力,即便我能承受得起,你那些師孃和師姐,能否承受得起呢?
上林苑有一個缺點,你或許沒有意識到,那就是女修仙帝太多了!
爲師不忍心,讓她們面對極爲嚴峻的考驗,所以寧願韜光養晦,將宗門駐地隱藏在虛空中。
爲師也曾想過,招收一批皮糙肉厚的男弟子,但是培養弟子成爲仙帝,過程極其漫長……”
聽了這番話,桑子明漸漸明白師傅的心意了。
春秋老仙不是不想做天帝,而是根基不夠!若是做了天帝,高處不勝寒!他自己是二十階仙帝,固然不怕別人陷害,可是手下一幫女修,都是十四五階仙帝,功力說高不高,說低不低,走到外面,受人尊敬,然而無法獨立面對玉皇大帝、天皇大帝那些人,如果將她們推到高位,將會讓她們陷入兇險!
桑子明躬身問道:“師傅,弟子已經是五階仙帝了,能幫您做什麼呢?”
春秋老仙道:“爲師有八大分身,分別在八個地方,利用不同的名號,圈了若干星辰,建立八個門派,正在培養新弟子。再加上那些黑色的石碑,揀選了一批上林仙種。因此之故,對爲師而言,祖仙以下的新弟子是不缺的。爲師缺的,乃是頂天立地的人物。如果你能修成十九階以上的仙帝,便能幫爲師分憂了!”
桑子明苦笑:“師傅,這可不是一天兩天能成的。”
“沒錯,凡事要慢慢來。事成之前,需要隱忍。我傳你的神陣之道,你學會了沒有?”
“應該差不多了。”
“混沌神雷十八重,你學會多少了?”
“弟子愚鈍,才掌握第四重。五行神雷各十八重,倒是學全了。”
“逐日仙步,總共有九重,修煉的怎樣了?”
桑子明面露得意之色:“啓稟師傅,這門功夫,弟子倒是學全了!一步踏出,能穿越一個小千世界!”
春秋老仙笑道:“呵呵,你逃跑的功夫,倒是天下無雙!爲師再問你,落日箭訣,全部練成了嗎?”
桑子明收起臉上的笑容,答道:“啓稟師傅,弟子缺乏神弓,所以無法修成落日箭訣第十八式。”
春秋老仙點點頭:“煉星之術,你還要多用心!”
桑子明輕嘆道:“唉,弟子功力太淺,只能造出玄階神器。”
春秋老仙想了想,道:“這樣吧,爲師親自出手,幫你造一張天階神弓!配上一壺神箭!再賜你幾口天階神劍,加一柄混沌神斧,派你去神蹟荒原走一趟!”
桑子明大喜:“多謝師傅!賜我神兵法寶!”
春秋老仙先摸出一把暗灰色的斧子,道:“此斧喚作‘開天斧’,是我從神蹟荒原上,一座仙宮裡得來的!這是混沌神器,看似無鋒,其實極其鋒利,無可抵擋!這種神器,很難鑄造,牽涉到無數大道法則。即便是爲師,到目前爲止,掌握了十三萬九千大道,也只能造出天階神器,先後嘗試了很多次,都未能造出混沌神器。”
桑子明雙手顫抖,接過開天斧,心裡明白這件神器的寶貴之處。
春秋老仙叮囑道:“爲師賜你這把斧子,不到關鍵時刻,不準拿出來!平常對敵,你有神弓、寶劍就夠了。你記住,這把開天斧,千萬不能落在別的大帝手裡!否則會給爲師帶來天大的麻煩!老實說,若不是你,已經修成了逐日仙步,爲師也不會將開天斧賜給你!”
桑子明用力點頭:“師傅,我記住了!”
隨後,春秋老仙又花了三年的功夫,鑄造了一批天階神劍,還有一張天階神弓,一壺神箭。
他賜給桑子明四口天階神劍,然後將神弓遞過來,道:“這張弓,喚作‘滅神弓’!什麼是神?仙帝證道之後,才變成神。這張弓能獵殺證道仙帝,所以爲師給它取了個名字,叫作‘滅神弓’。”
桑子明大喜,道:“師傅,我能否用這張弓,站在古茗星的外面,射殺鎮元子?”
春秋老仙“哈哈”笑道:“若是十七階以下的仙帝,射殺沒有問題。但是道祖級別的大人物,不是那麼好殺的,否則,爲師早就親自動手了,哪會輪得到你呢!”
桑子明問道:“師傅,弟子能否派一具分身,前往神蹟荒原?本體留在上林苑,跟着您繼續修煉?”
春秋老仙搖頭:“那不行!本體畢竟是本體,如果得不到充分的磨鍊,說不定會被分身壓下去!”
“師傅,怎麼會有這種事?難道分身會喧賓奪主嗎?”
“怎麼不會?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每一具分身都在努力,本體有休息的理由嗎?爲師問你,你可知道,昔年三清祖師,五老帝君,再加上東皇太一,和鯤鵬老祖,那些道祖級別的大人物,爲何以本體跳入漩渦?而不派出分身前往呢?難道說,他們不知道其中的兇險?還是說他們都是傻瓜?”
“這個……弟子不清楚是何緣故。”
“爲師想起一句佛偈:‘泡幻同無礙,如何不了悟。真身在其中,非今亦非古’。要想洞徹大道,不得不以本體前往。否則,分身超越了本體,本體也就便成了分身!你就不再是桑子明瞭!”
桑子明道:“既然如此,弟子請問師傅,能否帶三位夫人同去?”
春秋老仙微微一笑:“你這小子,運氣倒是好!娶了三位夫人,都已經踏足仙帝了,前去三清境無礙。但是,到了神蹟荒原後,還是要小心一些。你們都是低階仙帝,功力比較弱。神蹟荒原上,有不少高階仙帝,爲了爭搶鴻蒙紫氣,常常毫無顧忌的大打出手!爲師昔年,曾打殺很多人,可謂仇家衆多。別人若知道,你是我的徒弟,肯定會找你拼命的!”
“哼哼,弟子不怕!有天階神劍在手,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隨後不久,桑子明和蓮香、秋嬋、白飛兒一起,離開了上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