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蠻橫,不講任何道理。
看着下方那殘留的痕跡,許元試探着問道:
“勝了?”
天夜小巧的肩頭輕輕聳了聳:
“只能說沒輸。”
許元眼眸閃爍一瞬,試探着問:
“白帝這麼強?”
天夜聽到這個問題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按着眉心輕笑了兩聲,擡手輕點了許元額頭一下:
“長天哥哥,你在想什麼呢?”
一邊說着,天夜以指背引導許元的視線劃過自己那平板但窈窕的身子:
“別說我現在用的這幅身子經不起折騰,即便是兩萬年前我想要殺一名聖人都得費上一番功夫,更別提是古淵之主這種存在。
“他一擊而退,你是想我拿天衍妹妹的命追上去和他大戰一場?”
“.”
許元沉默了少許,低聲說道:
“可你是單人應劫的‘天衍’。”
天夜笑着擺了擺手,隨口說道:
“聖人之間哪有那麼快分出勝負?我能單人去應對當年的魅神大劫,是因爲那場劫難有魅神櫻樹這個核心存在,有心算無心之下準備了很多很多的後手才勉強斬首成功,換做萬年前的異鬼大劫,我一個人可應付不了。”
說到這,天夜似乎意興闌珊了,翻了個白眼嗔了許元一眼:
“每一個能成聖的存在都不簡單,不過說到準備,當年我倒是爲了一件寶貝和兩萬年前的古淵之主打過一架。”
“贏了?”
“那是自然。”
天夜美目之中流露一抹追憶,臻首微搖:“不過從剛纔一擊來看,這個白帝似乎比當年的古淵之主還要強上一線。”
聽到這些話語,許元半晌才蹦出一句:
“你沒法短時間處理白帝,還拖着不走?”
天夜瞥了許元一眼,理所當然:
“因爲有趣啊。”
“哪裡有趣了?”
“調戲一代古淵之主不有趣麼?”
“萬一人家打到底呢?”
“我倒是希望他能打到底。”
“你留着殺招?”
“拼着徹底燃盡天衍的性命,有一線斬殺他的機會,但大概率只是把他打成重傷遁走。”
“.”許元皺着眉頭,略微攥緊手掌。
注視着許元那一絲慍怒,天夜美眸眯起,指尖劃過嫣紅脣,妖冶的笑道:
“看,長天哥哥你這麼着急的模樣,這也是我快樂源泉之一哦~”
一邊說着,她輕輕伸手撫向了天衍身體的小腹:
“真的好讓我很興奮.”
“他媽的瘋女人。”許元沒忍住。
天夜聞言笑了,笑得花枝亂顫,金眸閃爍着澹然的光芒,動作輕柔的點了點他的胸口:
“你才知道我是瘋子麼,長天哥哥?”
“.”
盯着對方看了數息,許元深吸了一口氣,忽地輕笑了一聲:
“你在享受天衍爲了我,而選擇讓伱燃盡她自己生命那種扭曲的快感?”
“.”
天夜愣了一瞬,歪頭想了想,伸出食指與拇指比了一個指尖宇宙,巧笑嫣然的說道:
“就那麼一點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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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燃盡生命,那你自己呢?”
“自然會死。”
天夜沒有絲毫猶豫,淺笑着反問:“我作爲她的神無之態,她死了,我自然也會死。”
“你麼做就爲了追求一時的快樂?”
“當然。”
天夜俏皮的嘟了嘟嘴,指尖挽着秀髮:“我的責任已經在兩萬年前完成了,比起活着我其實更好奇兩代“天衍”同時爲你而死之時,你臉上露出的表情是什麼。”
說着,少女脣角的笑容宛若一尊幽深的惡魔,柔聲似水:
“當然,我也會保證你的性命安全,讓長天哥哥你能繼續活下去,這樣纔回更有意思~” “.”
殘缺的記憶讓許元對於眼前這位妖女的認知還是有些偏離了,而現在對方表現已然將這部分殘缺所補全。
許元自己也是個樂子人,但他喜歡看樂子,卻不願意成爲樂子的本身。
而天夜這妖女則完完全全是個瘋子。
爲了追求一瞬扭曲的愉悅,她甚至願意付出生命。
這是一枚不受控制的炸彈,哦不,應該說是一枚核彈。
“怎麼,長天哥哥你又想殺我了?”
天夜似乎看破了許元心中所想,但面色絲毫不氣惱,反而隱隱有些興奮:
“你不用否認,在魅神幻境中就一直想殺我來着,沒想到記憶還未恢復,這股殺意倒先甦醒了呢。”
說着,少女伸手拉起他垂在一側的手掌,輕輕將其引導着以食指按在了自己心臟的位置。
做完這些,天夜直視着他眼睛,金瞳波光瀲灩,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笑靨如花:
“當初,你可是一邊與我行房,一邊用劍直接捅進了我的這裡哦~”
天夜輕咬着紅潤的嘴脣,白皙的兩頰透出一抹沱紅,眯着似水金眸,帶着異樣的嫵媚:
“那時,長天哥哥你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真的很讓我開心.”
“.”許元。
“啊”
天夜忽地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又連忙將他的手掌甩開,後退兩步,故作嬌羞的側眸笑道:
“這件事情天衍妹妹好像不知道誒,對不起咯~”
“.”許元。
他下意識覺得天夜在編故事,但又感覺對方的話語具有很強的真實性。
這妖女剛剛甦醒不過半個時辰,自己的心態就已經被折磨得產生了一些變化。
而在幻境之中,他與她可是因爲同生之鎖相愛相殺近十年。
許元都有點不敢想象那時自己的精神狀態。
隨着一聲嘆息,許元收回了盯着天夜的目光,用力的揉了揉眉心穩住心態。
他算是發現了。
這妖女似乎特別享受對他進行精神刺激的感覺。
他越是那般看他,越是反抗,天夜這娘們就越興奮。
他再渣,也不敢去渣女瘋子,但這妖女似乎已經鎖死了他。
真是造孽。
沉寂持續了數息,許元徹底平復心情之後,平淡的問道:
“白帝是離開了,下面那對夫婦呢?”
天夜輕笑一聲,笑着說道:
“自然是跑了啊,你看不見我與白帝那一下對拼,不代表他們倆看不見,不跑路等着死麼?”
許元想了想,低聲問道:
“你應該可以感應到柳木鬼刃的方位吧?”
天夜略微頷首,笑着說道:
“我親手用千棘鬼柳煉製的鬼刃,天然與我之間有着強聯繫。”
話落,她頓了頓,忽地問道:
“對了,你方纔向我承諾的樂子是什麼?”
許元輕輕哼笑一聲,盯着下方牧興義夫婦曾經站立過的地方,緩緩吐出了一句話:
“尋常的源炁不能助我修煉,但那莞夫人或者說莞夫人肚子裡的東西可以。”
“哦~”
天夜意識到眼前男子想要做的事情,略微拉長了聲音:
“那即便等到你們相府的增援,我們都不用急着去追他們了。”
“爲什麼?”許元疑惑。
“陰鬼這種存在是沒有腦子的。”
天夜笑眯眯的盯着牧興義夫婦離去的方向,語氣帶着一絲不屑:“爲了他們的孩子,那兩個殘廢會再次主動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