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胡萬才“咣噹”一聲，好懸沒跪了。
刑部衙門輕易不會有應天司的人過來。
南如鏡人沒見過，名字可是聽過的。
應天司特立獨行的五品金刀，手持一副白鋼甩棍，專打男人七寸。
不是廢其牛肉丸，就是葵花幹稀碎。
老陰了這女人。
南如鏡在應天司裡，被稱爲更年期大姐大，從來沒有月經的存在。
此刻，這大堂之內！
南如鏡用腳擡着周浩然下巴，看他鬍子拉茶，能有四十上下，長得還算可以，可惜不是自己的菜。
南如鏡沒說話，而是環視一圈，最後才把目光對準胡萬才：“胡大人是吧？我沒有朝廷的手續，我說了，周景緻是我弟弟，過來問問怎麼回事不行？”
聽說有點勢力的官府或有錢人，看上誰家的媳婦，閨女好看，先用錢，不行直接搶。
周浩然都傻了：“我我我……”說着伸手朝旁邊指去：“我周景緻他大哥，我叫周浩然。”
這幫人可以連演戲都懶得演，周景緻當然也可以遍幾句瞎話，來啊，互相傷害唄！
“放肆！”胡萬才氣哆嗦了：“我何時說過這種話。”
最後家裡的漂亮女人，年輕貌美的女兒，就這樣被那些狗官，或者有錢人強行佔爲己有。
所以南如鏡其實心裡清楚的，這官吏再不整治，老百姓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嫂子，哎呀嫂子你來啦！”周景緻可不傻，心說你們特麼組團坑我，我還能慣着你們，看來是書信起到效果了，這現代服飾的大美女，一定是許徵年的老婆，或者地下情人。
刑部官爺說這是有效證據，這就是有效證據。
不過應天司的人不好惹，她們能突然過來，就說明周景緻有應天司的關係。
南如鏡其實，已經很給胡萬才面子了。
南如鏡想一腳給他踢飛來着，但看他身上的傷，就知道遭了不少毆打，這刑部衙門……？
“五品金刀，南如鏡？”胡萬才眯着眼睛，眼皮都蹦蹦跳着：“是朝廷讓應天司介入此案的？手續何在，拿來我看？”
普通老百姓掉進這旋渦，根本沒有折騰的餘地。
周景緻緊緊抱住大白腿，寧死不鬆開。
“好一個不對應天司開放。”南如鏡冷笑：“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我今天不是代表應天司來的，老孃是周景緻的姐姐，我現在以家人的身份要看卷宗，要看你所謂的人證物證，最好證據齊全沒有問題，老孃我挑不出毛病……”南如鏡氣勢逼人，果然是應天司的更年期美女，這小脾氣，周景緻喜歡：“要是挑出毛病，我南如鏡什麼人，你胡大人最好打聽打聽。”
都是當朝爲官，誰還有求不到誰的時候。
關鍵是，許徵年三十三歲，怎麼會撿了一個四十歲大叔叫弟弟。
行賄的手段都公開化了。
就算沒有皇帝口諭，身爲家人，南如鏡怎麼不能知曉周景緻的前因後果？
周景緻的哭聲，也是撕心裂肺的。
生活多變態？
心裡多扭曲？
“你就是周景緻！”南如鏡居高臨下，面帶着笑容！
最近這些年變本加厲。
“南如鏡，刑部卷宗，不是對應天司開放的。”胡萬才又拍了桌子，這裡是刑部，不是你應天司。
“嫂子啊——”
“說沒說過，你心裡沒點數嘛？”
大堂裡，安靜了半天。
刑部大堂，鴉雀無聲。
你這邊砍砍試試，前腳周景緻腦袋掉了，說不準應天司回頭找個毛病，你胡萬才的腦袋，也擱不了幾天。
胡萬才被噎的沒有脾氣，南如鏡直接拉凳子坐下，目視堂前。
哪輪得着小老百姓，指東問西。
不聽話的，被打的死去活來，還是要淪陷苦海。
先把那一家人統統抓進來，隨便安排個罪名，或屈打成招，活直接流放，總之是沒有好結果的。
此刻，胡萬才咳嗽幾聲，朝旁邊的吳生有問去：“大人您看……”
“無妨。”吳生有沒鳥南如鏡，區區五品，在本官面前，就是個渣滓。
“周景緻你敢，來人，重打五十大板。”
南如鏡忍了忍，深吸口氣，這刑部屈打成招，爲了結案什麼破事都乾的出來。
案卷寫的明明白白，證據也整的清清楚楚，反正想給你安排個罪名，那簡直跟鬧玩似得。
“你？”胡萬才氣的咬了咬牙，他倒不是怕了南如鏡，朝廷等級森嚴，應天司想介入刑部的案子，除非有皇上口諭，你南如鏡，管的也太寬了。
胡萬才鬆了口氣：“沒有手續？那就請南大人一邊就坐，本官已經審判結案，來人啊，推下去砍了。”
什麼叫證據，官府說這是證據，這就是證據。
“當然是假的。”周景緻喊去：“嫂子你沒來之前，她們都懶得演戲了，直接告訴我，讓我肖碧聽去死，窮苦老百姓，我算個雞毛，死也白死，這他們原話。”
說你什麼罪，就是什麼罪。
南如鏡皺了皺眉，低頭問：“真的？”
想到這裡，周景緻連滾帶爬過去，抱住南如鏡大腿，嚎啕大哭：“嫂子此事一言難盡，他們陷害我，他們連演戲都懶得演啦，直接就要幹掉我，幹掉我全家，嫂子你給我做主啊！”
“我看誰敢？”南如鏡抽出白鋼甩棍，啪的一聲碎響：“五品金刀，是沒有權限過問刑部的案子！可身爲家人，我總得知道我弟弟犯了什麼事，要被砍頭吧！胡大人，您說呢……”
“啊？”南如鏡眨了眨眼睛，朝旁邊看去：“兩個大哥？”
具體到哪個衙門，甚至哪個府尹等等……
“好！”胡萬才拍了案臺：“南如鏡聽着，你弟弟周景緻來聖武第一天，偷看女浴室，擄走年僅十九歲的學姐吳倩，欲行不軌，如今人證物證聚在，還有兇器燒火棍，這是吳倩的筆錄，還有證人的證言證詞，鐵證如山，你還有何話說。”
聽話的，做個小妾。
老百姓沒有活路，這王朝存在的意義，還剩下什麼？
基礎都沒了，頂層的金字塔，是什麼？
“人證物證聚在？”南如鏡點點頭：“這話我聽着好熟悉呀！胡大人我不爲難您，把所謂的人證物證拿出來我看，我要挑不出毛病，你就砍了周景緻，他要真做了這種下賤的事情，我親自砍了他，如何？”
剛纔沒事總“威武”的衙役們，都感覺汗毛冒涼風。
說你該死，就是該死。
身後十幾個妙齡少女，齊刷刷站在南如鏡身後，整齊劃一。
“五品金刀，南如鏡！”吳生有終於說話了：“本官聽過你的名字，在應天司裡，很有一套。”
南如鏡皺了皺眉：“閣下是？”
“三品御史大夫，吳生有。”吳生有眯着眼睛：“怎麼看見本官，還不下跪請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