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益圖面上卻笑容不減:“姑娘,你多心啦。昨晚你喝的大醉,又吐又鬧的,定然疲累的很。師父怕你休息不好,才命我在你歇息的地方設了鎮光符,那符只能隔絕光線和聲音,就是爲了讓你多休息一會……”
雲蕾哪裡肯信:“那和我來的同伴呢?他現在在哪裡?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麻益圖面色微微一變,沉了下來,道:“姑娘,我們可是拿你當朋友的,你卻怎麼對我們有這麼大的敵意?你和你的同伴都是我水洛姐姐的朋友,難道我們還會害你們?”一拂袖子,再也不理雲蕾,就欲走回竹樓內。
雲蕾大急,她畢竟沒抓住他們害人的把柄,而房間內貼符這樣的解釋似乎也說的過去。畢竟那符她一撕就開,並沒有什麼妨礙。她由於太過心急張丹楓的安危,又有先入爲主的想法,所以說話纔會這麼直衝,卻在無形中得罪了這麻益圖族長,不由暗悔自己的莽撞。卻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一急之下,大眼睛裡淚珠已在滾來滾去。
麻益圖欲走還停,看了雲蕾一眼,忽然嘆了口氣,道:“看在你是我水洛姐姐朋友的份上,我就不爲難你了,給你說了罷。你的那位姓張的朋友一大早就和我師父,還有水洛姐姐走了……”
雲蕾一呆:“走了?去哪裡?”
麻益圖一翻眼睛道:“這我如何知道?我師父師姐的行蹤一向神秘莫測,他們要向哪裡去怎會向我報告?只不過我師父臨行的時候囑咐我要好生招待你,不許怠慢了你……”
“那——我那位朋友說什麼了沒有?”
“沒有!你那位張姓朋友一句話也沒說,就和我師父他們走了,不過估計他知道我們不會怠慢你,所以纔會如此放心。”
雲蕾一怔,哪裡肯信,暗道:“丹楓決不會一句話不說就把我扔在這裡獨自走的!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本來就因爲宿醉就頭疼不已,這下子只覺頭更是漲大了一倍。她看了看麻益圖,見對方雖然有些不耐煩,但神情之間卻不似作僞。倒有些‘好心被當了驢肝肺’的不爽樣子。
她想了一想,到底不甘心,問道:“那——你可知他們去了哪個方向?”
麻益圖道:“他們向南邊的大山裡飛去啦。具體去哪裡我也不知道。”
雲蕾點了點頭,一咬牙,心一橫,說道:“那我去找他們!”
正想御劍而起,麻益圖忽然一伸手,攔住了她,一皺眉道:“姑娘,你還是別去了。南邊是蠻荒之地,有許多巨毒惡獸毒蟲,而且還有無形的瘴氣和無底沼澤,那可是兇險萬分,你自己孤身前去,太過危險……”
雲蕾淡淡一笑:“他們去得,我便就去得!多謝提醒,再會!”御劍騰空而起,恍惚中似見麻益圖嘴張幾張,似大聲說了幾句什麼。雲蕾也無心再聽,轉眼間已至青天白雲之上。
她在空中向南方極目遠眺過去,但見羣山連綿起伏,高聳險峻,時不時有彩色的雲氣自山間忽然冒出,卻又轉眼消失不見。雲蕾明白,那就是南疆傳說中的殺人於無形的彩瘴。
她正欲催動長劍向南而行,心中忽然一動,暗道:“剛剛這些只是這個大族長的一面之詞,或許這是軒轅水洛的計策,意圖趕我走,而丹楓,也或許並沒有離開?嗯,我總要去搜查一下才放心。不過,我剛剛已有些得罪那族長,如讓他察覺我搜查他們村寨,總歸不太好,嗯,我隱了身再去!反正他們也只是普通的苗人,貼了隱身符他們也看不到我的。”
她身上還帶了幾張隱身符,這隱身符對道行高深的人來說,形同虛設,但對付尋常百姓,那是再好也沒有。
她拿出兩張,一張貼在自己身上,一張貼在青猁背上。青猁兩隻圓圓的大眼睛望着她,似是很好奇。雲蕾拍了拍它的大頭:“青兒,我們下去再去找找照夜獅子他們,你乖乖地,不許出聲哦。”
青猁是上古神獸,雖不能說,但卻通人言,它點了點大頭,伏身弓腰,連爪子也收了起來。
雲蕾這才放下心來,帶着青猁重新飛回天門寨中。一幢幢竹樓挨個搜索起來。
這天門寨原本就不大,不過片刻的功夫,雲蕾已經搜索了一個遍。根本不見張丹楓三人的行蹤。倒是在一幢較大的竹樓上,找到了一張地圖。這地圖本來是在一個竹榻的榻底,原本她是看不見的。不料青猁一見那竹榻便飛撲過去,東聞聞,西嗅嗅,面上神情興奮之極,最後身子一縮,鑽到榻下,將那張地圖拖了出來。對着雲蕾直搖它那條七彩尾巴。
雲蕾心中一動,接過來,展開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地標滿了各種地形符號,而看字體,卻正是張丹楓的筆跡!
雲蕾心中猛地一動,暗道:“看來丹楓昨夜是被他們安排在這裡。他畫這幅地圖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想向我傳達什麼信息?”她將那地圖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隱隱感覺上面所畫的正是這南疆的地形。她又找了找,再也找不到別的線索。只得泱泱出來。
帶着青猁又飛到空中,她仔細地研究了一下那張地圖,見那上面的崇山峻嶺之間標有幾個箭頭。箭頭所指之處都標有幾個小字,有一個看去一片水澤的地方標着‘女媧’二字。而離它不遠的地方,看上去是一個山洞,標着‘融火’二字。
在地圖的左下角的一片崇山峻嶺之間,標有兩個小小的‘天門’二字。雲蕾知道,這標有天門的地方,自然就是這個天門寨了。暗道:“難道丹楓他們去了女媧族所在之地?或者是那融火洞中?算了,不管了,還是先到這兩個地方找找看吧。”
她粗略估摸了一下距離,感覺自這天山寨到那女媧族所在之地最少還有數百里。而且必須是先通過這有彩色瘴氣的地方。
她翻檢了一下口袋,不由嘆了口氣,她這次出來的極是匆忙,除了幾粒療傷的外,根本找不到專克瘴氣的藥丸。她一咬牙,一橫心:“不管了!我還是在空中飛過去吧,飛高一點大概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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