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工作仍在繼續,好消息傳來,居住村頭的十幾戶村民共三十七人已搶救出險境,除了十幾人輕傷,兩個重傷,目前沒有發現遇難者。
受傷的村民已擡運進部隊臨時搭建的帳逢裡,由軍醫進行緊急救治。
路書記的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笑容,相反越發的陰沉,村頭遠離大山,也是受災最輕的地方,仍然有十幾人受傷,村尾受災最嚴重,完全被泥石流淹沒了,被淹埋的村民還有沒有生還的希望?
增援的地方部隊陸續到達,立刻投入搶險,林郎等搶險敢死隊被官兵替換下來,但暴雨仍舊沒有減弱,嘩嘩的下個不停,山頂隨時還有塌方的危險。
“年青人,快去換衣服,感冒了可不好。”路書記看着滿身污泥的林郎,又看着已骯得不成人樣的何妤依,由衷讚道:“巾幗不讓鬚眉,姑娘,好樣的!”
何妤依可是搶險敢死隊裡唯一的女性,她與林郎配合,多大的石頭與斷樹都能搬開,力氣大得讓路書記印象深刻。
何妤依用手擋着記者們狂拍的鏡頭,“大叔,我是一個黨員,黨員就要起帶頭作用嘛。”
記者們的鏡頭都對準了她,喀嚓喀嚓的拍個不停,林郎幾似乎被他們無視了。
“請問,此時此刻,你有何感想?”
”請問,是什麼原因驅使你自願加入救災搶險敢死隊?”
何妤依淡然道:“我只是在盡一個黨員應有的職責。”
“各位,抱歉,請讓讓。”林郎護着何妤依,在一位女軍醫的陪同下擠出擁擠的人羣,他們雖是修道者,但在消耗了大量真元的情況下,也象普通人一樣虛弱,容易受寒傷風。
兩人鑽進部隊在附近臨時搭建的帳篷裡,用救火車的軟管沖洗身體,然後換上乾淨暖和的衣服。
兩人都又餓又累,部隊夥廚臨時煮的飯菜格外香甜,吃了一大碗飯,身子也暖和了。
天很快暗下來,部隊架設電路,安上電燈,連夜冒雨搶險,直至凌晨一時,暴雨才減小
,搶險隊也掘進到村中央,搶救出二十一名傷者,發現十三具屍體。
凌晨四時,連續下了幾天的暴雨終於停了,凌晨六時,搶險工作結束,居住在村尾的村民,除了有事外出的,呆在家裡的全部遇難,全村遇難人數高達五十三人。
事件驚動了整個平海省,市民們踊躍捐錢捐物,平海省委路宏基書記親臨搶險第一線救災也上了電視新聞,列車上自願加入搶險敢死隊的小夥子們也都上了鏡頭。
何妤依身爲搶險敢死隊唯一的女性,特寫鏡頭更多,加上她美麗的容顏,平海省報更以《美麗天使》爲標題,頭版頭條刊登她搶險的英雄事蹟,滿身污泥的她咬緊牙關,肩扛着巨大斷樹的特寫鏡頭在平海引起了的轟動,只可惜,人們不知道這位美麗天使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哪裡。
網絡上也在轟傳她的英雄事蹟,貼子流量在短短的時間內突悲觀百萬,網蟲們紛紛回貼,人肉美麗天使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由平海省紀委組成的調查小組進駐江陽縣,開始展開防洪專款使用的調查,挪用防洪專款爲它用的縣委書記、縣長及個別單位領導紛紛落馬。
林郎與何妤依沒有看電視新,也不知道路宏基的真實身份,搶險結束後,兩人便悄悄離開,在列車乘警那領回各自的物品,改乘長途客車回江寧。
何妤依依在林郎的懷裡,低聲道:“林郎,那些村民太可憐了。”
林郎撫着她的秀髮,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大自然的災害,誰也無法抗拒。
四小時後,客車進入青川地界,又行駛了十幾公里,大巴在路邊的一家小餐館前停下,塊頭頗大的司機大聲嚷嚷,“中途休息,車窗都關好,下車吃飯啦。”
所有乘客都下車,大塊頭司機把車門鎖上,與男售票員大搖大擺的走進小餐館裡,兩個濃妝豔抹的年青女服務女笑眯眯的挽着他倆進了裡間。
小餐館只有一個衛生間,女乘客排隊解手,男人直接站在公路兩旁的大樹後面嘩啦啦的放水。
林郎牽着何妤依的手,柔聲問道:“你餓不餓?”
何妤依看了一眼小餐館擺在桌面上的菜,連忙搖頭,“不餓。”
在吃的主面,她不怎麼挑剔,可是,這家餐館煮的菜,實在讓她倒胃口,青菜煮得發黃,切成小塊的雞肉還帶着紅色的血絲,根本就沒有煮熟。
這些,還不緊要,水泥地板粘糊糊的,米飯、骨頭到處是,蒼蠅滿天亂飛,筷子也不是一次性的衛生筷,有些筷頭因爲長期使用,已經磨損,誰還有胃口?
林郎苦笑,這家餐館的衛生狀況實在讓人無語,不過,一路下來,也僅此一家,有些實在飢餓的乘客也顧不了那麼多,狼吞虎嚥的扒着飯。
不過,大多乘客搖着頭走到一邊,他們寧願餓着肚子也不願吃飯,餐館的衛生狀況實在讓他們倒足了胃口。
看到只有少數幾個乘客吃飯,老闆娘繃着臉,罵罵咧咧的進了內間。
所有乘客或站或蹲,抽菸的,喝水的,吃水果的,說話聊天的,都在耐心的等着司機吃完飯好開車。
林郎與何妤依站在路邊低聲說話,等得實在無聊,何妤依拿出一根綠摩爾香菸點燃,吸了一口氣,然後塞進林郎的嘴裡,自已另拿一根再點燃。
林郎笑眯眯道:“一起抽一根多好。”
何妤依翻白鳳眸,嗔道:“少噁心。”
“哎,司機吃一餐飯怎麼那麼久?”不少乘客等得不耐煩了,紛紛抱怨。
林郎看了一下手錶,不禁爆了句粗口,“靠,都快一小時了,這飯也吃得太久了吧?”
整整一個小時,司機與售票員才剔着牙,慢吞吞的從餐館裡走出來,表情顯得有些不爽。
車門打開,乘客紛紛上車,回到各自的座位坐好,等着司機開車上路。
司機扭着車鑰匙,大巴只是哧哧的呻吟抖動,一連試了十幾次,引擎都發動不起來。
乘客們都焦急的望着司機,司機罵罵咧咧道:“車子壞了,開不了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