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主戰場,因爲仙教與十二衛的參戰。給武林大軍造成了一定的麻煩,局勢雖然有了一點變化,但武林大軍是集結了各門各派傾巢而出的力量,人多勢衆,高手如雲,仙教的參戰,不過是杯水車薪,無礙大局,只是給鬼谷多了一點苟延殘喘的光陰。
江源亦被仙教三大護法圍攻,分身不暇,面對三把縱橫交錯,接踵而至的鐮刀,他左閃右避,尋找空隙穿插,而他的寶劍上已也經被削出了好幾個缺口。
鬼蜮獨自應付三個掌門,依然不落下風,爪勢狠辣難防,盡從刁轉角度攻去,抓的人皮開肉綻,血花四濺,煞是讓人心悸。只是鬼蜮個人之勇畢竟有限。面對三個掌門,也沒有討多少到便宜,身上也有劍痕條條。
而另外一邊悄悄相反,鬼火,鬼眼,鬼鞭,鬼神,鬼魔要五人聯手,才能擋住對方一個門派的實力。其他鬼谷衆人,雖然拿出不怕死的拼勁,和狠勁,但可惜還是無法以一當百,面對數不清的武林大軍,他們漸漸感覺愈來愈無力。
山無涯與方長風,雙棍齊出,一左一右並行向前,棍勢如狂風掃落葉,剛猛至極,又不缺無窮變化,兩人勢如破竹,武林人世攔也攔不住,他們一路往鬼蜮那邊衝,看似要支援他。
方長風一個催勁,鐵棍橫掃,將擋路的一舉掃清,看到鬼蜮與三個掌門激戰正酣,心中戰意高昂。一個雀躍殺進戰團。
鬼蜮已經將幽冥鬼爪練到,輕易碎石的境界,勁道凝聚手指,威力徒然猛漲,雙爪飛揚,就像一截截切菜一樣,抓碎一個掌門的佩劍,接着單爪左右施展,抓傷對方手臂,傷痕深可見骨,再一爪長驅直入,往那個掌門心臟處抓去。
那掌門劍被抓碎,手臂被抓傷,無力抵抗,看着鬼蜮的手爪,快疾攻來,眼裡盡是驚駭,臉色剛剛慘白,一根鐵棍從他身後猛敲而來。
方長風從後偷襲得手,一棍命中那個掌門的腦門,將他橫着打飛了出去。還來不及沾沾自喜,就驚恐看到鬼谷的手爪已經近在咫尺。
“不好。”鬼蜮看到方長風出現,眼前出手的對象由一個門派的掌門,突然變成方長風,他攻得太快,來不及收爪,只能先行收勁。
鬼蜮原本抓向門派掌門的一爪,陰差陽錯插進了方長風的胸膛,頓時多了五個血窟窿,血泊泊流。
“風兒。”看到義子被重傷,山無涯愛子心切,鐵棍瘋狂揮舞,無視一切,鬼谷和武林衆人,凡是一點礙着他前進的,統統被打飛。
方長風一手捂着胸口,不敢置信望着鬼蜮,另一手顫抖指着鬼蜮:“你……爲什麼要殺我。”
鬼蜮趕緊解釋道:“我只是一時錯手,立刻替你療傷。”話音未落,鬼蜮已經付之行動,一步往前,想要替方長風先止血,再調息傷勢。
只是還有兩個掌門,不會讓他隨心所欲,想幹嘛就幹嘛,一個招式凌厲,一個出手靈巧,一左一右夾攻鬼蜮,使得他疲於應付。不能兼顧方長風的傷勢。
鬼蜮一爪,雖然收了不少勁力,但依然殺傷力極大,方長風只覺胸口氣悶又劇痛呼吸不暢,腳下虛浮無力,身子搖了搖,就往後傾倒。
就在此時,山無涯趕到,一把扶住的方長風,一臉盡是急切和擔心之色:“風兒,你怎麼樣。”
看到義父如此關心自己,方長風不由心中一暖,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道:“義父放心,死不了,我就知道鬼蜮一定會手下留情。”
山無涯反是氣惱道:“風兒,你太冒險了,這種苦肉計,一個不慎小命就要不保。”
“不管怎麼說,義父我們也有理由和鬼蜮開戰了。”語畢,方長風身軀一怔,兩眼一鼻,昏死了過去。
山無涯驚駭失色。拼命搖着方長風的軀體,大喊着:“風兒,你醒醒,醒醒啊,不要死。”山無涯抱着方長風,撕心裂肺地哭豪着,眼裡盡是悲憤。在這殺戮的環境中,兩個的苦肉計演的似模似樣。
突然山無涯仰天長嘯,嘯聲淒厲,他駭然回頭望着鬼蜮,眼裡盡是怒火和殺意。高舉鐵棍殺了過來,怒喊道:“鬼蜮,還我風兒命來。”
“什麼,那個小子死了?”鬼蜮看到山無涯痛失愛子的模樣,心頭一沉,知道這個仇結大了,並非三言兩語能化解的。但心裡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收了五成力道,手指也插得不深,料想最多也不過是重傷,沒想到居然死了。
