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伙房贖罪 歡度春節

從大年初一上午團首長慰問新兵三連結束後,李爲就被連長喊過去“狠狠一腳”給“踢”到了新兵連的伙房,美其名曰:“將功贖罪”!

他也只得乖乖地來到了炊事班的報到!

新兵連掌管“廚房重地”的李國強班長看見他來了,眉開眼笑的,上前一個勁的握着他的手說:“我是炊事班長李國強,歡迎你來伙房幫廚。我非常喜歡看你的演節目,我當時把手都拍紅拍腫了,晚上回來以後,我都激動的一夜沒有睡好。你在我們團可是數“老牛”了!。

“其實來這裡,也沒有什麼大事讓你做,接姜連長的“最高指示”,你最主要是把黃河大鯉魚給燒好了。你放心,殺魚這種粗活,我會安排其他人做的,你到時仔細的看着點就行了!”

“非常感謝!那我就不不客氣了!”李爲邊說邊掙扎着抽出了自己的右手,這個班長太熱情了,自己又不是什麼港臺明星,犯不上這麼熱情吧!

一轉身,這李班長又拿出一個油乎乎的筆記本和舊鋼筆,訕訕的來到他的面前,摸着頭說道:“還有一件事請你幫個忙,給俺籤個名!”

李爲詫異的睜開了眼情,不由得哭笑不得,說道:“班長,我又不是什麼明星,這簽名就不用了吧!”

“用的上!用的上!你是我們78團所有人心目中的明星,尤其是在我的心中,你就是大大的明星,給籤一個吧!等新兵連結束了,我回到老連隊,給連裡的戰友們看看,還不得羨慕死那幫傢伙!今年年底我就要退伍了,等回到家留着看看,也是一個念想啊!”

李爲聽了以後,真是感到非常的激動,他不由得對這個炊事班的班長**的敬了一個禮!

然後從他的手上接過的那個油乎乎的本子,翻到新的一頁,擰開鋼筆,鄭重的在上面寫下:致我最最尊敬的李國強班長!祝您在今後的人生旅途中,一帆風順!奮發圖強!大展鴻圖!全家幸福! 江蘇籍戰士李爲敬上!

李班長接過來以後,歡喜的看了又看,高興得手舞足蹈的,然後像藏珍寶似的竄回了自己的房間,小心的放到抽屈裡並鎖好了!

這時,炊事班門前的地上橫七豎八的躺在十幾條黃河大鯉魚,李爲和炊事班的老兵們一起動手,他先把魚肚子用菜刀給小心的剖開了,然後用手又一條一條的都摸出了魚膽,這才站起身對大家說:“可以放心的動手了!”

“李爲,你手上是魚膽嗎,往年我們搞的時侯,經常有人在殺魚的時候,一不小心用刀就把這魚膽給弄破了,淌的都是黃水滴在魚身上”。

“就是,就是,我記得最後燒好了吃的時候,都是一嘴的苦腥味了,甭提多難吃了!”

“你這個先用手摸魚膽的辦法好,手軟不容易把膽給弄破了。好主意!好主意!。”圍觀的老兵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着。

“李班長,接下來還要把這魚給洗乾淨了,然後放在盆子裡用鹽全身裡裡外外的,都要仔仔細細的擦個遍!然後再多倒些料酒在魚身上面,在盆子裡面醃製至少要2個小時才能下鍋;

“趁着這個空,我到八連到找司務長要一下待會兒燒魚時要用的調料和香料,這裡估計是不全的!,不然,這味道就完全不對了!不好吃的話,我可不負責任!”

“好的,好的!快去快回吧,我還等你掌勺呢!”李爲和李班長一說一答着。他在一邊水池裡洗乾淨了手後,這才快步走向近在200米外的坦克八連伙房。

李爲一個人靜靜的走在通住八連的小路上,放眼望去,冬天裡的羣山,沒有春天裡的百花爭豔,沒有夏天裡的熱浪滔天,也沒有秋風中的滿目金黃。

這裡所擁有的只有無邊無際的寧靜,那遠處連綿不絕的一座座姿態各不相同的山峰,在冬日陽光懶懶的的照耀下,就那樣永遠靜靜的佇立在那裡,彷彿一個個久經考驗的老兵們在默默無語的深思着什麼......

