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益圖笑眯眯地衝着張丹楓笑道:“你們既然是我水洛姐姐的朋友,那便永遠是我麻益圖的朋友。請上座,我有話說。”
張丹楓微微一笑:“多謝族長的盛情,一起坐吧。”
雲蕾沒料到這麻益圖居然還是這裡的族長,不覺多看了麻益圖兩眼。那麻益圖哈哈一笑:“張公子好眼力,居然能看出我是族長,我可沒記得告訴過你。”
張丹楓微微一笑,道:“族長過獎了。其實這很容易看出來的。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的族人雖然沒稱呼你,但對你的態度是畢恭畢敬,滿臉愛戴的。更重要的是,這幾張椅子本來就是爲族長和其他長老預備的,族長徑自帶我們來到這上面,而且問也不問臺上的其他人,便請我們坐在這裡。這權力也就只有族長才能有吧?呵呵,看到這裡,我再看不出族長的真實身份,那我也當真該廢這對招子啦。”
麻益圖哈哈笑道:“公子觀察果然細緻入微,小老兒佩服。”他輕咳了一聲,忽然一揮手,一陣號角聲嗚嗚響起,這聲音雄渾沉涼,頓時將嘈雜之音壓了下去。人羣漸漸安靜下來。
麻益圖衝着大家揮了揮手,大聲道:“今日是我們天門寨最高興的日子,高貴的軒轅師姐蒞臨我們這小小的苗寨,她是我們的神的弟子,也是我們最崇拜的女媧族的後人。她還帶來了這兩位朋友,她的朋友也就是我們整個天門寨的朋友,朋友見面沒別的說的。一定要玩的盡興,喝的盡興。今晚大家盡情享樂,我們就用我們的喜悅來招待我們遠方的朋友吧!”
衆人轟然答應,一陣歡呼。
一位長老送上了一大碗酒,麻益圖伸手接過,骨碌碌一氣喝乾,噗地一聲一道酒浪噴在遠處的篝火之上,火堆受此一激,騰地一聲火苗噴出多高。臺下的人羣一陣歡呼,立時姑娘小夥圍着火堆瘋狂歡跳起來。
早有數個小夥子們擡上一大桶美酒,一字排開數個大碗。麻益圖嘩啦啦,湯汁淋漓地將幾個大腕滿上,一碗推給張丹楓,一碗推給雲蕾,自己也端起了一大碗,哈哈笑道:“來,嚐嚐我們苗家人自釀的土酒,瞧瞧和你們中土人釀的酒有啥區別。我先乾爲敬了!”一句話剛剛說完,他一揚脖子,將那一大碗酒喝得涓滴不剩!
雲蕾剛剛吃了喝酒的虧,這時一見又要喝酒,不由大皺眉頭,而且這苗酒氣味辛辣,還未入口,只聞這氣味,便知此酒異常猛烈。她端着這酒正思推脫之詞。張丹楓卻已站了起來,端起那碗酒哈哈笑道:“多謝!族長盛情,敢不從命?”擡手,仰頭,將那一大碗酒一氣喝乾!
雲蕾大吃一驚,險些就叫出來,暗道:“丹楓這是怎麼了?他吃這喝酒的虧還沒吃夠麼?怎麼還這樣喝?!何況和這些苗人初次見面,尚不清楚是敵是友,怎麼隨便喝他們的酒?他平時一向心細如針,處事雖然大膽,卻也謹慎。今天這是怎麼啦?怎的這樣莽撞起來?”她想要提醒,但守着這許多人,卻是不好開口,幾乎要急出汗來。
那些苗人一見張丹楓一氣喝乾,卻不禁轟然叫好,紛紛伸出大拇指,嘴裡嗚裡瓦拉一大串。張丹楓二人雖然都不懂苗語,但看他們的神情語氣卻都是誇讚佩服的意思。
麻益圖也一豎大拇指道“好!果然是好漢子!你喝了我們的酒,從此你就是我們天門寨人的朋友啦!以後但凡有什麼差遣,天門寨人水裡來火裡去絕不皺一下眉頭!”又看了看雲蕾,剛要說話,張丹楓身影一閃,已自將雲蕾的大碗接過,笑道:“我這朋友不慣喝酒,她這一碗就讓我領了吧。”不待麻益圖等人說話,他已骨碌碌將這一碗酒又喝進肚內。
南疆苗族烈酒,酒性向來猛烈,這裡的男子一向以酒量大爲英雄,見張丹楓眼也不眨地連喝了兩大碗酒,眉頭也不皺一下,佩服之餘,不禁起了較勁之心,六大長老一一過來相敬,張丹楓是來者不拒,一眨眼的功夫,已經連喝了十多海碗,這一大海碗足有半斤,即便是苗寨酒量最豪的漢子,喝上三四碗便就要大醉酩酊,張丹楓這樣一口氣全喝了進去,居然還是談笑風生,行若無事。喝這烈酒,直似喝茶飲水一般。
衆人不禁都看的呆住,心中的佩服便如滔滔江水般氾濫起來,那些苗人少女更是把傾慕的目光落在張丹楓身上,麻益圖眼中也露出佩服之色,他忽然一敞衣襟,大笑道:“把我們寨子裡最好最烈的酒拿來!我和這位張公子喝個痛快!”
幾個苗人漢子答應一聲,飛快跑進一幢竹樓之內,片刻功夫便擡了一大壇酒出來。剛一開壇,一股濃烈的酒香便撲鼻而來。一個苗人漢子滿滿倒了兩大碗。麻益圖笑道:“這還是我一百多年前才做族長的時候釀的酒,一直捨不得喝,如今既然碰到了張公子這位酒中知己,我便與你喝個痛快,今日我們是不醉不歸!”一仰頭,咕嚕咕嚕一氣喝乾。這一碗酒下肚,他那滿臉的皺紋也似紅光滿面起來。
張丹楓也不廢話,端起面前的一碗酒也是一飲而盡。這酒果然不虧是苗酒中的極品,入口火辣,如一道燃燒的火線直達五臟六腑,這一碗酒入喉,張丹楓的俊美的臉也有些漲紅起來。他大笑道:“果然是好酒!”他微閉了眼睛,似在回味那酒的滋味。忽聽一個柔媚的聲音笑道:“張公子的酒量果然驚人,我也來湊湊熱鬧。”
衆人但覺眼前一亮,軒轅水洛衣袂飄飄而來,她一笑之下,似乎連天上的月亮都失去了顏色。衆苗人不覺看的呆住,只覺她這甜美的笑容是對自己而笑,登時頭腦發熱,癡癡地望着軒轅水洛,有些暈暈乎乎起來。
(不好意思哈,剛想起來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