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籠寒水,月籠沙。
在楚子歌的面前,是那不劍峰的白雪,其上的點點晶瑩,是太虛宗盛放的梅花。
南姬的眸子間瞬間閃過了一絲迷離,繼而腳趾輕輕地蜷縮着,緊緊咬着朱脣,悶哼了一聲,雙肩便是顫抖着。
“大人~”
“不要......”
她猩紅色的舌尖輕輕舔着脣角,眉宇之間流露出的那抹欣喜之色溢於言表,聲音帶着震顫:
“南姬真的知道錯了。”
“大人別這樣......”
但她那略顯幾分嫵媚的嘴角,明顯就在訴說着:‘還不夠,快繼續......’
楚子歌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這一幕,望着手中的燭燈,一時間有些懵。
自己這算是誤打誤撞!?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而壓下心中的波瀾,重重地哼了一聲,冷聲道:
“你知道錯了?”
“賤婢,你知道個什麼?”
“沒有經過本公子的允許擅自離開宗門,你的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主人?”
“......”
南姬連連是搖頭,婆娑的淚就這麼溢了出來,哽咽着,喃喃道:
“大人,南姬是擔心.....大人......”
她的肚兜尚未解開最後的絲線,褶皺逐漸地變成了一線,錯亂的堆着。
月色清幽,紅燭搖曳着,瀰漫着寥寥燈火。
楚子歌一把將她卷着的肚兜拽下,怒斥道:
“賤婢,你是什麼身份?”
“你有什麼資格擔心吾?”
“......”
南姬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眼前的青煙一時之間密集了,令他看不清她的眼眸。
鼻腔間,滿是馥郁的香氣,彷彿一下躺倒在花叢之中,楚子歌有些神情恍惚,或許直至今日方纔知曉,原來九州除了龍涎,還有鳳涎一物......
他緊緊咬着牙關,豁出去了一般,眸子微眯着,望着她纖細的鎖骨,再次歪了歪手腕處的油燈。
......
“嘯——”
如水的夜色,有蒼鷹棲身於城牆箭樓,待見漫漫的人流涌來,好似受驚一般,重瞳疾轉,振翅盤旋,撩風縱雲,白浪上空!
暴起一聲長啼。
在其尾後,不斷地留下了滴滴晶瑩之物。
街道上的行人皺着眉頭,只覺得腦袋上,身上,突然多了幾分灼熱的滾燙之物,伸手一摸。
“天上怎麼這麼多鳥屎?”
“呸!晦氣。”
“......”
......
已經入夜,街道上的行人卻不見少。
一襲煙羅紫長裙的上官凝雨持着一柄雨傘,緩步於街頭。
今日除掉了那作惡多端的大妖,完成了那橙單的任務後,一直懸着的心方纔放鬆了下來,微微吐了一口氣。
她漫無目的的遊蕩在街道上,神情略有些恍惚,直到她的胳膊處的烙印突然灼熱了幾分,她的瞳孔瞬間瞪大,繼而便是自語道:
“好生奇怪,爲何情劫會這般灼熱。”
“......”
驀地,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道在三清泉中痛哭流涕的可憐身影,繼而便是輕輕開口道:
“難道......是她來到了滄水城?”
對於那個跟在楚子歌身邊叫南姬的女子,她心中對她總是有幾分莫名的同情。
——可是對於楚子歌......她卻是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
猶豫了一會兒後,她長嘆一聲:
“那便在這滄水城再呆一些時日吧。”
“......”
上官凝雨來到了一處酒樓,準備買一些吃食和酒。
平日裡她是不喝酒的,只是今日的心中卻是莫名的煩躁,或許是因爲自己源自於心中對於師尊的那分情愫......亦或者是對於那個突然出現,想要奪走她一切的男人。
“掌櫃的,來一壺青酒。”
“嗯,再要一隻燒雞......”
“......”
“好嘞,姑娘您稍等片刻,我先給那邊的姑娘準備......”
順着那老闆的目光,上官凝雨下意識地朝着角落處一瞥。
一道有些奇怪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
那是一個穿着粗布衣衫的白髮女子,背後揹着一個巨大的劍匣子。
即便是以女子的目光來看,那張臉頰亦可以說是絕美,卻是不苟言笑地靜靜站在那裡,給人一種生人勿近地感覺。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雪離不動聲色地朝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亦是沒有任何動作,佈滿繭子的小手摩梭着劍柄。
接過了燒雞,轉身便是離去。
上官凝雨搖了搖頭,不再好奇,隨意地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酒樓的大廳上有一說書先生,扶着鬍子眉飛色舞,講的正酣:
“老少爺們,今兒咱這故事可是稀奇的很,保證你們沒有聽過。”
“就在昨兒,那滄江上出現了一釣魚的老翁,他手中的那根釣竿是一根翠竹,但那魚線可是銀絲,金鉤子......”
“......”
上官凝雨淡淡地笑了一聲,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幹,便是一手拄着臉頰,喝着酒,一人默默地聽着。
起初尚不以爲意,直至那講書的老先生突然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她的雙眸瞬間一凝,耳朵一挑,目光幽深的望着那說書人。
“......面對那突然出現的滄水龍君,整條貨船上的人,好傢伙......呼啦啦跪倒一片,全都是向那龍君磕頭求饒啊。”
“你們猜怎麼着?”
“只有一位楚公子,當時他穿着一襲繡薔薇白衫,雙眸炯炯有神的望着龍君,渾身膽氣,沒有絲毫恐懼的同那龍君對峙!”
“龍君問他:你爲何不跪?”
“......”
說書先生講得正酣, 醒木重重地一拍,便是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聽衆中不乏有修士,聽着那名爲楚公子的太虛宗內門弟子,面色之上皆是敬佩之色,不由得嘖嘖稱奇,議論道:
“這楚公子,真乃神人啊!胸懷大義啊!”
“那是龍君啊,天底下最強勢的一小撮修士了吧......”
“不愧是太虛宗弟子。”
“要說那楚公子,我當時可是和他在一條船上的,我還跟着他一塊兒進城了呢,他就住在那邊兒......”
“......”
上官凝雨黛眉輕輕皺起,抿了抿薄脣,而後扶劍起身,藉着酒勁,徑直走到那名修士面前,詢問道:
“你可知那楚公子的住處?”
“......”
話音一落,數道目光便是朝着女子看去。
見得那女子穿着煙羅紫的錦袍,寬領,淺露着嫩白修長的脖子。
繫着馬尾,脣似櫻紅,面上並無胭脂,但上下觀之,卻是給人一種極爲冰冷的感覺。
此刻,她的臉頰之上浮着一抹醉人的酡紅。
那修士哪裡見過這般驚豔的女子,言語之間有些磕巴:
“那個......楚公子的話......好像就住在那邊兒。”
“至於具體哪塊兒,在下也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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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撅起來了。
讀者老爺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