他不禁想到了白居易的《登商山最高頂》:“高高此山頂,四望唯煙雲。下有一條路,通達楚與秦。或名誘其心,或利牽其身。乘者及負者,來去何云云。我亦斯人徒,未能出囂塵。七年三往復,何得笑他人”。

一念至此,李爲不由得感嘆了一聲,然後就調整好心情,來到了八連的伙房,在門外就和李司務長撞了個滿懷,“啊!那個傢伙走路不長眼啊!啊!是你小子,李爲啊!請進!請進!”就這樣,兩個人客氣地打着招呼進了伙房裡面。

“大家看看,誰來了!”

“啊,李爲!來!給哥抱一個。”

“一天不見,你小子又長白了啊!我昨看你比山裡的大姑娘還俊呢!回頭,我給你找一個長着一條辮子的”。

“來,抽根菸,別跟他們費話,長一條辮子的都是豬啊!”

老兵們紛紛一邊摸着他的頭,一邊調侃着他。李爲突然感到心裡是那麼的暖和和的,心頭一片敞亮,昨天晚上的壞心情不由得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抓緊時間和司務長簡單地說了一下來的任務,炊事班長一聽,二話不說的就給他用袋子裝了一大包,他接過來一看,還真什麼都有,另外還有一大包那種不知名的野果子香料。李爲在心裡隱隱地感到,昨天晚上的魚之所以燒的很成功,這香料怕是在其中起到了關鍵性作用。他決定,探親的時候帶一些回家,看看有沒有什麼商業價值!

李爲抽了一支菸後就沒有怎麼逗留,以後到了八連反正有的是時間。他快速的返回了新兵的伙房,和老兵們一起動手,終於把所有的鯉魚都用鹽處理好了!到了十點鐘左右,他又和老兵們一起清洗好了醃製好的鯉魚,擺放到了竈臺邊上。

中午李爲又在伙房表演了一下燒黃河大鯉魚的絕技,一出鍋,就被炊事班的老兵們搶着先吃了一條。一開始,老兵們聽了班長李國強的吹噓,還真是將信將疑的,但是一伸筷子就停不了手,大家都很是佩服這個“新兵蛋子”。

中午的午飯,全連都吃的很高興,昨天晚上“上過鯉魚當”的一排和二排,都遲疑了半天才動筷子,吃了以後滿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驚訝的半天也合不手攏嘴,不停的望着每天都能看到的炊事班伙房,好像那裡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神秘武器”似的。

不一會兒,“李爲大廚”的美名就又傳遍了新兵三連,老鄉們一個個都神氣活現的,彷彿這黃河大鯉魚的菜是他們自己燒的一樣!

就這樣,李爲一連着五天都在新兵連的伙房裡大顯身手,終於把地方送的鯉魚都給全部“消滅”了,他燒鯉魚的技能又進一步的得到了提高,自信心更是滿滿的了。

由於他比較注重團結,爲人也比較謙遜,在伙房裡不管是什麼髒活、苦活、累活他都搶着幹,搞得老兵們都不好意思了。

就這樣,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和真誠,慢慢的贏得了大家的尊重,更和炊事班的老兵們都打成了一片,閒着沒有事的就打牌、下象棋、唱唱歌,小日子過的有有滋有味的,大有一副“樂不思蜀”的感覺。

可是好日子也有結束的時候,五天大年一過,指導員又大手一揮,李爲又立馬的回到新兵三連的三排八班,又重新開始了在部隊的新兵訓練生活。

多年以後李爲都難以忘記,他和廣大的新兵們都度過了一個終生都難忘記的新春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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