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空間花得時間比較長,和順坐在玉符散發出的強大靈力中,一動不敢動。因爲她的一條腿骨斷了,身上的肋骨也斷掉四根,輕輕一動就鑽心的痛。
她還擔心玉符的動靜太大,他們會趁這個機會奔上來殺自己。讓她意外的是,他們看到自己後,竟然還往後退了幾步。她一瞅,就看到項煊臉色發青,正站在一個清瘦的老頭後面。
鶴軒看着和順,明明就是煉氣後期,但是卻散發出來強大的靈力。而她手中的玉符,上面花紋他也從來沒見過,但是卻可以知道那是件好東西。如果對方真是元嬰期的修士,只是隱藏在一個藥童的身上,那就不好辦了,給自己樹立一個元嬰期修士的敵人,是件非常不明智的行爲。
心中有顧忌,但是又怕搞了烏龍丟了面子,鶴軒就不願意上前開口問。瞅了一眼身旁狼狽的血佛陀,有心想讓他去問一聲,但是兩人剛打過一場,也不太適合。
就在這時,項煊上前一步,對着和順一抱拳說道:“這位仙友,爲何冒充我派的藥童,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鶴軒讚賞地點點頭,這小子還真是會察言觀色。而項煊到是隻希望和順不要說出和自己相識的話,他可不想讓鶴軒誤會和順和劍宗門是一夥的,更希望和順真的不是元嬰期的修士,這樣自己也能少得罪一人。
和順整混身痛得難受,那有這個閒工夫和他對話,只是一言不發地瞅着他們,等着手中的玉符打開空間裂縫。
看和順並不搭理自己,項煊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傅,在師傅的意示下,他只得又問道:“仙友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以放心地對我們說,我們絕對不會爲難仙友的。”
話音剛落,玉符突然裂開,一條一人寬的縫隙出現在和順面前。[wzdff貼吧手打團]和順拖着傷腿,天羽翅一展,人就衝進那縫隙中。
“空間裂縫!”李立人和鶴軒同時大叫起來。
雖然凡界是有通往魔界的空間裂縫,但是卻都全部在風無城周圍,其它處就連不穩定的裂縫都沒有。而開啓一個穩定的空間通道,是需要很多化神期修士一起合力,才能打開的。
而能強行撕出安全可通過的裂縫,只有千年前的一些高人所制的玉符,那種東西他們只聽說過,現在的很多修士基本都見也沒見過。而現在和順手中就有一塊,她的身份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李立人心中一急,人衝上前去,手就往裂縫中伸去,想把和順拉出來。事情哪有他想的這麼容易,人沒抓到,裂縫卻收縮關閉了起來。
他一聲慘叫,李立人的左手就被裂縫給活生生吞了,只剩下肘部以上。被割下的傷口齊刷刷的,已經被他趕忙用靈力封住,不讓血流太多。
鶴軒看着連同和順一塊消失的空間裂縫,心中一陣可惜。如果把這人逮住,問得玉符是從何處得來的,說不定能找到一些千年前的好東西。
但是看到李立人用靈力封住斷肢的血脈,又往嘴中扔了一粒丹藥,鶴軒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在好的靈丹妙藥,也不可能給他在長出一條手臂來。
他就故作關心地說道:“李仙友,你怎麼能這樣亂來。這空間裂縫哪裡是能隨便接觸的,還好你只是伸了一隻手進去,要是身子伸進去一半,那我可真不好向劍宗門交待了。”
李立人扶着殘缺的手臂,臉色很難看。雖然手斷了,但是這種傷口對他來說跟本就不算什麼。嚴重的是丟了一隻手,以後不管是使用法術還是法寶,都不是這麼靈活了。
聽到鶴軒取笑自己,李立人憤憤地說道:“鶴軒仙友還是先去看看自家的洞府吧,我們走。”
說罷,李立人跨上彩劍,帶着項煊絕塵而去。鶴軒也輕哼一聲,帶着心中忐忑不安的血佛陀,準備回去審問被拿下的張良平。
而和順跳入空間裂縫後,還沒看清裂縫中是什麼情況,人就又從裂縫中掉出來,重重地砸在地上,又撞到斷掉的骨頭,痛得她趴在地上直叫喚。
哼唧了一會,她艱難得翻個身仰面躺着,發現和小黑斷掉了十來年的聯繫,又重新回來,看來是回
到魔界了。
和順鬆了口氣,突然又緊張起來,要是剛好掉進魔獸窩怎麼辦。她睡在地上歪着頭瞅了瞅四周的情況,自己掉落的地方是一個湖心島,島並不大,側着腦袋就能看到波光鱗鱗的湖水。
身下是一層底矮的野草,她暫時沒有發現兇猛的魔獸,只有幾隻巨腳兔在悠閒地吃着草。對於突然出現的和順,它們一點也不害怕,只是擡頭看了她幾眼,就自顧自的接着吃起來。