“你們被擋着我報仇。”山無涯悲憤難平,鐵棍一拆爲二,左右開弓將圍攻鬼蜮的兩個掌門,打得腦袋爆裂,情形煞是駭人。接着排山倒海般的棍勢壓頂而來,加上山無涯怒意,恨意和殺意,攻擊力煞是震撼。
鬼蜮雖然殺人如麻,多殺一個也無妨,但畢竟要和仙教結盟,帶山無涯,葉青城等人一直客客氣氣,如今殺得是仙教中人,心中有愧,面對山無涯復仇的殺棍,鬼蜮只守不攻,爪勢翻飛,密密麻麻組成一道銅牆鐵壁,擋住了山無涯排山倒海般的棍勢。
無匹的棍勢全部被擋,山無涯心中震驚,對鬼蜮的評價又上了一個臺階,但手中不停,雙手握在鐵棍中間,鐵棍如車輪急轉,變換多端,難以招架,衝突鬼蜮的防線。一棍重重砸在他身上。
鬼蜮憑着意志,咬牙不啃一聲,但血還是從他嘴裡噴了出來,山無涯這一棍卻是夠他受的,連喘口氣都來不及,更強的第二棍緊接攻上。
鬼蜮臉色一沉,深深明白,山無涯乃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再有所保留,一等會死的很難看,一隻手爪閃電出擊,抓着鐵棍一端,五指緊扣,使山無涯的棍勢難以施展自如,第二爪以雷霆之勢,抓向了山無涯的咽喉。
山無涯冷哼一聲,鐵棍再次一分爲二,在間不容髮之際,閃電般敲中鬼蜮的手爪,化解了危險的一擊,再一個直桶,命中鬼蜮胸口。
鬼蜮再度受傷,不禁往後倒退了幾步,奮力穩住了身形,連續中招,他也惱火異樣,眼裡閃過一絲陰狠,管他仙教結不結盟,誰惹老子,照先殺不誤。幽冥鬼步飄忽不定又快疾非常,猶如鬼魅一般,輕而易舉在山無涯重重棍影中左閃右避,視若無物,幽冥鬼爪狠辣出手,縱橫交錯的爪影,詭異莫測,打得山無涯手足無措,身上已經傷痕累累。
山無涯火速變招,雙棍化圓成盾,剛柔之間的變換,實在讓人無法琢磨,將鬼蜮的所有抓勢,全部擋在身外,等待對方攻勢一老。山無涯鐵棍猛地發力,將鬼蜮雙爪盪到一邊,令他中門打開,頓時層層疊疊的棍勢,如狂風暴雨招呼而來。
鬼蜮避之不及,深深承受三次重擊之後,終於聚勁完畢,內勁洶涌爆發,護身罡氣猛然將山無涯的棍勢崩散,震得山無涯氣血翻騰,內息一滯,攻勢也出現空隙。
鬼蜮長嘯一聲,想用瘋亂的抓勢亂山無涯的眼目,佯裝正面強攻,實則虛晃一槍,施展幽冥鬼步,又快又無聲無息繞道山無涯的身後,雙爪毫不留情攻了上去。
山無涯也是老江湖,應對自如,雙臂交錯往後攻,兩根短的鐵棍,正好撞在鬼蜮雙爪上。化解這一擊之後,山無涯即刻轉身,同時鐵棍合一,接着轉勢,配合腰力,橫掃而出。
鬼蜮不慌不忙,沉聲避過,雙爪再度探出,交錯施展,只取山無涯下路。
而山無涯也不甘示弱,立即往後掠出十丈,鐵棍千重萬疊猛砸而下。
兩人交手不下百招,還是拼個旗鼓相當,不分勝負,但鬼谷的主戰場形勢急轉直下,轉戰各處的門派,成功收拾了鬼谷的小兵小卒,可以說除了鬼殿和主戰場,其他次要的戰場都被武林大軍一掃而空,現在這些分散在鬼谷作戰的武林人世,統統匯聚到主戰場,勢力一下猛漲,壓得鬼谷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武林大軍士氣高漲之時,一路人馬突然殺出,人人揹負鐵劍,領頭兩人,一個劍勢如虹,一個劍勢霸道,狂猛,殺得武林人世人仰馬翻,死傷無數,不過這路人馬一直在外圍廝殺,從不殺進內圈,因爲離主戰場的中心愈近,廝殺的也愈慘烈,他們縱使強大,也會被人海吞噬。
突然有一個人認出了這一路人馬的身份,驚呼失聲:“是玄劍門,他們果然和鬼谷狼狽爲奸了。”衆人驚駭,短暫有恢復了平靜,畢竟現在他們完成佔着上風,區區一個玄劍門完全不放在眼裡,內心處憤慨,大罵玄劍門自甘墮落,爲虎作倀。
劍晨一臉平靜,繼續殺戮,究極魔攻配上高超的劍法,劍只所向,無人能敵。只是整個玄劍門在氣勢如虹的時候,愕然停下了腳步。在他們面前出現了一男一女,男子冷峻,眼睛裡像是藏着一把利刃,冷冷盯着劍晨和玄劍門所有人,那眼神表示他要殺人。女子一雙媚眼,蕩着萬千風情,隱隱透着一股兇色,斜眼看着玄劍門。
莫彩兒漫不經心道:“莫野,有一句話怎麼講。”
劍晨輕笑了一笑,意味深長道:“叫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