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一代神偷走遍天下。來無影去無蹤,爭執春風得意之際,因爲一時的心高氣傲,被莫雲教唆,夜闖王庭,不知盜取了什麼機密,爲被王庭滿天下追捕,而同一夜,一代神醫在巧合下,聽到不應該聽到的秘密,嚇得魂不附體,以後就從此在王庭消失,過着隱居的生活,也被王庭秘密追拿。
如今神醫和神偷兩大傳人會面,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彼此心知肚明,會意得一笑,搞得天若有些莫名其妙,只覺告訴自己,這兩個人雖然第一次見面,但好像有什麼事瞞着他。
看到倒在血泊中轎伕和侍衛。天若心中一緊,問道:“素姑娘,這麼晚了,你這是去哪裡啊。”天若也很驚奇,素雪顏現在被困太醫院,難有自由,像這晚這麼堂而皇之的出來,應該是第一次吧。
因爲丞相府一戰,林家保護好了皇帝的左膀右臂,心腹樑丞相,所有龍顏大悅,對林家表示了讚賞,也爲了安撫林言的心,所有接着醫治段緣一事,特例素雪顏可以踏出太醫院。同時表示,日後看她表現,酌情處理,會給愈來愈多自由出入太醫院的時間。
林言是一代人才,日後必定繼承林家,而林家對王庭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皇帝知道一直用素雪顏強行束縛林言,時間長了,必然激起他的抗逆心裡,所以該是時候了。
天牢防衛甚嚴,段緣能夠逃脫,幕後的黑手一定有無孔不入的勢力。就是這一點讓皇帝心中始終壓着一塊石頭,故此連夜派出素雪顏,醫治好段緣,然後查明真想,好及時將這股勢力連根拔起,不然只怕後患無窮。
“哦,丞相府抓到了一個犯人,關押在天牢,神志不清,所有特命我去醫治。”素雪顏並未知道此事的影響,很隨意就說了出來,天若卻是心中一震,然後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最壞的情況發生,恩師段緣果真被關在天牢,這下救人就麻煩了。
“多謝,諸位相救,小女子還有要事要辦,改日登門拜謝。”素雪顏清麗的面容,帶着一點不通人情世故,不經意得橫了薛義一眼。好像在威脅着什麼。
薛義趕緊把頭一偏,仰天吹起了口哨,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而天若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好像丟了魂魄一樣。
千守城得知段緣被困天牢,心情也沉到了谷底,他認段緣做老大,自然是對他敬重,崇拜,現在得知老大有難,心底逐漸亂了起來。
就在素雪顏轉身離開之際,天若心念電轉,開口道:“素姑娘,我一事不知,是否可行。”
素雪顏回頭,疑問道:“什麼事?”
天若看了一眼,橫七豎八躺在血泊中的侍衛和轎伕,鼓足了氣道:“剛纔那些蒙面人是爲刺殺你而來,我怕他們會去而復返,還是保護你去天牢爲妙,不然你要是傷了一根頭髮,我不好向林兄,靜兒交代。”
聞言,素雪顏看着保護他來的侍衛,擡着他來轎伕,那死不瞑目的眼神,想起剛纔兇險的一幕,心中一陣心悸。就如同天若說的那樣,最怕對方不死不休,去而復返,有人保護當然求之不得,只是面露爲難道:“天牢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入的,恐怕你們。”
“沒關係。”千守城一手指着已經死透的侍衛道:“我們可以換上他們的衣服,陪你去。”千守城知道天若的用意,在得知恩師被困天牢之後,因爲不放心,還是要冒着兇險,去看上一眼,想到老大有這樣一個徒弟,心中一陣寬慰。
“那好吧。”素雪顏很輕鬆就答應了,轉過身道:“我要趕路,你們快點換上衣服吧。”
聞言,天若等人面色一窘,紛紛跑到黑暗的巷子裡,忙手忙腳得換上了衣服,一想到即將要去天牢,幾人心中就狂跳,只希望能一帆風順。
“恩公,若果見到你恩師,你會不會出手。”薛義擔心問道。若果天若看到恩師受苦,只怕一時忍不住出手,這樣一來,把禍患帶進天牢的素雪顏就成了罪人。
天若也知道薛義的擔心,艱難得搖搖頭道:“我只是想知道,師傅的狀況,到時候我如果要衝動,你們一定要在旁邊提醒我,我不想救了師傅,害了素姑娘。”