看四周沒有危險,和順放下心來,現在最主要的是把斷掉的骨頭接起來。她從儲物珠中拿出一粒療傷藥塞進嘴中,然後心中暗喜,還算自己機靈,當初買了本初級的療傷接骨法術書,學了幾招。
和順擡起手,手掌中慢慢浮現一個綠色的光團,然後她把手放到肋骨斷掉的地方,開始接骨。斷掉的肋骨在接骨術下,有點癢又有些痛,感覺怪怪的。
以她現在煉氣期的水平,接上一根骨頭就要用掉半個時辰。靈力一用完,又要重新調息補充上靈力後,才能接着接斷骨。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天,她才把全身骨折的地方接上。
腿上的骨折也接好,和順跳起來試了一下,已經完全沒事了。只是不知道,現在身處何處。她展開天羽翅,高高地飛到空中,向四周觀望了一下,想找找哪裡有人家,好去問個路。
她仔細找了一圈,周
圍一點人影都沒有,只得算了一下太陽落山的地方,向着在東邊的海邊飛去。
兩個多月後,和順風塵僕僕的站在天珠城門口,心中忍不住的直罵。這空間裂縫竟然開在沒有人煙的地方,她用飛葉代步,足足飛了半個月,才遇到有人居住的小城鎮,比上次的下桑鎮離得還要遠。
在天珠城中,她好好的吃了一餐,就在海邊等着天黑。白天目標太大,如果直接沿着海上飛過去,難保不會被人發現。天珠城的兩個老妖婆,可不是吃素的,現在這個時候有人去沌侖城那不是太可疑了。
終於等到了半夜,和順披了個黑披風,掏出一張符紙,在夜幕下悄悄地踏着飛葉上了海面,向沌侖城飛去。
沌侖城的海面上有禁制,和順能夠乘着飛葉在海上飛行,主要是身上的符紙起了作用。那是月盈給她的禁制符,可以暫時在沌侖城的禁制中飛行。
等她到了沌侖城,和順按照月盈的吩咐來到沌侖城大型傳送陣邊,現在傳送陣沒有開啓,那些很大的金色字符也不見。傳送陣上空蕩蕩的,她把南瓜燈點亮,在傳送陣上尋找起來。
她在尋找一塊花紋,那是可以直接傳到月盈被困的地方,只是花紋都太相似了,和順找了許久才找到。她拿出十二塊中品靈石,擺放在花紋上方特定的位置上,然後把一塊手掌大的令牌拿
出來,在令牌中注入了靈力。令牌旋轉飛起,地上的花紋也發出黃光,一道金光一閃而過,和順連同地上的十二塊中品靈石全都消失了。
這輕微的異動,還是引起了天珠城兩個妖婆的注意,水珍明站在窗前,看着遠處的沌侖城,皺起了秀眉。
“姐姐,姐姐。我剛纔發現沌侖城裡有異動,實在太奇怪了。”水珊明急衝衝地跑來,推開房門慌張地說道。
水珍明看到她慌亂的樣子,瞪了她一眼,訓斥道:“慌什麼。”
水珊明真的是有些慌張,她擔心地說:“姐,剛纔的異動應該是有人在用小型的傳送陣。那沌侖城可是有禁制的,不到海天橋開啓的時候,怎麼可能有人能通過禁制過去。是不是他不要我們了,想要找人代替我們?”
水珍明皺着眉來回在房中走動,急得水珊明直想跳腳,一點也沒有平時出現在衆人面前,那氣質高雅的仙女樣子。
“姐,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和他聯繫看看,問問是怎麼回事?”水珊明着急地問道。
水珍明停下腳步,心煩地說:“怎麼聯繫,從來只有他聯繫我們,我哪有辦法去找他,而且最近的一次對話,已經是六百年前的事了。”
然後她想了想又說:“我們這些年來也沒做過什麼不對的事,這次地宮開啓,我們還誘騙了很多修士進去。這回可是有
三名元嬰期和六名金丹期的修士死在裡面,怎麼說也算是完成了任務,而且現在誰有我倆更適合幹這個的,應該不會是想換掉我們。”
“那……剛纔的傳送波動是怎麼回事?”水珊明想想也對,精神稍微放鬆了一些,但是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水珍明按按太陽穴,有些猶豫地說:“也許,過不了多久,魔界要變天了。不,有可能是三界都要大變動。
“姐,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要出來了?不可能,當初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只剩下……”水珊明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臉色有些發白。
水珍明看着沌侖城,淡淡地說道:“有什麼不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