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救死扶傷
“很早我就有這樣的打算了，只是一直猶豫不決衣衣布舍。如果早知道最後還是得走這一步……呵呵……”
沈臨風語氣低沉而淡然，連那聲輕笑都像是嘆笑別人做出的一件傻事一樣過面而不過心。換作其他人聽了，定然以爲他是真的不甚在意，黎佐卻分明聽出了一絲莫可奈何的蒼涼意味。
——他是打算放棄還是打算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人現在這種態度，還真叫他猜不透。
面前這個叱吒傳媒界的傳奇人物，他只認識了三年有餘，然而自認爲對他的瞭解和熟悉就好像兩人是從小一同長到大的發小那般。只是他偶爾會從這人身上看出一抹與他身份格格不入的蕭寂，是那種遊離於塵世之外的孤清。誰也靠近不了，誰也安撫不了，甚至連這個男人本身也手足無措。就像是一個無一不能的人犯了一種頑疾，雖不至於頻頻發作，但一旦發作起來，除了嘆喟着捱過去，再沒有其他的解決方法。
他不知道其中玄機在哪裡，甚至連開口發問的說辭與切入點都沒有。只是每到這種時候，他便不敢自信地拍胸脯說了解這個男人了，因爲這樣的沈臨風與他了解的那個無所不能的沈臨風差得太遠汊。
“她狀態怎麼樣？怎麼會淋着雨？”
黎佐兀自陷入思考之際，玻璃幕牆前的沈臨風聲音再度輕輕地響起，看着特像自言自語。
黎佐反應了兩秒才知道沈臨風是在問他的話，牽起嘴角輕笑道：
“你，她，我——我們三個都知道你們倆對彼此的愛旗鼓相當。既然是這樣，爲什麼非要我來傳遞信息？你想知道她的情況，怎麼不自己下去看看？拉不下臉，藉着送份文件給秘書的由頭也可以啊。”
沈臨風轉個身走向辦公桌，途中睨了黎佐一眼，“老闆通常都是叫秘書給自己送文件上來的。”話畢已落座，眼睛看向電腦屏幕，“哦，我忘了，你是個服侍人的人，從來就只有你給別人送東西去吧？”
“……”黎佐嘆笑着直搖頭。這個男人在這種時候相當幼稚，小氣得比女人還不如。除了呈嘴舌之快來掩飾內心的虛弱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新招了朕。
“我這裡沒事了，你有空看看書凝去吧。新配的藥方對她的作用不知道明不明顯。”沈臨風的視線仍舊是沒移開電腦屏幕，明顯一幅“慢走不送”的架勢。
黎佐見自己就這樣被“打發”了，不由失笑。心有不甘似的，他長腿一邁，走到一邊的沙發下悠然坐下，雙臂展開搭上沙發背，俊朗的臉仰起，“一個月了吧？你想把這種冷戰變成你們之間相處的常態？不怕有人趁虛而入？”
那最後一句話問出，自己也給驚得不着痕跡地雙肩一動古代高手現代警察全文閱讀。
被大尺寸彩顯擋住臉的男人面露不虞，語氣微沉道：“你的時間是多得成災是不是？”
見沈臨風並無異色，黎佐心裡自嘲：你想多了。他們那麼相愛，怎會將你的一句“玩笑話”當真？他慢吞吞地說：“我這不正是在爲你們診斷嗎？你們感情有恙啊。”
沈臨風語氣冰冷，“我叫你來不是勸架的。”
黎佐不以爲然地撇撇嘴，“那我也沒有義務幫你打探你女人的狀態。”
沈臨風掀掀眉毛，“救死扶傷的義務你總該有吧？”
“誰死誰傷？”黎佐倒真的坐直了腰板看向沈臨風。
“我，”沈臨風沉聲道：“我快被你吵死了，這是一；第二，我覺得有些傷風感冒的症狀。如果你現在馬上消失在我面前，並且配些傷風感冒藥交給我的助手，我就算是被你拯救了。”
“……難怪，她連問都不曾問起你。”黎佐思考了幾秒，裝模作樣地喃喃自語，在沈臨風不悅的審度目光中緩緩從沙發站起，雙手插進口袋就往辦公區入口走。
背後萬人之上的青瓷集團總裁果然原形畢露。
黎佐聽見身後有辦公椅被推動的聲音。
沈臨風站起來就問：“你剛纔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黎佐略微回頭，露半邊臉給沈臨風，揶揄笑道：“我救死扶傷去。”
沈臨風見黎佐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區大門後，心裡有些煩躁。
那女人連問都不曾問他一句麼？這不符合她一貫的個性特徵啊。難道他真的是對自己估望過高了！？
雖然這陣子他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心無芥蒂地面對她，但不代表她就能順水推舟地將自己逐漸忽略了啊？
黑眸裡難得地蘊上一抹怒意，大手操起桌上的電話機。
辦公桌上的電話機突然間鈴聲大噪，將黯然神思許久的簡慈驚得心口一緊。
秀目劃過電話來電顯示屏上的號碼，心口愈發緊了。
那尾號爲的電話號碼，似乎是屬於青瓷總裁沈臨風啊！
可是他們不是在冷戰麼？他又怎麼會打電話給她？
如果不是爲了私事而是爲公，她的級別還達不到讓他直接下達命令的層次——他會將工作交給，再由給她來安排工作……
忐忑間，電話鈴聲驟息。
簡慈意會過來，失悔地撲過去就拎起了電話聽筒，那頭卻只剩單調的忙音。
一時間她不知如果是好。躊躇了幾秒，她咬着脣，懊喪地回撥過去，那頭接起電話的卻是總裁辦公區的前臺秘書。
“剛剛有人打電話爲什麼不切進來？”
突然出現在前臺側邊的大將剛剛擱下電話的小秘書嚇了一跳，見大的言語是少見的冷肅，她渾身一個哆嗦，“沈總……呃，不是我不切。我還沒問是誰，對方就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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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 救死扶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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