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徐毅林哭得眼睛通紅,“媽媽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毅林了。”
徐思勤不知道如何回答,徐毅林直直的看着她,看得她難過,很久才說:“不會的,你永遠是媽媽的寶貝。”
“爸爸不抱我,只抱弟弟。”
徐思勤扯出一個笑容,“不會的。”然後抱起毅林到自己的牀上。
顧承軒已經醒了,看到徐毅林哭過的臉問:“怎麼了?”
“我想毅林今天和我們一起睡。”
顧承軒頓了頓,起身把被子枕頭再理了理,徐毅林睡在兩人中間。
這個男人,向來不用多說一句話。
徐毅林和顧冉都是自己的孩子,徐思勤都一樣的愛,而且顧承軒偏愛顧冉也是天經地義,只是徐思勤要求比較高,她希望顧承軒能同樣的寵着徐毅林。
徐毅林轉到離家最近的幼兒園,徐思勤刻意隱瞞了家境,早晚都是自己接送。
暑假徐思勤獨自帶着徐毅林和顧冉去了舅母家,舅母家現在是三世同堂好不熱鬧,舅舅也準備回國內的大學執教。
舅母的父親是國內知名的學者,實在是睿智豁達的老人,徐思勤每每在他身邊都能平靜不少,他特別喜愛徐毅林,連舅母都說嫉妒,當年都沒這個待遇。
顧冉則天真的吐泡泡,稍有不如意就大哭大鬧,徐思勤覺得他和徐毅林小時候很不一樣。顧承軒有兩天的假期,沒打招呼自己就來了,徐思勤很高興,給了他一個大擁抱,顧承軒不愧是政治明星,不到半天把舅母一大家人都通通籠絡到手,只有舅舅帶幾分沉默的笑,當時和顧承軒結婚他也是笑得沉默。
舅舅對徐思勤說:“他總讓我想到姐姐,有些事情進退都是痛。”
晚飯後顧承軒與徐思勤在校園裡散步。
顧承軒說:“才走幾天就想你們想到不行,你們別玩太久了,早點回家。”
這樣的話聽到耳裡暖暖的,徐思勤對着他甜甜一笑,“你工作太辛苦了,什麼時候是個頭,現在我最羨慕的是舅舅,一週工作八小時,其它時間都自由還受人尊敬。”
“人各有志。”
“我明白,平安是福氣,柯秘書的事情解決了嗎?”
顧承軒說:“有點玄,我還沒想好。”
“覺得正確就去做,明天有集體散步,我就準備去。”
“調皮了啊。”
“呵,怕了是小狗。”
第二天一早顧承軒就離開,沒有提任何指導性意見,徐思勤當他默許,舅舅倒是躊躇了,老太爺拍板,都去。
附近要建個有爭議的工廠,羣衆自發的晚六點去散步,網上的一聲號召,幾萬人就走上街頭,幾個白髮蒼蒼的老教授走在最前頭。舅母和舅舅推嬰兒車,徐思勤牽着徐毅林走在隊伍中間,前後左右都是熟人,大家有說有笑,氣氛一點都不嚴肅。這個也成了事件,徐思勤很榮幸自己在這個事件中。
“舅舅,我很擔心承軒。”
“他是有理想的人,嫁給他你應該驕傲,當然沒有人是完美無缺的,你應該多包容,小顧爲你付出了很多,現在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到八點半人羣自動解散,媒體不見報道,但是網絡上流傳甚廣,博客生動,論壇頭條,輸入關鍵詞結果十萬記。
徐毅林興奮的在電話上對顧承軒描述,現在的徐毅林已經能說長句,徐思勤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顧某人是什麼表情。
顧承軒的確在這片刻才愉悅起來,商遊割腕,不知道能不能搶救過來,柯嘉與商遊的經濟問題都是有證據確鑿,一捅通天,最近是天天都吃八頓飯。元立更是喝到胃出血,躺在病牀上他對顧承軒說,危難時期是敵是友自有分曉,秋後慢慢算帳。
顧承軒笑,“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卻也不是那麼難。”
元立覺得顧承軒此刻的微笑全帶着肅殺之意,告一段落後估計有幾人小命不保,把顧承軒的寬容當軟弱,絕對不是明智之舉。顧家在H市盤踞三代,建國後第一任市長就姓顧,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就算老子在皇城也得賣顧家和鄒家幾分面子,顧子善去世爭權那幾人坐牢的坐牢,瘋癲的瘋癲,自殺的自殺,這次兩家的人面前造次,只能說是勇氣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