三人換好衣服,裝成保護素雪顏的侍衛。一行人逐步逼近天牢,看到那高高的黝黑的高牆在黑暗中有一股陰森的氣息,兩扇緊閉的鐵門給人一種牢不可破的感覺,守衛們目光冷漠的眼神絕對是見慣了殺戮,彷彿像人們昭示,這是一個有去無回的地方。
情況就如當初太煞進皇宮那樣,由素雪顏手持太醫院和皇上兩道令牌開路,天若等人輕而易舉就進入了這個讓天下羣雄變色的天牢。
天牢中心的位置,就是關押犯人的牢房,在外這是一間平淡無奇只是有一點大的房子,薛義輕輕觸碰了牆壁,發覺極爲厚實,根本不是人力能夠打穿,而出口只有一個,要是被一堵,就是絕世高手也要玩完。
天牢深入地下,又用這麼厚實的石壁封堵,難怪無人敢犯,除非有知曉密道,不然一旦身份被揭破,那就等同去了陰曹地府,是有去無回了。
就在素雪顏準備進入牢房之際,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從不遠出響起:“原來是醫女素雪顏來了,我鐵大山恭候多時了。”
來者步伐穩健,負手而來,目光如鷹,一身甲冑,帶着一股深不可測的氣息,正是負責天牢的看守長鐵大山,向着素雪顏面無表情道:“素姑娘來此,爲何不通報我一聲,我好出來相迎。”
“本姑娘區區一個太醫,怎能勞動鐵大人。”素雪顏輕輕一笑,而天若等人已對鐵大山的突然出現,感覺今晚的天牢之行,恐怕不會一帆風順了。
“這幾爲是?”鐵大山緊緊盯着喬裝成侍衛的天若三人,目光帶着一點困惑。好像是看出了一點端倪,這讓素雪顏心中一緊,回道:“這是皇上派給我的侍衛,特意護送我而來。”說話間,天若三人掏出了從侍衛身上搜刮而來的令牌,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就請素姑娘隨我來吧。”鐵大山當然不讓得在前面開路,這讓天若等人心頭一跳,他們看得出鐵大山是個高手,不然也不會委以重任來看守這關押着無數窮兇極惡的天牢。
事到如今,退只會引起鐵大山的懷疑,天若等人把心一橫,相信只要遮掩的好,就能順利過關,心中反覆提醒自己,一會兒見到恩師,千萬要認出一時的衝動,不然真的要害了素雪顏。
天色本就較黑,只是一擡進牢房,就好像一個人突然閉上眼簾,黑的身手不見五指,好在鐵大山點起了一個火把,照亮了四周,衝着衆人冷笑道:“諸位抱歉,天牢內,只有進入的時候,才能點起一個火把,而且出來的時候,都要細緻覈對,一個火把都不能留在天牢內。”
聞言,天若等人心中一寒,要知道天牢深入地下,本就不見天日,若是沒有火把照明,即便能逃出牢籠,但要在複雜而黑暗的天牢中走出來,就要慢慢摸索,只怕餓死也未必能走的出來。
“一個火把,雖然不夠亮,不過希望大家克服一下。”鐵大山漫不經心的說着,然後自顧自往黑暗中走去,此時知道天牢是何等黑暗,一步不敢落後,緊跟在鐵大山身後。
段緣被關在第七層,要走一段路,期間天若接着有限的火光,隱隱看到牢房中,那些犯人頹然躺或坐,有得捲縮在牆角,衣衫襤褸,頭髮又亂又髒,最讓人心悸的是,他們的眼神空洞,就像完全沒有了靈魂一樣。
也不知這些犯人在這裡關了多久,十年還是二十年,置身在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一輩子沒有再見天日的機會,這絕對是一種可怕的精神折磨,就是心志在堅定的人,在這裡呆上數年歲月,品嚐那種絕望的滋味,恐怕也會精神崩潰。
不僅是天若,就是薛義和千守城也產生了一股害怕的心緒,就是死也不希望自己被永生關在天牢,然後餘下的日子與黑暗爲伍,慢慢無助得等待老死,想想這種精神折磨,就不寒而慄。
第五層,第六層,當到達第七層之後,鐵大山在一間牢房面前停下腳步,回頭意味深長得笑了笑道:“諸位,我們到了。”
然後衆人聽到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心驚的話,只聽鐵大山用一種冰寒的語氣道:“歡迎你們自投羅網,應天若,薛義,抓到你們一定是大功一件。”
“是吧,公主殿下。”鐵大山話音未落,天若敏銳感覺到身後九個腳步聲,紛至沓來,關燕一身白衣,窈窕身影,從黑暗中一躍而出,伴隨而來的是她貼身的八個侍女,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冰寒。
某年某月某日,但一切來的猝不及防,天若發覺,這一刻突然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